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àn yǐng散场了,四个人走出diàn yǐng院。
宋小雨为了表示感谢,想请二蛋吃顿饭,说:“二蛋,你有时间吗?”
二蛋说:“干什么?”
宋小雨说:“我请你去吃饭。”
měi nǚ请吃饭,当然不拒绝,二蛋点头说:“走吧。”
琪琪说:“哼,什么人呀,连声谢谢都不会说。”
四个人走进一家叫“红色年代”的粗粮馆。因为宋小雨要保持身材,所以选了这个粗粮馆。
二蛋和小牛心里有点不爽,好不容易蹭顿饭,还吃粗粮。
一进粗粮馆,仿佛回到了70年代。里面都是一些旧物,破狗皮帽子,军用水壶,旧书包,都是一些山上下乡时期的旧物。
桌子,椅子也是做旧的,都是木头的。里面有一台老式的收录机,正在播放着一首老歌: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愉快地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二蛋不说话了,他以前常常听父亲讲他在乡下时候的事,对那个年代的人怀着一种崇敬的心情,所以在这里不想造次。
他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观看着这里面的人和物。
来这里吃饭的都是一些年纪大的,看样子都是以前上过山,下过乡的老知青。
琪琪望着一声不吭的二蛋,说道:“怎么一进到这里就老实了!”
二蛋不愿意在这里和她吵嘴,没说话,点了根烟。
小牛嚷嚷说:“饿了,点菜吧?”
宋小雨把菜单递给二蛋,说:“你点吧,别客气。”
二蛋不认识字,把菜单递给小牛,说:“你点?”
小牛看了一会,点了四个菜,全是肉的。
锅包肉,溜肉段,清炒肉,还有一个酱排骨。
一般来这粗粮馆里吃饭的,都是点的一些高粱米饭,苞米茬子粥,还有一些素菜。
想吃肉的,谁上粗粮馆来呀?
这小牛真够土的?
琪琪又开始埋汰上他了:“说你是土包子,一点也没委屈你,上粗粮馆吃饭,你点这么多肉干什么?”
小牛说:“我就爱吃肉,你管得着吗?”
琪琪说:“肉,肉,撑死你得了!”
宋小雨说:“没事,随便。”说着把fú wù员叫上来,点了这四个肉菜。
二蛋一言不发,很有个性地坐在那。
他有一个毛病,在漂亮女孩面前,总爱装深沉。
二蛋从座位上蹭地站起来,四处看,拿起一个狗皮帽子,带在头上。
把狗皮帽子放下,又拿起一个水壶看了看。
他对这些老东西有一种敬意,是对那个年代人的一种敬意。
过了一会,菜上来了,四个人坐下来吃饭。
二蛋和小牛低着头,像狼似的,一口口吃着肉。
他俩吃肉的样子逗得两个女的呵呵笑起来,没看过这么能吃肉的,一会儿工夫四个盘子都见了底了。
二人抹了抹嘴,摸着肚子,说:“吃得真爽!”
两个女的哈哈大笑,四个人出了粗粮馆。
临别之际,宋小雨把她的bb机号给了二蛋,说:“有事呼我!”
二蛋心想:这宋小雨挺开朗的,不错,不错。
记住了她的传呼号,二蛋和小牛就打了一个“的”,回培训大楼了。
他俩平时走路从来不打“的”,在女孩面前要面子,所以打了一个“的”。
琪琪望着远去的出租车,笑道:“真是打肿脸充胖子,还打的呢?土包子。”
从那以后,一到星期天,二蛋就传呼宋小雨。宋小雨就把琪琪喊过来,四个人就上街去玩,看看diàn yǐng,吃吃饭啥的。
一个星期天,吃完饭,小牛要请两个女生去歌厅唱歌。
四个人进了一个歌厅,要了一个包间,开始唱歌。
四个人爱唱的歌不一样,二蛋唱的歌是华仔的歌。
“不要问我,一生爱过多少人,你不懂我伤有多深,要抛开伤口总是很残忍,劝你莫做痴心人……”
宋小雨比二蛋小几岁,唱得都是李玟的歌。
“倒数开始di da di,打翻相思,di da di…”
小牛唱得则是:mèi mèi你坐船头啊,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琪琪唱的是:瑞尔铃丁咚,快点把心打开,瑞尔铃丁咚,我们一起谈恋爱……
四个人这顿唱呀,好像开演唱会了。
二蛋唱了一首就不唱了,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抽烟,听他们唱。
他想起了几年前,他砸歌厅,从那以后他再没进过歌厅。
他想起了娜娜,想起了小娟,想起了很多事。
他又想到现在,没想到和萍水相逢的三个朋友在一起唱歌,而且还有两个异性。
“唉,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二蛋歪着嘴笑了,大声地感慨了一句。
“土包子,你说什么?”琪琪走过来,大声问道。
歌厅里音乐的声音太大了,所以琪琪的声音很大声。
“我现在很高兴,来,唱歌!”说着,二蛋抢过了小牛手里的麦克风……
从歌厅里出来,二蛋遇到了一个熟人,谁呀,小马。
他和小马已经两年多没见了,没想到小马还是老样子,每天出入歌厅,醉生梦死。
“哎呦,这不是二蛋吗?你还活着呢啊?咱俩多少年没见了?”
“两年多了。你在忙什么?”
“瞎混!二蛋,还记得虎哥吗?”
“记得,他现在咋样了,出狱了吗?”
“那次咱们犯了事,虎子进去了,判了5年徒刑。还有一年他就出来了。前一段日子,我去监狱看他。他说,等出来后,会找当年的那些兄弟,有恩的报恩,有仇的报仇。”
“几年的监狱生活,他怎么还没改造好?”二蛋感到有点吃惊。
小马用眼睛瞧了瞧二蛋身边的两个měi nǚ,说:“行啊,二蛋!”
二蛋现在不想和社会上的人来往,说道:“小马,你忙着,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