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良脸上到没有什么惊恐,只是一脸凝重,提起青寻剑就迎上劈下来的长刀,而刚刚想以一力破十会的锦袍男子突然变了一种刀法,把黑色长刀挥出道道残影,再次把余良压入下风,使余良险象环生。
余良即使用出灵气灌体的秘术,在与修炼者斗争方面实在是一片空白,只能用起他的那些凡人的战斗技术苦苦的支撑着。
而余良每抵挡一下黑色长刀的攻击,右臂就会酸麻一下,但锦袍男子的攻势如洪水般猛攻,在多次的抵挡砍杀中更是酸痛无力起来。
余良心里也是大急,正如锦袍男子所说,这秘术虽然能增加气力,但也只有半盏茶时间,而时间一过,就会产生反噬之力。
而余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能从巨木城到弥川城的近百里的险恶路途成功度过,心性,耐力,自然远超同龄人,所以他一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
锦袍男子见久攻不下,心里更是羞怒至极,自己堂堂二层淬体的修为,竟数十息内未能伤到一个黄毛小子一根毛,于是,他脸上青筋一浮,狰狞的说道:“噬影刀。”
只见他往余良方向一跃,高高举起手中的黑刀,向余良劈头盖脸的下砸去,余良猛然抬头,瞳孔里的黑色长刀极速放大,可余良眼中不见一丝一毫的慌乱。反而冲锦袍男子诡异一笑,手中的青寻剑如鞭子一样甩向黑刀的左侧……
当锦袍男子看到余良的诡异之色时,心中一惊,想收招已经不可能了,只能暴喝一声,手臂肌肉一鼓,显然用上了十二成的力气。
“叮”的一声脆响,黑刀给青寻剑击打的右偏了一点。同时余良的左手突然向锦袍男子一伸手腕一弯,并五指一握拳,“咻”,一道破风声从余良袖中射出,方向正是离左手不足一尺锦袍男子的喉咙。黑色长刀也正下落,带起一朵血花,在余良右臂划出一道深一寸,长约四五寸的伤口。
几乎同时,袖箭在锦袍男子脸色狂变中,“噗”的射入他的喉咙,锦袍男子只觉得喉咙一痛,全身一阵无力,有东西从喉咙里狂涌而出,他把手中的黑刀一扔,双手拼命的堵着伤口,不过下一刻,锦袍男子只觉得天旋地转起来,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口中吐出几口血后,就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余良倒是淡定至极,一直冷眼的站在不远处看着,既没有离开,也没有上去补上一刀,就冷冷的看着锦袍男子短气的过程……
半刻钟后,余良正坐在地上轻轻的揉着不知何时恢复原状的右臂,并时不时的重重点击右臂的某个部位,似乎在点穴一样,真不知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如何能懂这么多的东西……
不一会,他站起身来,走向锦袍男子的尸体,不一会,余良手上多了数样东西:一把黑色长刀和两瓶小瓷瓶,以及一张金光灿灿的符箓,符箓上面刻画着一个佛钵,并且在周围,有某些特殊纹路,显得极为奇异,并且还有六张一模一样的接引令牌。
余良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看了看旁边锦袍男子的尸体,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半晌后,地上的锦袍男子全身**的躺在地上,而余良的肩上也多了一个蓝色锦布的包袱。
余良摆弄了一下右胯的黑刀后,把眼光投到躺在血泊中的丘更里的尸体。他走过去,缓缓蹲下,看着丘更里紧睁的双眼,他目光一黯,想起不久前丘更里所说的身世:他本是弥川城的附属城之一柯城的一个富家子弟,平日乃是娇生惯养,所学的都是经商之道,哪会一点功夫。
他想到这里,长叹一口气,并用仅能动弹的左手合上丘更里的双眼……余良站起身来,双眼不停的往旁边扫去,这一扫倒是让他吃惊不小。
