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吃起饭来,两个小公主安安静静地没有再做奇怪的事情,不过乱转的眼睛表示她们在酝酿着什么阴谋,月新知道,这是暴风雨到来前的宁静。
从窗户外突然出来了一句哀怨的女声。
“小缘,你回来了。”
“什么?”乔心缘惊慌地抬起头,手里的筷子都掉了下去,但是她却看见,月新几个人依然在吃着饭,同时用迷茫地眼神看着自己。
“你们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嘛?”乔心缘声音颤抖地问。
三人和拨浪鼓一样地摇起了头。
“没有呀,我们什么都没有听到。”
“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叫我。”
乔心缘眉头紧锁,她感觉背上发麻,在恐怖片里看过的各种女鬼的形象都浮上了她的脑海,染血的白色连衣裙,惨白的脸庞,充血的眼球,扭曲的肢体,以及布满全身的黑色长发。
她深吸一口气,强作笑颜:“没什么,我们继续吃饭吧。”
“姐姐,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你是不是想妈妈了。”
“应该是这样了。”
她感觉嘴巴干燥,便起身去房间背包里拿出了一瓶凉茶,等她回到座位上,准备继续吃饭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饭碗里面装着的饭全部都变成了黑色的头发。
她呆呆地站在旁边,看着饭碗说不出话来。
无限爱露出惊恐的表情。
“怎么回事,姐姐你碗里的饭怎么突然变成了头发?”
“难道说是有鬼?”月新也用很害怕的声音说着。
乔心缘愣在哪里,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旁边挂着的zhào piàn突然从墙上掉了下来。乔心缘吓得跳了起来,一把拉起月新的手,紧紧抓住说不出话来,她深呼吸了几下,感觉自己心跳快要突破八十迈了。
“不行,不行,我突然好想解手。”精神受到严重刺激,她的下体有一种膨胀的感觉。
“那你去呀。”月新诧异地说。
“我一个人不敢,你和我一起去。”
两个人一起走进了厕所,来到了坐便器前。
“你干嘛跟进来呀?你守在门口就可以了。”乔心缘生气地看着月新,对他这种失礼的行为很不满意。
月新叹了口气,然后指了指自己的手,原来乔心缘一直抓着他还没有放手,月新是被她牵着走进来的。
乔心缘脸色羞红,甩开了他的手。
“走走走,不要影响我的发挥。”
“是嘛,那我继续去吃饭了。”
“不行,你在门口守着,背靠在厕所门上面。”
月新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出水量超大,看来小缘是真的被吓坏了。两个小公主贼头贼脑地摸了过来,无限爱的手里拿着一串鞭炮,无限梦的手里拿着一条毒蛇。咚,咚,月新对着她们的脑袋一人敲了一下,这和原计划的不一样,无限爱摸了摸受伤的脑袋,拿出了一个假发。
月新拿着假发,心理为小缘默哀三分钟。这真的是亲mèi mèi呀,竟然敢这样子玩,小缘的脾气就是再好,也受不了这样子整呀,估计等这件事情结束以后,绝对要把她们两个给剃成光头,拖出去游街示众。
无限梦绕到外面的窗户边,拿起假发一抛,让它飞进了厕所间,你别说,把假发丢出去的时候,内心还有一点小小的激动啊。
假发好死不死地落在了乔心缘的脑袋上。
靠在门口的月新,听到里面传来狂乱的尖叫声。
“啊啊啊,这是什么。头发,头发,这是女鬼的头发。”并且伴随着啪嗒的脆响,这是屁股摔倒在地上的声音。
