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雷若苒醒来起身穿上昨晚缝好的衬衣,望着裸睡的杜篱笙,为他将被子盖好,转身去了厨房。打开冰箱,拿出来两个鸡蛋,看到冰箱格子里放着几根胡萝卜,顺手拿了两根,放到水池中。在厨房的橱柜里找了一个盆,把胡萝卜清洗干净,刮去浮皮放入盆中。在厨台上拿起菜板,用刀将胡萝卜分成条,然后切成丁状,找了一个小碗,将胡萝卜丁放入碗中。拿起厨台上的调料,放入糖、盐、味精,用手抓了抓,放到一旁。悠哉地哼着小曲,在上面的橱柜里找到几包庆丰海鲜伊面,拿出两包放到台子上备用。找到煮面的锅,打开煤气灶,等待水开,放入伊面调料,顺便将两个鸡蛋卧在汤水中,待鸡蛋变为白色,将伊面放入锅中。转身拿起胡萝卜丁的碗看了看,用手压住胡萝卜丁,将里面被盐杀出来的水倒掉。转身看到厨房门口打着哈欠的杜篱笙,杜篱笙道:“你忙、你忙,不用理睬我。早啊!小妞,起来的挺早嘛,昨天缝的衬衣今天又穿上了啊。”抻了抻懒腰,转身去洗漱间。
雷若苒自顾自地忙活着手里的餐食,用筷子挑了挑锅里的面,拿起来看了看,还是有点欠火候。拿起胡萝卜丁的碗,在里面放了一勺香油,放了一点点盐,用筷子拌了拌。道:“人在不在,在过来打个下手,我去下洗手间。”
杜篱笙洗好脸,听到他的喊声,赶忙跑过去。接过雷若苒手中的筷子,夹起锅中的面吹了吹,尝了一口。将煤气灶的火关上了,拿起碗用筷子挑出两碗,一碗一个鸡蛋。将碗放到餐桌上,等着雷若苒回来。雷若苒回来看到杜篱笙坐在椅子上,乖乖地等着他,像个听话的孩子。他把厨台上做的小咸菜端了过来,道:“快来尝尝我的厨艺,你不去穿点衣服啊,这光溜溜的,太‘耀眼’了。”
杜篱笙用筷子夹起面道:“小爷儿太饿了,就这样吧,快吃吧,这面要是糗了就不好吃了,面煮的不错。好吃!好吃!这碗里的胡萝卜丁你怎么做的,太好吃了。回头我让妈妈做给我吃。”
吃过早饭,收拾完餐具,雷若苒擦了擦手上的水道:“我们写作业吧,这几日还没写作业呢,明天该上学了。”
杜篱笙“哦”着转身离去,拿起卧室的两个书包来到客厅,放到茶几上拿出铅笔盒和作业本。雷若苒和杜篱笙埋头苦读,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写完作业。雷若苒嘴里衔着棒棒糖,躺在杜篱笙的腿上,杜篱笙用手抚摸着他的头。问道:“中午咱们吃点什么啊,还去昨天的京味馆吃啊?”雷若苒摇摇头指指肚子道:“肚里还不饿,简单的吃点吧,一会儿出去吃辛兰拉面吧,吃完咱们回我家啊?”坐起身侧头问道:“一会儿和我回趟家啊,顺便带你去我家里参观一下吧!”
杜篱笙开心的笑着,说:“好啊,反正没事去你家参观一下,那咱们说走就走啊?”
穿好衣服下了楼,吃过午餐,他们坐上二路公交车,在南理士路下车。雷若苒欢天喜地走在前面,杜篱笙跟在后面道:“你这么高兴做什么,难道想让我在你家住啊?”
雷若苒回头朝他翻了翻白眼,懒得理他,自圆其说:“我都好几天没回家了,当然想家啊,还有我这几天也没换内衣裤啊,顺便回家换一下。快点走啊,别跟丢了,哭着找妈妈。”
杜篱笙嘲讽的说道:“我看你啊!才是经常找妈妈的主,你以前就只能找妈妈,现在还能找我啊。”
雷若苒心想:让你说我,一会儿有你好果子吃。道:“算了,懒得理你,这大风天的还堵不住你的嘴。转过这个弯就到我家的单元了,我前面等你啊。”一转弯人就不见了,杜篱笙急忙跟了过去,转过弯迎面飞来一个雪球,噗的一下在杜篱笙的面上开了花,只见雷若苒在单元口继续扔着雪球,杜篱笙用帽子遮住脸冲了过去,雷若苒眼看不好,撒腿就往楼上跑,跑了一会儿发现楼下没声。发现杜篱笙没有跟过来,怕他跟丢了,摘下帽子又气喘吁吁地往楼下走,刚走到三楼迎面撞上杜篱笙。杜篱笙一帽子雪正扣在雷若苒的头上,雪顺着他的头散花般的落下来,一部分雪留在他的头上,一部分雪从宽敞的领口掉入衣服内,杜篱笙嘿嘿地一旁坏笑着。哪里注意到雷若苒的面色,由红变白,眼角中的泪水夺眶而出,理都不理杜篱笙转身跑上楼。
杜篱笙一看雷若苒好像是真的生了气,忙跟着往上走,解释道:“亲爱的,咱们不是闹着玩呢吗,你怎么还当真了。我错了,要不你把一帽子雪也扣我头上啊?”
