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麟城中,易封笔高声布令,旋即,所有将士均下去领兵出发,开始了搜寻离族的任务。
在几日前,曾经有人在落日峡谷中看见过离风相令的身影,所以,他们现在也不至于毫无目的的去四处搜寻,而是拥有目的的,直奔落日峡谷。
……
羽京三城,此时此刻的羽京城中,在那金碧辉煌,异常庞大的皇宫建筑群里面,一道身穿金黄华服的老人,手杵龙头拐杖,缓缓的走在满是百花齐放的花园之中。
老者目光平静,神色异常淡然,这时,一个身穿黑色盔甲的侍卫,突然从一旁的亭子后方,快速的跑了过来,只见他躬身来到老者的身后,旋即单膝下跪,恭敬无比的道:
“启禀帝师,后庭武将军求见!”
天空中飘飞着春花飞絮,漫天飞舞的花絮,零落一地,看起来异常美妙。
只见老者缓缓的抬头仰望着天空,却也不见回话,那名侍卫,就这样单膝跪着,脸色没有丝毫不满,依旧异常恭敬。
这时,才见老者头也不回的道:
“让他进来吧!”
听见老者沧桑感十足的声音,侍卫顿时略微松了一口气,旋即连忙恭敬的回道:
“是!”
不一会儿,从亭子之后,便快步走进来了一道壮硕的身影,此人正是那国舅--武长空。
“末将武长空,参加帝师大人!”
武长空低头躬身,单膝跪地着道。
而那仰望苍穹的老者,却依旧不曾回头,然后,只听他缓缓的开口,声音中充斥着丝丝悲凉的气息,轻轻的叹息着说:
“空无一物,却凭生飞絮,唉!奈何,奈何啊!”
话音一落,他才慢慢的转过身来,用他那双浑浊异常的眸子,静静的看了单膝跪着的武长空一眼,随后才道:
“长空啊!你来了?先起来吧!”
“是!末将谢过帝师!”
武长空连忙起身,站在了老者的一旁,旋即,声音略显焦急的再次道:“帝师大人,那墨王派来五十万兵马,前来攻打我们,此时此刻正驻扎在岚麟城中,请问帝师有何应对计策?”
“呵呵!逆天行走,有雷霆劫难相阻,此乃平常罢了,长空不必担忧!”
老者手中龙头拐杖缓缓的移动了一下,然后与他的脚步齐进,仿佛在画着什么东西一般!在听见武长空焦急的声音时,他才停止了手上和脚上的动作,一张老脸上缓缓的笑了笑,安慰着道了一声。
“…,原来帝师大人早已看透一切,想必心中定数已有,还请帝师原谅,是武某过于焦急了!”
武长空一见王仁杰如此淡定,想必心中定数已有,随即连忙满含歉意的道。
这时,只见老者目光深沉的盯着地上那,他在刚才用拐杖画出来的一个图形,心中不由一愣,嘴角呢喃了一声:
“命数,命数啊!天下闻墨,竟有如此效益,唉!”
“长空啊!你看那东方的苍穹,你能不能告诉老朽,你都看见了些什么?”
武长空一愣,脑海中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帝师究竟在搞什么鬼,不过,他也不敢多问,旋即只得老老实实的道:
“回禀帝师,东方呈现淡红色,不过,那些云都被乌云所染,现在都全部变成了黑色的了!”
“白云被染……白云被染……,墨染白羽?呵呵,难怪,难怪啊!难道吾等这三十几载,到老却终是一场空劫梦尔?”
这时,只见老者突然无比激动的,朝天大叫着,而他的表现,顿时吓了武长空一跳,不知道这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他会突然如此情绪失控了起来!
“传令,派遣使者,去往南浔,是时候,老朽要见上一见这个所谓的南浔寺了!”
忽然,王仁杰声音再一次平静了下来,缓缓的向着身后的武长空道。
“是!末将即刻下去准备!”
……
遥远的北疆地域,苦寒依旧如此,在那天寒地冻的寒冰要塞,此时却正在进行着一场阵容庞大的对阵。
宋长风,大楚北疆三大统帅之一,负责攻取冰辉城,可是这几个月来,他不仅无法攻取冰辉城,反而连冰辉城的第一道要塞--寒冰要塞,都无法攻下来,这使得楚王异常震怒,旋即给了他最后通牒,一月时间,若是在无法攻取,就命他滚回楚都,提前准备退休养老吧!
无奈,这十多天来,武长空像发了疯一般,进攻了寒冰要塞无数次,进行了十几场大大小小的战役,却都以无果而终。
而今日,已经是楚王所给的一月期限的第二十天了,结果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进展,镇守寒冰要塞的那名守将,那是死活都不肯出来,无论他让士兵在城外如何叫骂,那名守将就是一副不理不踩的样子,根本不吃他的激将法!
这使得他恼恨不已,期限将至,这可如何是好?
毫无办法之下,他只得再次起兵,又一次来进攻寒冰要塞了!
“那城墙上的懦夫,有胆,就给老子下来,与老子大战三百回合,尔等宵小如此胆小懦弱,竟像乌龟一般畏缩于城上,难道不是有愧于你的将军之名?”
无数黑甲士兵前方,一名楚国将jun1 zhǎng刀立马,面朝城墙,破口大骂着!
在其后方,宋长风脸色极其阴寒,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一脸淡定,丝毫不回他们话的寒冰要塞的守将,此时此刻,他真的恨不得长有翅膀飞上去,把这个异常淡定的敌方守将给一刀劈成几半,看看他到时候还是不是依旧如此淡定!
只可惜,想法就只能是想法,既然无法实现,它就依然只能是想法,想法虽好,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用处。
“老袁,回来吧!”
宋长风嘴角苦涩,心中无奈的望着还在叫阵的那名楚国大将,只得朝着他道。
只见那阵中的将军脸色无比的不甘:
“可是将军,这……”
“回来吧!在叫骂下去,他们同样是一直据守在城中,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一听,那名将军只得无奈的,恨恨的朝着寒冰要塞上面的守将瞪了一眼,旋即只得驾马回到了宋长风的身边。
“将军,不如我们还是强攻吧!”
这时,在宋长风的身边,另一名副将声音不甘的道。
宋长风苦涩的笑了笑,摇了摇头回道:“不行,寒冰要塞后方五百里处,就是冰辉城了,人家有冰辉城作为后盾,根本不怕我们和他消耗,而我们现在距离黑冰城,还有八百里远呢!如何消耗得过人家?既然消耗不过,强攻就显得没有一丝一毫的用处了,算了,回去在想办法吧!”
于是,宋长风不得不再一次扫兴而归,带着无数楚国士兵,雪里来,又雪里去,今天依然是一无所获!
寒冰要塞的巨大城墙上,一名士兵脸色无比佩服的望着身边的将军,缓缓的道:
“将军,您是如何能够忍受他们这样的叫骂声的啊!这要是换了我,还不得开城和他拼个你死我活啊!”
只见那名守将脸色平淡,目光平静的道:
“呵呵!遇见得多了,自然就听得多了,而听得多了,耳朵里面就都生茧了,也就不那么冲动了!”
此话一出,无数士兵均面面相觑,目光无比敬佩的望着自家将军,他们知道,自家将军并非懦弱怕死之人,他们曾经就看见,自家将军以一人之力,对阵过敌方的三个大将,却也不落丝毫下风,虎胆熊威,如此不同,而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胆小如鼠,懦弱怕死之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