弥川城
弥川城,临夕江而建,城域近百里,乃虞武城的首城,每日人流动量可达十数万,城内常驻之人有近千万之巨。即便在整个乘宣国也算是颇有名声。
城内,距离城西大门不远的一间茶馆门口的木桌旁,坐着一位青衫紫发少年,此人后背背着一把绿色剑梢的长剑,肩负包袱,一双紫瞳显得异于常人,他正在一手拿着干粮,一手拿着一块黑色铁牌把玩。
此人正是赶路数日,刚风尘仆仆赶到弥川城的余良。
他咬了一口手上的干粮,放下另一只手的黑色令牌,拿起冒着热气的花茶,轻抿一口,缓缓把茶杯放下,托着下巴,静静的看着嘈杂的闹市以及在官道庞大的人流。
“小二,来一壶启膏茶。”一个手拿折扇,一副公子哥模样的蓝衫青年冲着茶店内喊了一声。
“好嘞,客官,您坐哪?”一个小二从店内小跑出来,恭敬的问道。
那位蓝衫青年扫视了他面前的几张桌子,当他眼光扫到余良坐的那张桌子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这也没有空余的桌子了,那就这张吧!”蓝衫青年指了指余良的那张桌子。
“这……恐怕不太好吧,那里还坐着一位客官呢,不如小人去询问一下那位客官的意见?”小二犹豫的说道。
“无碍。”他一边说一边向余良那张桌子走去。
神游在外的余良也察觉到了此处的异状,他就把桌子上的那枚接引令牌收到怀里。
“不知在下能否与兄台同坐一桌?”那位蓝衫青年冲着余良和善一笑道。
余良抬起头看了蓝衫青年一眼,点了点头,再次低头咬了一口干粮,又把眼神投入街市中。
“呵呵,多谢兄台,在下丘更里,不知兄台贵姓?”蓝衫青年称谢一声,做到与余良相对的那张板凳上。
“免贵姓陈。”余良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原来是陈兄啊,小二,我的茶呢?”那蓝衫青年对余良说了一句后,冲着旁边的小二喊了一声。
“哦……客官,这是您的启膏茶。”现在旁边的小二立马为蓝衫青年倒上一杯淡**里带一抹血色的怪茶。
蓝衫青年伸手拿起茶杯,抿上一口后,对此茶大大的称赞一番而余良却丝毫没有搭理此男子的意思,只是拿着茶杯,放在离唇二三寸的地方,到也不喝,而是继续神游在闹市之中。
一盏茶时间过后,蓝衫青年放下茶杯,神色带有一抹诡异之色冲着余良问道:“陈兄,不知道友是否为此城的雷火宗分坛而来?”
“哦?阁下何出此言?”余良脸色微变,但是却一闪而逝,用淡然的语气问道。
“丘某既然敢说出这种话,自然有把握。要是在下未看错的话,刚刚陈道友手上的那枚是否为雷火宗的接引令牌?”丘更里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似乎不用余良回答,他也清楚此事。
“呵呵,是又如何?不是有如何?”余良呵呵一笑后反问道。
“道友不必如此谨慎,在下给道友看上一物,就明白了。”说完,他从腰间扯出一件物体,放在桌面上,往余良坐的地方一推。
“啪”的一声,余良缓缓拿起手掌下的那一物,当他看清手中的物体,他瞳孔微微一缩,这东西竟然和他的接引令牌一模一样。
余良仔细看了一会手中的接引令牌,确定了与自己的令牌无二后,就放下黑牌,把黑牌推到丘更里的面前,并站起身来,对着他拱手施了一礼:
“抱歉,刚不知丘兄也是同为令牌拥有者,看来丘兄也是灵根者无错了,刚刚多有得罪,还望道友海涵一二。”
“无碍无碍,要是在下遇到陌生人如此,恐怕我做的也与陈兄无二吧。”丘更里摆了摆手,表现的丝毫不放在心上。
“多谢丘兄,余某感激不尽,哦,在下本姓余,单名良,方才用化名欺瞒了丘兄,实在抱歉啊。”余良一弯腰,拱手称谢道。
“唉呀,余兄言重了,如此多礼实在是见外啊,余兄可不要自责啊。”蓝衫青年连忙把余良托起,爽朗的说道。
余良对丘更里的善意结交也是毫无反感,并且对他的和善态度更是好感倍增,由此,二人的话题也渐渐放开,有说有笑起来。
聊了一顿饭时间,余良目光一闪,突然对着丘更里问了一句:
“对了,不知丘兄对此城的雷火宗的情报知道多少,入坛的条件除了接引令牌是否还需要其他东西,那分坛的‘选灵会’又是何事?”
丘更里一怔,然后用带有歉意的语气说道:“在下也是一番机缘才得到此令牌的,对此城的雷火宗分坛也是毫不知情啊,对于余兄的问题在下实在抱歉!”
余良听到此处,脸上浮现一抹明显的无奈与失望,可此时,那丘更里却话锋一转:
“不过,余兄的第二个问题在下到是能解答一二,据丘某所知,雷火宗除了接引令牌外,无需其他条件的。”
余良闻言大喜,连声称谢:“无妨,倒是多谢丘兄告知于在下,否则在下可真是两眼一抹黑了。对了,丘兄可知有了令牌又如何进入此城的雷火宗分坛?”
“在下也是不清楚啊,只是听说只要拥有此令牌就会有人找上我等,可我在此城已经待上两日了,也未听到一丝风声。”丘更里苦笑一声说道。
与此同时,在距离余良,丘更里所在的茶馆,二三百丈处,有一个锦袍中年人站立在大街上,低着头,看着手上一个类似罗盘的物体,他的左手正在飞快掐算,似乎在推算什么,同时嘴里也在动,只是毫无声音发出,这样的一个奇怪状态,自然引得旁边的路人用奇怪的目光大量不已。
就这样过了十几息时间,那个锦袍中年左手的掐算突然中断,他抬起头来,一脸喜色的低语道:“终于找到了,要是推算无错的话,灵持牌在西南二百七十丈左右。”说完,他收起手上类似罗盘的物体,向刚刚推算出来的地方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