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李若雨问的两句话,院里所有的人心情都莫名的紧张,就连嚣张女李若涵也闭上了嘴,和阳月一起盯着锅里渐渐要沸腾的水……
“大锅撤火,小锅文火。”阳月看到两台锅里的药水连着滚了三滚,立即下令。那些护卫不敢怠慢,立即按照阳月的吩咐去做,撤掉了锅底的火。
“你这是要做什么吗?啊!难道要把李副都长放在锅里煮吗?这是人,不是猪,你难道要谋杀?”一连串的质问在阳月耳边响起。
“你才是猪,你家都是猪,你家祖祖辈辈都是猪。”还没等阳月说话,一连串吧啦吧啦的声音便立即将刚才的那段话给压了回去。
正是李若涵的口气,阳月顺着她的话语回头一看,三名戴着眼镜,外表斯文,着白大褂,医生装扮的人正站在他的后面。
一名约四十五六岁的中年医生一脸便秘的样子,脸憋的通红,大约刚才的话就是他说的,被正面刚了回去,想必滋味不好受。而且,能到李家来站场的,在帝都医学界,那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这些人还是世界学术权威。
“你行你上啊!”阳月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他,嘴角泛起一个不屑的笑容。
“对啊,你行你上啊。不行别在这里瞎比比。”李若涵竟然暴cū kǒu。我晕,阳月又把眼光改为惊讶型的,快速地瞄了她一眼。
“看什么看?专心点。说你呢。”好嘛,又给阳月怼上了。
阳月只是感到好笑,没有理她,再次把目光收回放到两口锅上。
“若涵,不得无礼。”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帝都医院神经内科专家丰子学先生,这位是帝都医科大神经内科教授张驰,这位是国字头的,专为海里首长fú wù的中医泰斗慕之平慕老先生。三位学界泰斗日理万机,在百忙之中能赶过来,非常感谢。”
阳月一看人家背着手站在那里,也不好贱贱地伸过手去跟人家握,便也不言语。
刘定生继续介绍:“上午是丰子学先生定下的治疗方案,这次他们三人是来一起会诊的。”
“噢,这位阳月阳少,华清大学中医学院一年级新生。他正在熬制汤药,准备为李家的三位家主治病。”
丰子学那双眼睛透过镜片重重地盯了阳月两眼,然后进入到李应言的室内,突然,他像被狗咬了一般从房间里窜了出来,气急败坏地质问道:“是谁,是谁?是谁把我为李老先生下的针的给起了?”
“是我。”阳月有些蛋疼,这些人实在是自大惯了,按照江湖行医规则,他既然敢接手这个病号,自然所有的后果由他来承担,这个丰子学这么逗逼,你以为是在你的课堂里教学吗!
“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你能负的起这个责吗?是谁叫你来的?就算你们的教授马骏他也不敢如此妄为!”
阳月实在不愿意理他,盯着锅里的汤不说话。然后,他把食指伸进汤中试了一下温度,立即吩咐:“撤掉小锅的火,把汤药盛出来,大锅里的汤药倒入水缸里面,无关人员回避,把李老家主抬出来。”
“刘mì shū,这个治疗办法我不同意,上午我为老家主和两位家主诊治过,我有责任,不能眼看着这家伙胡搅蛮缠。而且我行医多年,从没见过把人像猪一样放在水里烫的。”
“你这个猪生猪养的,祖祖辈辈都是猪变异的东西,谁让你到我们家来放厥词的,你现在就滚出去。”
不到一个小时内被人连骂两次是猪,以李若涵的性子,不去挠他已经是万幸了。丰子学的脸上挂不住,帝都神经内科医学泰斗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但李家又是庞然大物,只好把脾气发到阳月的身上……
正当他挑刺准备继续怼阳月的时候,只听阳月说道:“你每日深夜子时惊厥,在惊恐中大醒,不论春夏秋冬都惊出一身冷汗,湿透衣被,这些年你可曾看好过,可曾查明原因?你那国际医学泰斗的名称可让你有一日安稳过?”