雷若苒快速走到六层掏出钥匙,用气得发抖的手打开房门,进屋顺手关shàng mén。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用毛巾撒着头上的雪水和眼角的泪水。只听门外砰砰砰的敲门声,门外传来杜篱笙的声音。道:“快开门啊,这外面多冷啊,快开门。我错了,要不我跪在门口,你从门眼看看我真心实意的道歉,要不给你磕几个头都行。”在门外苦苦的哀求了一会儿,杜篱笙看他还是不开门,道:“你不开门,你好歹把帽子给我啊,这耳朵都要冻掉了。”
雷若苒没好气的拿起杜篱笙的帽子,打开门将帽子递给他顺手关门,只听到:“哎呦喂,哎呦呦,疼死了我啦。”杜篱笙惨绝人寰的叫声,这可把雷若苒吓得不清,赶忙推开半掩着的门,看到外面的杜篱笙挤眉弄眼地,嬉皮笑脸地说道:“嘿嘿,还是这招好使。”将半个身子硬挤进门内,雷若苒使劲的用手推了推杜篱笙,不想闹太僵,才将他放了进屋。杜篱笙摘下手套揉着手,龇牙咧嘴地道:“你下次关门能不能轻点,幸好有手套,但手还是被夹紫了。”
雷若苒一听慌了神,将他的手拿起,只见他食指的手指甲已经淤青了,轻轻一碰疼的杜篱笙把手往后缩了缩。雷若苒心疼的说道:“你是不是傻啊,不要命啦,这不得把手夹掉啊。你能不能长点心,你等我下。”只见雷若苒为杜篱笙脱下外衣,转身去厨房的水池边用毛巾接着凉水,双手冻的通红的,将凉毛巾拿过来轻轻地为杜篱笙盖上。
杜篱笙第一次见到他惊慌失措的,傻呆呆的望着雷若苒手忙脚乱地忙活着,一把拉住他,说道:“我这手没多大事,你不用担心的,一会儿就好了,现在已经不疼了,不信你看。”顺手要将盖在手指上的凉毛巾拿起来,雷若苒赶忙阻止他说道:“在盖会儿,长辈们常说手被夹到需要冷敷的。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雷若苒走进厨房在冰箱冷冻室拿出来一个冰块握在手中,快步走回客厅,将杜篱笙手上的毛巾放到一旁,将手中的冰块放到毛巾上,甩了甩手上的冰水,用手握在杜篱笙的手上,说道:“这是我姥姥教我的法子,手淤青用凉毛巾敷一下,然后将凉手握在热手上,待手的温度从凉到热的时候,就没什么事了。放心吧,一会儿就不疼了。”这种无微不至的关怀,好像妈妈照顾孩子一样细心体贴。
杜篱笙被雷若苒的举动弄得心里暖暖的。等待差不多一刻钟,手真的不疼了,道:“你这些常识都是哪里来的,真的很见效啊。这就是你家啊,屋子不太大,你和你妈妈住在一起吗?”
只见杜篱笙跟着雷若苒走进卧室中,雷若苒快速脱去内衣,内衣上已经湿了一大片,拿起衣柜里新的内衣裤穿在身上,道:“卧室是我妈妈住啊,我睡客厅。睡一起当然不方便啊,我家也沒有少爷你家有钱。这个房子还是我爸的职工房,不过也挺旧了。等我长大赚钱给妈妈买一所你家那样的大房子,让妈妈不在挨累,乐享晚年。走,我带你四处看看。”他牵着杜篱笙的手四处溜达了一下,来到客厅指着沙发说道:“这个就是我的床,打开以后是个沙发床,很舒服的。想不想躺下来休息一下啊?”
