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睿茗有些难受,甩下一句:“赵洋,我们走吧!”拿着信封快步离开烘焙工坊的房间,赵洋紧随其后回到车上。他们坐在车里发呆,谁都不做声。
诸葛睿茗心里不舒服,这一天里真是一波三折,今天里变化快到有些让他无法招架,他不曾想过雷若苒脾气发起来竟然是无人能阻的。不对,这样想来今天这件事绝不是空穴来风草率的决定,应该是规划好久的,只是若苒没有找到合适的契机来与我们摊牌。
诸葛睿茗顺手拿起副驾驶座位上的信封,将里面的一页纸抽出来,上面是若苒用钢笔写的话:
睿茗,谢谢你这三年来为我付出的关爱,忍让我的无理取闹,爱护并照顾我,原谅我伤害你。这次去京都读书你一定会遇到人生的挚爱,相隔一方不想耽误你的前程。在高中三年的成长,让自己有了更深层面的认知。我不再是上学时的孩童,我们这种爱是扭曲的,不管你如何去理解它。这样让我去扮演两个身份,演的好累,现在该做出选择。我要去面对另一个自己,也许让我们分开才是最好的选择,请不要为我伤心,因为不值得!
睿茗,以你家庭条件在哪里都会遇到更好的朋友,也许他们才更适合你。我不想再演绎家里的乖孩子,外面的好学生,内心里的母性一面让我活得很累,是该让母亲了解我是个怎样的孩子。这也许她会伤心,也会遭到责骂,自己清楚会有怎样的结果,早不发生晚就难解决,不如早早面对吧。请不要为我失去理智,让我们都彼此静一静吧!
诸葛睿茗连续读了几遍,也没弄清楚雷若苒要面对什么,转头看着赵洋。
雷若苒给赵洋的信里面写着几个字:洋,谢谢你这么多年忠贞不渝的爱。
“诸葛兄,你有什么事吗,这么看着我到底想问什么啊?”赵洋被诸葛睿茗看得有点发毛。
“赵洋,雷若苒在给你的信里写什么啦?写给我的内容太多,我没弄明白,你把他给你写的信给我看看。”诸葛睿茗将若苒写给他的信递给赵洋,赵洋无奈的将信递给诸葛睿茗。
“这是什么啊,你这信里只有这么几个字吗?”诸葛睿茗有点不理解。
“你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啊,就是他要和你分手,让你自己在找一个好的,别在骚扰他!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懂吗?”赵洋解释着信里的意思。
“擦,这个我清楚啊!我不清楚的是,他要怎样去面对伯母,难道他打算那样子去做吗?”诸葛睿茗用手比划了个图形,赵洋点着头默认。
诸葛睿茗发动了车子,一路急行驶向雷若苒的家。
雷若苒打车回到家中,在抽屉后面拿出珍藏多年杜篱笙写下的日记,里面有他们相爱的片段,将这些年私藏的女装、鞋子、包包和首饰从整理箱中一一拿出。手有些颤抖的拿起当初大表姐送的化妆品,都是从那时开始走下去,走了一条不归路。他也不清楚为何要这样做,也许是灵光一现的决定。打扮好等待母亲的回来,他独自一人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清楚在想些什么。
只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他从冥想中唤回来。
“谁呀?”当雷若苒应声问候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停止,并没有人应答。他起身走到门前,趴在猫眼向外张望着,只见地上有一个信封。他又等了等并未见人出现,才打开门向外张望,捡起地上的信封回到屋内。只见信封上写着雷若苒亲启的字样,看这个字迹应该是赵洋写的。
将信拿出来,上面写着:雷若苒,你是混蛋吗,什么也不说就离开?我们清楚你有自己独到的想法,我们不想干扰你的决定,更不想让你去逃避它。我们每日演绎的是人生,也是角色,在别人眼中我们光鲜照人,内心深处都有自己的阴暗面。阴暗面暴露出来会令自己难堪,也会令别人难堪。做与不做都是你的选择,我们将是你坚强的后盾。不管你做出怎样的选择,记得我们温暖的臂膀向你张开,不要拒绝它来温暖你的身心,也不要选择摆脱掉最爱你的挚友们,是我和诸葛兄最一致的想法,让你知道我们多么在乎你。
看过信,泪水瞬间从眼眶中滴落在信上,慢慢的从一个点润开,紧接着又是一滴,直到水痕将字变得扭曲。雷若苒好久没哭过了,这一哭就刹不住,直到母亲回来还在抽泣着。
张淑荣被儿子这身女装弄得有些意外,而且儿子还在哭泣,眼圈红肿着。也不知道他哭了多久,一边安慰着儿子,目瞪口呆着看着儿子屋子里摆放着各种名牌款式的女士用品。这还真让张淑荣大跌眼镜,她如何会想到儿子竟然有异装癖,不过经过询问才知道,儿子和杜篱笙有过那样的早恋。张淑荣并没有像雷若苒想象的那样去责骂他,反而是耐心的去安慰若苒,让他不要有太大的心里压力,去京都好好读书,选择好自己的人生路。
张淑荣清楚儿子现状是如何造成的,儿子之所以走到现在这步,是因为没有父爱造成的,很欣慰儿子能敞开心扉与她倾诉心中的困惑。她不想太过干涉儿子的选择,毕竟雷若苒已经不是单纯的小孩子。张淑荣只是给予儿子鼓励和安慰,希望他能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事后,母亲当着儿子的面,把他女款的衣服都挂好放到衣柜里,将女款鞋子也都放入家中的鞋柜里,把雷若苒的化妆品装入化妆箱里,当着儿子的面放到他书桌台下。母亲的这种举动,无疑不是给若苒吃下一颗定心丸。不过杜篱笙留给雷若苒的日记被母亲收走了,张淑荣只是说想看看,经过雷若苒的同意才拿回屋中。
雷若苒又换回了男装,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母亲从屋里走出来坐在他身边,用手抚摸着儿子的头,拉起他的手说道:“难道哭了这么久不饿吗,走吧!我们去做饭。”雷若苒抬起头望着母亲点了点头。
雷若苒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未曾想到母亲会是一个开明的人,更没想到与他羁绊在一起的两个朋友会是可靠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