这次,丰子学惊讶的眉毛都要掉下来了,他彻底地哑了火,这个毛病距今已有20多年时间,但他一直隐瞒,只有日夜同床共枕的妻子知道,这个少年是如何知晓的。就算是慕之平慕老先生,也仅看出他盗汗惊厥,为他摸过脉,曾给他开过几副镇静安神用的中药,被他弃之一侧。
无神论的丰子学差点要举头望天,看是否真的有鬼神出没。但这次刘定生没再给他面子,客气地把他请了出去。
“小友,我叫慕之平,学过一些中医,希望我能旁观你行医救人。”慕之平非常客气地说。
看了看那一大把花白的胡子,加上那客气的语言,阳月点了点头,同意他旁观。
这时,经过再次测试,阳月发现水温正好,立即命人把李应言放入大水缸内,正面仰躺着,全身只着一条短裤。把他的身体摆正好后,阳月随手拿起那枚金针,运用内息,唰的一声刺入他的关元**,然后双手分别按压他头部的百会和上星**,并仔细观察他脸上和皮肤上的变化。
院子里很静,静得大家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就见阳月右手抄起盛放汤药的碗,左手轻轻一捏李应言的下颌,在他嘴巴张开的那一瞬间,整碗药直接倒入了他的嘴里。
放下碗,阳月左右手各持银针一根,分别扎入胸口和脐间,这次他做了稍微的停顿,仍然在仔细观察李应言身体的变化。随后,只见他运指如飞,剩余的十根银针全部扎进李应言的体内
“啊,九魄九转还魂针!没想到世上果真还有使用此针之人。”慕之平偌大的年龄,依然没有忍住,惊讶地叫了起来。
“闭嘴!”阳月大声地叱呵。只见他紧闭双眼,神情严肃,耳朵仿佛竖起一般,在认真地倾听着什么似的。
“扔”的一声传来,在这个寂静的小院里显得是那样的突兀。阳月仿佛伏击的勇士接到命令,猛地睁了眼睛,紧盯着李应言脖颈以上的三根针,果然,响声过后不足十秒,三根针开始颤抖,阳月毫不犹豫地将针起了下来;接着,再闭上眼睛,听到声音后,又以同样的方法取下李老臀部以下的三根针。
这次,阳月不再闭眼,而是紧盯着那根金针,就见金针像是中了邪一般,嗡嗡地连响了三声,阳月快速地取下了四根针,此时,李应言的身上仅剩余最开始下的金针和两根银针。
阳月的眼睛这时瞪得更大,仿佛所有压力都来自于这最后三根针,他的额头浸出汗来,先是一滴一滴,而后汇聚成串,阳月却不去擦拭,依然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三根针。
站在一侧的李若雨终于忍不住了,她从包里掏出湿巾,顿时,一阵茉莉清香浸人心脾,她走到阳月的身侧,伸手为他擦拭汗水。
一声粗鲁的“让开”惊得她花容失色,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时,只见阳月伏下身子,快速地起出两根银针的同时,终于响起了第三个“扔”的声音,金针也再次嗡嗡地剧烈抖动起来,仿佛一头妖兽被压在大山下,正欲破土而出。
就在大家看得有些心惊时,只见阳月猛地起出金针,以眼花缭乱的速度将李应言由仰卧变俯卧,并对着他的背心就是一掌,只听“哇”的一声,他吐出一大口黑色的、又腥又臭的鲜血出来,随着这口鲜血的吐出,李应言仿佛大睡之人终于醒来一般,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阳月没给李应言开口的机会,而是吩咐刘定生,给他擦干身子,送回卧室,继续休息,老人家要吃给吃,要水给水,就算是想喝酒也要满足他。
然后又命令护卫把那口鲜血铲走,深埋。
这时的阳月,一屁股坐在了小院内的一块石头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用顺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原本一直眼含泪花的李若雨看到自己的爷爷完全恢复了正常,一肚子的怨气化为乌有,再次来到阳月的面前,给他递上了湿巾外加一杯水。
阳月擦了一把脸,把水一饮而尽。冲着李若雨笑了笑说了声谢谢,李若雨的鼻头却滴下一滴水来,原来是刚才含着的泪花终于凝聚成一颗,滚落下来。
“哼,狗咬吕洞宾!”阳月不知道李若涵突然暴出来的这句俗语是在针对谁,自然不好接话,便低头不语。而李若雨却催促他快去洗把脸,好好地休息一下。
刚洗完脸,刘定生便过来告诉阳月,家主李应言老先生现在的精神状态非常地好,希望能请阳月过去一趟。阳月也没客气,跟着刘定生就进了李应言的卧房,李若涵和李若雨两姐妹也跟着走了进去。
江家大厅内,正在与江大河议事的江大海突然一愣,因为影子在他的旁边悄悄地说,它感受到李家的一位已经驱除了他下的“阴魂离”。
只要有一个驱除了,剩下的还是问题吗?江大海深知,李家请到高人了。必须在李家恢复元气查到李静安的病因之前找到阳月,解决好江一点的事,因为接下来,他江家和李家怕是要短兵相接地斗争一断时间了。
可是,李家还给他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