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依旧耀眼,广场上早已没了人影,树木的影子倒影在斜阳下,几只乌鸦从广场上方飞过,落在树枝上,凄凉地鸣叫着。
“唉,他们应该放弃了吧,本来是有希望的,太可惜了……”鉴定师整理了手中的报名单和文件,刚要起身,就被匆匆赶来的灰头土脸的两人吓了一跳。
“鉴定师大人,我们…我们要…报名!”千锡和科库斯扶着膝盖,大口地穿着粗气,把灵能水晶放在已经被夕阳照得金光闪闪的桌子上。
鉴定师的眼镜都掉了。“哦,这样啊。”他回过头,看了看钟,“嗯,时间还没到,可以报名。”鉴定师欣慰地将手放在白水晶上,透过水晶,鉴定师清楚得看到一道密令环绕在水晶四周,散发着碧蓝色的光。
“哦,对了,徒弟,快把那张卷轴拿出来!”科库斯有些兴奋。
“干啥啊,那张卷轴又旧又脏,还有怪味……”
“行了,就你事多!”科库斯一把抢过卷轴,递给鉴定师,“请您过目。”
鉴定师看着科库斯手中的卷轴,眉头微皱,强忍着异味打开,当他的目光落在了卷轴的内容上时,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起来,“这…这是…”
“这是那个老先生交给我的,怎么了吗?”千锡一头雾水。
“啊…没什么,行,你们通过了!请在一个月之内到达,现在处于高级警戒状态,不能进入,你们只能乘船前往学院。祝你们好运!”
这时,震耳欲聋的钟声敲响,仿佛在为少年庆贺成功。鉴定师拿着一摞纸张,朝身后出现的光阵走去,瞬间消失在了广场上。
两位少年昂首挺胸,大步走在回家的路上。
“诶,科库斯,你说,那张卷轴上究竟写了什么啊?为什么鉴定师看完脸色变了?”千锡琢磨着。
“谁知道呢!总之,我们成功报上名了,明早就动身吧,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呢!”科库斯拍着千锡的肩膀,无比高兴地说着。
“嗯,那我今晚和妈妈道别。”
“命运之线将牵引着永不言弃的,至纯之人……”
龙首形的图案展现,白色的光照亮了整个卷轴。
回到家,天色已经稍微黑了下来,街上人烟稀少,寂静万分。
“我们回来了!妈妈,我明天要去灵兽学院学习啦!”千锡自豪地炫耀着自己的白水晶。
“你没发烧吧,这水晶都多少年没用过了,再说,报名的要求可是很严格的,你怎么做到的?”母亲吃惊地问道。
“当然是有高人相助啊!”老乞丐从楼上缓缓走下来,“一切还顺利吧?”
“嗯,谢谢您了。对了,那卷轴上究竟写了什么啊,为什么……”
“这可是秘密。”乞丐打断了千锡的话。这一刻,屋里寂静得连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我明天就会告辞,这两天谢谢你们的照顾。”
“没事,您也帮了我儿子很多。”
“我们明天也要启程了,感谢您的照顾!”科库斯向千锡的母亲鞠了一躬。
“这我可担不起,你是我儿子的恩人,我还没好好谢你呢。”母亲笑着抚摸着两位少年的头,“我帮你们收拾行李,快去睡吧。”
晚上虫鸣鸟叫声依旧,不时伴随着缝纫机的札札声,将千锡从梦里惊醒。他悄悄走下楼梯,站在此时唯一亮着灯的房间,推开一点缝隙。一个坐在缝纫机前辛勤劳作的背影映入眼帘。
“妈妈总是默默地工作着。我要是走了,就剩妈妈一个人了……”想到这里,千锡眼眶湿了。他轻轻关shàng mén,低着头,握紧水晶,回到房间,咬紧牙,任凭泪水划过脸庞。
太阳刚从地平线上升起,将第一缕光洒向大地,几只鸟儿振翅飞翔寻找食物,微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声响,露水嘀嗒嘀嗒划下叶片,落到地上。
乞丐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朝着正在整理货架的身影走去。“我要走了,对不起,没什么能送给你的东西。”
“我本来也不是指望从你那里得到什么才收留你的,你不用客气。”
乞丐笑了。他伸出手,一团幽蓝色的火焰在掌心里燃烧起来,一个圆形的,倒映着蓝光的东西渐渐出现在他的手里。“这个,送给你。”
“不用的…”千锡的母亲转过身,看到此时在乞丐手中的戒指,睁大了眼睛。“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这枚戒指?明明遗物只有…”母亲的声音激动得颤抖起来。
“他一直很牵挂你和千锡,所以,你要保重身体,别让他担心啊。千锡是他的儿子,没问题的。相信我……”
声音渐渐远去,乞丐的身体从上到下化成粉末,消失了。只剩下千锡的母亲,攥着戒指,轻声哭泣。
地面上,一朵白色的花绽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