厕所门被打开,乔心缘飞了出来,把月新扑倒在了地上。她的脸色惨白,嘴唇在不停地打哆嗦,眼睛闭得紧紧得根本不敢张开,而且她的裤子已经湿透了。不过有一点,月新还是很佩服的,就算在极端的恐惧之中,她还是能记得穿上裤子。
“啊,姐姐吓尿了。”无限爱没心没肺地嘲笑其了乔心缘。
这个时候月新当然要站出来帮助乔心缘说话呀,他一边轻拍着乔心缘的背部,一边对无限爱说。
“你这臭丫头,会不会说话呀,你这明显是弄错了先后顺序,你姐姐是先尿的,然后才被吓得,怎么能说她是吓尿啦,这种说法是不科学的。”
乔心缘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四处张望,看见身边都是‘自己人’后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月新关心地问道。
乔心缘这才想起那个假发,她慢慢地转过头,看向厕所间里面,那串假发就静静地躺在地上,散发着诡异地气息。
“这是什么?”无限爱把假发捡了起来,然后准备递给乔心缘,“姐姐,你掉东西了。”
“别别,把它放的离我远一点。”乔心缘向后退了几步,坐在地上,紧紧抓着月新的手,“抱我,我脚上没有知觉了。”
月新用公主抱的姿势把她抱了起来,虽然手臂湿漉漉的有点难受。终于回到了厨房,他把乔心缘放到了凳子上。
“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嘛。”
乔心缘huó dòng了一下脚踝。
“嗯,好多了。”
看着她湿漉漉的裤子。
“你要不要去换下衣服呀。”
“这个等下再说。”
乔心缘站了起来,走到观音佛像面前,跪下来,很有诚意地拜了几下。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恶灵退散,恶灵退散。”
月新觉得她这样完全是在做无用功,他很怀疑这个佛像的辟邪能力,因为两个小公主刚刚取出来的时候,作为她们同伙的月新还专门检查了一遍,然后在观音像的底部发现了一个商品标签,上面只有六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正品澳洲代购。
“大蒜,吃大蒜可以驱魔的。”担心姐姐的无限爱提出了建设性的建议,并且从口袋里取出她早就准备好的大蒜。
乔心缘立刻点了点头:“这种说法我好像也听说过。”
她接过大蒜,从里面挑了最大的一粒,把外皮剥掉,然后把这个生大蒜直接放到了嘴巴里,咀嚼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生吃大蒜,否则她绝对不可能这么鲁莽的,她才刚咬了两口,感觉自己嘴巴里面火辣辣地难受,这感觉和芥末有得一拼呀,让她想起来了小的时候碰到漏电的插座时,那种浑身麻痹的感觉,只不过这次遭到电击的位置变成了自己的舌头,火辣辣的感觉,她想要把大蒜直接吐出来,但是回想起刚才从天而降的黑色头发,她还是强忍住痛苦,咬碎吞了下去。
“唔啊啊,唔啊啊,水,水,我要喝水。”刚吃下去,她就不停地喝起了凉茶,眼眶里面满是泪水。
月新挑了一个小的放进了嘴里,他以前也生吃过大蒜,味道可是非常冲人的。
他关心地问:“感觉好点了嘛。”
“嗯,清醒了很多。”乔心缘点了点头,鼻子一吸一吸的,眼里都是泪水。
无限爱突然走到了她的身边,抓着她的手,乔心缘疑惑地看着她。
无限爱的眼神显得空洞木然,处于不对焦的状态,一副在看着远方的样子,她缓缓地张开口。
“女儿,妈妈好想你呀。”
“啊!”无限梦尖叫了起来,“爱姐姐被妈妈附身了?”