杜篱笙一把抱住雷若苒说道:“想啊,不过得和你一起躺下啊,不然就那么自己躺躺多没劲啊。来,让少爷儿我亲一下。”一把将毫无防备的雷若苒推倒在沙发上,按住他的双手热吻起来,他正要将雷若苒的衣服脱去的时候。
雷若苒反抗的推了他一把,生气的说道:“我看你手还是不疼,这是老房子隔音可不好,我可不想‘嗯啊’的被邻居误会。稍等会儿,我去换身干净衣服,咱们就走吧。”两人一路无话,回到杜篱笙家。
杜篱笙躺在卧室的床上用手垫着头望着天,问道:“若苒,以后每周末你都来我这儿吗?这几天我们相处在一起,吃喝拉撒睡,让我好开心啊。我想跟爸妈说,让你每周末都来陪我一起,咱们可以一起爱爱,一起作业,一起吃饭,那该多好啊。”
雷若苒坐在床边:“这刚几天啊,你又开始异想天开啊。那我干脆认你爸妈做干爹、干妈得了。我成了你的干弟兄,时不常的就能来你家玩了。”他不过是随口说说,心想也未必能成真。经过周末的这几天的经历,他们不再陌生,相互保守着这个天大的秘密,在以后他们相处的时光中,这算是他们最开心难忘的日子。
岁月漫长的消逝,杜篱笙把雷若苒这个同学的情况告诉了爸妈,并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父母。将雷若苒认干爹、干妈的事情也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父母。一晃就到了春节,雷若苒和妈妈被杜篱笙的父母邀请到家中做客,谈论着孩子们的事。
杜母拉着雷母道:“你看这俩个孩子年级相仿,篱笙比若苒年长一些,我想认若苒做干儿子,不知道mèi mèi你的意下如何?听若苒和篱笙说你母子俩过日子挺难的,日后若有所需尽量开口。我认下若苒这个好孩子做干儿子,咱们将来便以姐妹相称了,不知道mèi mèi愿不愿意认我做姐姐啊?”
雷母:“那真是求之不得啊,姐姐。若苒,快过来去端杯茶来敬拜一下。”
杜母:“杜如海,别忙活了,快过来,孩子要给咱们敬茶了。”
待杜父、杜母坐好后,杜篱笙将一碗茶递给雷若苒,只见雷若苒端茶走到杜父、杜母的身前,双膝跪地,挺直身体将茶碗递给杜母,侧身接过杜篱笙递来的另一杯茶递给杜父,大声说道:“孩儿雷若苒,给干爹、干妈敬茶,希望干爹、干妈在新的一年福气东来,鸿运通天,福寿安康好运罩。”三拜九叩后起身。
杜母向雷若苒招了招手,道:“若苒,过来,干娘给你包的红包,拿着不用客气。”
雷若苒并没有去拿红包,侧身望着母亲。雷母道:“这都是你干妈的心意,拿着吧!还不快谢谢你干妈。姐姐啊,你太客套了,又招待我们来家里过年,又给孩子红包的,小心宠坏了他。”
“谢谢,干爹、干妈。”只见雷若苒拿着红包走到妈妈面前,把红包递过去。妈妈摸了摸他的头道:“自己收好吧,这是你干妈给你过年的压岁钱。以后长大记得好好地孝顺你干爹、干妈啊。”向杜篱笙招了招手,道:“来你们结拜兄弟吧。”
雷若苒在他身旁听到杜篱笙小声嘟囔着:“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与他相伴一生。”雷若苒也一同与杜篱笙嘟哝着他的话。
杜篱笙侧头坏笑着,道:“若苒,从今日开始你便是我的干弟弟,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起身用手将他拉了起来。拉着雷若苒快速走入他的卧室里,杜篱笙呼的一下坐在床上说道:“若苒,你这个主意太好了。我得‘干’弟弟啊!这真是秒,一语双关啊!哈哈哈哈。”
雷若苒白了他一眼,道:“去死啊,你太坏了,真恶心。我看是你一厢情愿吧,我只是说说,别当真,快给我死开啊。”杜篱笙一把将雷若苒拉倒在床上,用上身压在他身上,道:“这回你动不了吧?干弟弟,这回我要好好的照顾一下你,小弟弟啊。”嬉笑打骂着
杜母和雷母看到他们这么默契,两个孩子手拉手的回了卧室。彼此互相笑了笑,聊了聊家常,便起身到厨房去忙活年夜饭。杜如海敲了敲卧室的房门,他们才收敛起来,杜父邀请雷若苒和杜篱笙一起玩pū kè牌。吃过晚饭,大家看着华夏一年一度的春节晚会。包着饺子,雷若苒负责擀皮,杜篱笙负责包饺子,杜父、杜母和雷母边聊边揉面、擀皮、包饺子,看这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地。当钟声敲打了十二下以后,一家人下了楼,燃放烟花爆竹辞旧迎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