这是一个像碗倒扣下来的白色屏障,形成一个圆形数十丈大小的空间,在余良所在地方的右边,有几阶台阶,台阶上面摆放着一张石台,石台上面有一只四不像,从它那像马一样的嘴里喷出一道手腕粗的绿色光柱,与上面的屏障连接。
在光柱与屏障连接的地方,形成一圈圈的涟漪,周围的屏障像镜子一样,把白光都反射入空间里,造成一片白茫茫的刺目白光……
余良走到屏障前不足二尺的地方,用黑刀戳了戳屏障,发现屏障是用了类似水晶的材质造成的,晶莹剔透,但是却看不到外面的任何状况。
他眉头一皱,拿起黑刀就狠狠的往屏障一砸,希望能砸开屏障。可是却让余良瞬间色变,当他的黑刀一碰到屏障时,刀上的力量就直接给吞噬,就想一刀砍到空处一样,一点触感都没有。
他瞬间把黑刀抽了出来,并抽身飞退……
当余良发现没有危险时,他再次走前去,用手指戳了一下,那种冰凉如铁的触感传入余良脑子里,这倒是让他脸上阴晴不定起来,他低头思量了数息时间,突然嘴角一勾,喃喃的说了句:“遇刚则柔,遇柔则刚,有意思,看来是不能从屏障冲出去了。”
“既然不能冲出去,那必然有暗道,不然那接引者是如何进来的?”当他想到这里时,突然有一个让他色变的想法从脑子里蹦出来:刚刚在锦袍男子身上,并未发现有箭筒之类的大范围的箭器,那些箭是从哪里来的?暗格?机关?
想到这里,脚下也如定住般不敢乱动,生怕下一步就踩到某处机关。自己已经实力大降,再来一次,他可没有把握全身而退。
他低头沉吟许久后,想出一个极为冒险的方法。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台上的石像后,就原地盘膝而坐起来,心中默念口诀,加快自己的体力回复和精神状态。
……
半个时辰后,余良缓缓睁开眼睛,张开左手,用力的握了一下。他感受着体内已经恢复七八成的体力,他轻笑一声,脑里浮现出刚刚那一场看似复杂,实际上未超过一盏茶时间的战斗。
这一战是他和修仙者的第一场战斗,也是从未有过的生死一战,付出的代价也是最大的一次,这一次的战斗几乎可以说是他出生以来距离死神最近的一次战斗。
他低头看了看不能动弹的右臂,面露苦笑之色的摇了摇头。不一会,当他抬起头来时,脸上已经毫无表情。
余良把黑刀一横,摆出防御的姿态,脚步一动,人就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石台,半息时间,余良就到了石台旁。
他看了看身后的情况,长长舒出一口气,不知是他猜错了还是没踩到机关。
“既然能进来,为何不能出去?”余良打定主意后,就开始在石台开始一寸一寸的摸索,而他却摆出防御的姿态,生怕下一刻,就碰到机关。
半晌后,余良坐在石台上,脸色阴沉至极。
“难道真的没有出口?既然没有出口,那我是从哪里进来的?”想到这里,余良不由得抬起头来看了看头上的屏障,当他看到双眼酸痛时,呲牙咧嘴的低下头揉眼睛,心里却是在想:“没有触发机关,难道箭雨的箭用完了?”当他闪过这个念头时,悬着的心倒是放下大半来。
“修仙者的神奇,还真不是我这种半吊子可以理解的!”余良似乎自嘲的笑了笑,摇了摇头,把这些想法抛在脑后。
“地下没有暗道,天上没有机关……”当余良眼中扫到石四不像口中的光柱时,一个似是非是的**从脑中闪过:“难道通过光柱传送?”他昂起头来看了看光柱与屏障连接的地方。
为了验证他这个想法,余良走到不远处插满箭矢的地方,扯出一只箭,重新走上台阶,把箭矢扔到光柱上……
白光一闪,箭矢消失的无影无踪,余良嘴角一勾,他又再次走下台阶,把接引者的尸体拖上石台,把尸体扔上光柱,白光大盛,把尸体淹没在白光里,过了有两三息的时间,白光才恢复原来的大小,而接引者的尸体也凭空消失。
余良见此大喜,急忙整理好包裹**之类的,一把跳入光柱里。
白光再次大盛,把周围的照的刺目,不一会,余良的身影也消失在神秘空间内……
余良丝毫不知,当他跳入白光的一瞬间,石像已经张圆的嘴巴,竟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