乔心缘想要退后,但是脚又失去了知觉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无限爱死死地抓住她的脚。
“宝贝女儿,妈妈一个人好寂寞呀。”
“妖怪,快点离开我的姐姐。”无限梦端起了桌子上的南瓜排骨汤,朝着无限爱就泼了过去。
“烫烫烫。”无限爱被泼了一身的热汤,立刻呼叫了起来,赶紧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清洗了起来。
月新看了无限梦一样,这个桥段他们事先演练的时候应该是没有的,无限梦要不就是入戏太深加上去的,要不就是故意的。
看到附身在无限梦身上的女鬼离开了,乔心缘抓着月新的腿站了起来,她对着观音像又拜了拜。
“肯定是我诚意不够,你们有没有带香,我需要烧一炷香。”
“怎么可能,我们当然没有带那种东西。”月新立刻回绝。
乔心缘苦思了起来,然后兴高采烈地说道。
“等下,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带了。”
她跑到房间里,翻起了自己的背包,拿出来了一团黑色旋涡状的东西。
看到那个东西的一瞬间,无限爱就不淡定了。
“姐姐,你这是蚊香吧。”
“怎么了,你瞧不起蚊香嘛?蚊香也是香。”
她拿出打火机把这串蚊香点着了,然后双手合十,把蚊香夹在手掌中间,对着观音像虔诚地三鞠躬,等她施礼完毕,接着观音像的眼睛就开始慢慢变红。
乔心缘终于露出了笑容:“你看,我就说有了香就能起作用吧。”
她的话音刚落,观音像就突然爆炸开了,和一个被点燃的煤气罐一样。猝不及防的乔心缘被炸飞了出去,脑袋磕到了凳子上,失去了直觉。
连作为下套人的月新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因为距离比较远,他只是摔倒在地上而已。
无限爱不好意思地绕了绕自己的马头。
“之前忘记和你们说了,我在这个观音像里面放了个定时炸弹。不过放心,这个炸弹的威力很弱,就是用来吓人。”
“你这叫威力很弱,都把你姐炸飞出去五米了。”月新教训了一句。
他赶紧过去把乔心缘扶了起来,她只是昏了过去,并没有砸出什么大的伤口。
乔心缘晕晕乎乎地张开眼睛,窗外明亮通透,午后惬意的阳光洒满了大地,看着周围的一切,陌生而又熟悉,八仙桌上铺着的是一块绘满龙胆花图案的桌布,这是妈妈最喜欢的花朵。
一个人走进了厨房,正是乔心缘的妈妈,宁初,她一边用抹布清理厨房,一边哼着她最喜欢的歌曲的调子,这个声音乔心缘实在太熟悉了,可以说是伴随着她成长的痕迹。
“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聚散终有时。”
这就是妈妈最喜欢的歌,卓依婷唱的《潇洒走一回》,乔心缘经常和妈妈抱怨这首歌太老了,想要她换一首新的歌曲,最好是小鲜肉唱的。
乔心缘内心猜想,难道我这是穿越回到了妈妈过去的记忆里面嘛。
咚咚,敲门声响起来。
“来了,来了。”妈妈立刻放下抹布,用水龙头冲洗了一下手,跑到大厅打开了房门,乔心缘也跟了过去,房门的另一端站着的是神皇。
宁初皱起了眉头:“怎么是你,我们家不欢迎你。”
神皇推开她,自顾自地走了进来,很熟练地给自己泡起了茶。
“我看到你给她发的邮件。”
“什么邮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准备装傻充愣,但是神皇如果没有证据可不会shàng mén的。
“你别忘记了,小缘的电脑和shǒu jī都是我送给她的。”
“你竟然在里面安装了hòu mén,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宁初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人jiān kòng小孩不是正常的嘛。”神皇喝了一口茶,用不屑地眼神看着她,“让我想想呀,那还真是一封感人肺腑的邮件,为了你的女儿你还真是考虑周全,但是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嘛。你竟然敢在邮件里面告诉她要和我保持距离,叫她不要什么都听我的。她是我唯一的乐趣,你怎么敢做出这种伤害我的事情。”
宁初迎着他藐视众生的视线看了回去。
“去找点其他乐趣吧,她是我的女儿,不是你的玩具,不要把你腐烂的野心强加给她。”
“腐烂的野心?!宁初,你这次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多亏了我在她的所有电子设备里面都提前安装了jiān kòng程序,才能在她阅读之前,先看到了这个邮件。这种东西就应该直接扔进回收站,你说是不是。”
“我只是做了一个母亲应该做的。”
“跪下,向我起誓,你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这种事情。”神皇威风凛凛地说。
“你就这么喜欢让别人下跪嘛。”
“我说给我跪下。”
“我拒绝。”宁初态度强硬。
“所有拒绝过我的人都已经死了。”神皇怒极而笑。
“所以你要杀了我嘛。”
“杀了你?那实在太仁慈了,我要让你听着你的女儿成为和我一样的人。”
宁初摔倒在了地上,她感觉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在慢慢衰弱,除了听觉以外的感官都失去了功能。宁初知道这是神皇的血咒之一,就算自己能活下去也是浑身插满了各种管子,进食管,排泄管,呼吸管,她在为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儿而懊悔。
神皇走到她的身边蹲下来,狞笑着说:“我喜欢你,宁初。但是我更喜欢你的女儿,所以只能牺牲你了。”
在嘴巴的感官完全丧失前,她用最后的声音说出了一句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乔心缘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她一直都不知道三年前母亲为什么会突然病倒,现在终于明白了,她对神皇的敬意也全然消失,对他感觉越来越恶心了,亏得自己还一直在为他着想,生怕自己的什么行为惹得他生气。乔心缘也终于明白了妈妈最后咬舌自尽的原因了,不是因为病痛,而是因为不愿意看着自己堕落下去。
就在她沉思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抓住地她的手,耀眼的白光闪烁,她惊恐地再次睁开了眼睛。看到月新正坐在床边握着自己的手。两个小公主趴在床沿,担心地看着自己。在他们三人的背后,还有第四个人,虽然只是一个模糊的人影,但是乔心缘依然可以认出来,这就是自己的母亲宁初,她对着乔心缘露出了微笑,然后飘散成一缕青烟。
“怎么了?你的后脑勺还疼嘛?”月新担心地问着。
“不好意思呀,我们玩得过火了。”两个小公主也乖乖的道歉,在乔心缘昏迷的这三个小时里,月新一只都在教训她们,特别是无限爱这种不听话的野马。
月新解释道:“今天的一切都是我们的恶作剧,你们两个还不快点磕头认错。”
乔心缘摆了摆手:“不用了,没什么的,你们也早点休息。”
“就这样?你不给这两个小东西尝尝看老虎凳,辣椒水的味道嘛。”月新怀疑地看着她,忍不住猜想,她不会是被鬼附身了吧,否则以她的脾气,怎么可能会不说几句。
“啊啊啊,好可怕,难道说缘姐姐被魔鬼附体了。”两个小公主也是一脸难以置信。
“你们几个在胡说什么呀,我的形象在你们心里就这么糟糕嘛,我可是一个很温柔的女生呀。”乔心缘的脸色沉了下来。
“对的,比西游记里面的铁扇公主还糟糕,姐姐你明明就是个暴力狂呀,一看就是双y染色体的。”无限梦已经乖乖闭嘴了,但是无限爱坚持作死到底。月新都看不下去了,在她的腰上使劲捏了一下。
“你们两个就这么想要我教训你们嘛。”乔心缘盯着他们。
被捏了一下的无限爱终于恢复了智商。
“我们要睡觉了。”她立刻钻进了乔心缘的被窝。
来得时候,他们就已经能商量好了,今天要在这里睡一夜,她们三个人睡在主卧的床上,月新一个人睡在客厅的沙发上,给他们看门。
看到两个小公主钻进了被窝,月新也朝着客厅走去。
“那个。”乔心缘叫住了他。
“怎么了?”
“你也睡在这个房间里好了。”
“我睡这?睡地上嘛?”
乔心缘也有点伤脑筋了,她觉得月新睡在这个房间里,自己会更有安全感,但是睡在床上的话,空间明显不够。
她终于想到了办法,拍了拍无限爱:“你给我去客厅睡沙发。”
无限爱立刻装哭了起来:“呜呜,嫁出去的姐姐泼出去的水。”
“不要乱用俗语。”乔心缘一脚把她踢了下去。
就这样,这个小东西被赶去大厅睡沙发了,无限梦也很自觉地跟了过去。
乔心缘坚持要开着灯睡觉,月新和乔心缘肩并肩地躺在一起,他想起了两个人第一次相遇时候的场景。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聊起了这段时间以来的各种经历,交换下体,触手怪的袭击,月清影的fù chóu。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