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被人喊出了名字,陈默也是愣了一下,定睛一看,他也是一下就认出了乔浴阳。
不过陈默现在却没空理会这个学生会的副主席,因为几个喽啰已经面色不善的朝他围了过来。
被围在门口的陈默并不在意,反而目光穿过人群,看向了乔浴阳身旁的汉子,如果说那豪哥真的这个包间内,那么毫无疑问就是此人了,毕竟喽啰跟头目还是比较容易区分的。
“来找我的?你是什么人?”
虽然听到乔浴阳喊出了来人的名字,但豪哥还是迎着陈默的目光开口问了一句。
“看来没找错地方,叫豪哥的人就是你了。”陈默说道:“有点事情,打算找你问一下。”
“小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不知死活,竟然敢跟我们豪哥这么说话!”
旁边一个小喽啰开始撸袖子叫唤道,还有人朝门口外张望,二楼除了包间内的人以外,本该还有不少金石帮的帮众huó dòng的,有点头脑的人已经开始疑惑对方一个人是怎么闯到包间里来的,外面的人又为什么没有将他拦下来?
陈默却没再说话,而是拿目光在包间里扫视了一下,本意是想让无关人士退避一下,好让他可以跟这豪哥聊一些‘私事’。而这些喽啰当然不能指望,意外的是那几个陪酒的小妹竟然也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想来要么是这样的场面她们并不陌生,要么是她们深知夜楼兰的底细,不认为眼前这个学生模样的人能闹出什么动静来,后果无非是被金石帮的人教训一顿,运气好的话带点伤被扔出门外,运气不好的话估计不死也要落个残废的下场。
“小子,识相的话自己报上名来,然后滚到外面乖乖候着,别在这里搅了我们豪哥的兴致,哥几个心情好的话,一会下手时候可能还会轻一点。”
“跟他废什么话,既然自己送shàng mén来,正好兄弟几个huó dònghuó dòng醒醒酒……”
“…………”
豪哥这时却看着陈默没有说话,一副如有所思的样子,也没有开口去阻止跃跃欲试的手下,放任的意思基本上算是已经传达了下去。
陈默见状无奈的要了摇头,轻出了一口气之后身体突然动了起来。
众人再看他的时候,发现他的人影已经在门口的位置消失,借着包间内昏暗的灯光,被酒精刺激得微微有些晃神的这些人,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黑影迅速的在人群中穿梭而过,却完全看不清楚他的动作。
接连几声短促的闷哼声传来,原本围向门口的五六个喽啰几乎同时倒地,没有惨嚎也没有痛呼,更不知道被击中了哪里,伤势如何,场面甚至比刚才几个小弟叫嚣时候的情景要来的安静许多。
到陈默的身影重新被看清后,包间内还站着的男性除了他自己以外,也就剩下乔浴阳跟那个豪哥了。
站定之后陈默轻轻甩了甩手,对自己出手的效率极为满意。刚才为了确定这个豪哥的位置,他已经将二楼所有的金石帮帮众都放倒了,自然也就不差眼前这几个。shā rén当然不至于,不过为了避免这些人在地上继续哼哼唧唧,嚷嚷个没完,陈默干脆一个个都给弄晕了过去。
“你、你……你真的敢……”
乔浴阳这会瞪大了眼睛指着陈默,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原以为像陈默跟杨旭这样的人,也就是在学校里逞逞能罢了,到了社会上不是一样要缩着尾巴做人,然而却是没想到陈默竟然真的敢一个人找上了金石帮的麻烦,而且还当着他的面动起手来。
倒地的几个人乔浴阳都是熟悉的,在金石帮里面算是跟他接触比较多,平时也经常称兄道弟,虽然不见得真的有什么兄弟情谊,但是在乔浴阳看来,这是他在社会上混得开的证明。以一个在校生的身份能够跟这些道上的人混在一起,多少让他心里有了一点畸形的优越感。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人在陈默面前仍旧是随手就能放倒的小喽啰,连一句场面话都欠奉。
“哦,说起来你也是金石帮的人。”陈默转头看着乔浴阳,说道:“怎么,你打算留下来与他们共进退?”
说着陈默对乔浴阳竖了个赞许的手势,用淡然的语气补充:“义气可嘉。”
乔浴阳被他说得羞愤难当,但是这位学生会的副主席又哪有那般的勇气跟金石帮的这些人共进退,用歉然的目光看了一眼旁边的豪哥后,乔浴阳低着脑袋默默的走出了包间。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对于乔浴阳的临阵退缩豪哥并不在意,但是眼前这个年轻人顷刻之间就将他几个小弟悉数放倒,这一点就不得不叫他心里震惊了,印象中整个金石帮有这样身手的人似乎只有那位传闻中的五爷,那还是以前的大老板花费重金好不容易才请来的高手中的高手。
豪哥刚开口,陈默就已经在他反应不及之前伸手将他按在了座位上,这会那几个小妹也早就尖叫着跑了个精光,包间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废话不多说,我问,你答。”
陈默在今天已经有了一次‘逼供’的经验,所以也是省了过程,直接入主题。
…………
从包间里出来后,陈默稍微在二楼走廊里驻足了一会。
从豪哥的嘴里问出的信息没什么新意,仍旧是‘得罪了金石帮没有好下场’这样一套说辞。唯一能够确认的就是梅姨的家教对象确实是受到了金石帮的恐吓威胁,不敢再给她tí gòng这样一份工作。
而安排人去飞车抢夺梅姨的包,也无非就是在此基础上做更进一步的为难,毕竟需要在代课之余还做家教的单亲家庭,无论怎么看都会是在经济上有些拮据,这样的损失不可能不心痛。
不过道上帮派做这种事情当然不是秉承什么信念,也没有视死如归的觉悟,在经过陈默一番武力威胁之后,那豪哥也是在口头上服了软,承诺不会再为难于梅姨。只是其中的可信度有多少就不好说了,陈默也没有天真到认为这就算是达成了什么君子协议,可以一劳永逸。
这个豪哥不是主事人这一点且不说,黑道上翻脸不认账的事情不还是司空见惯,更何况对方还是是被逼迫下的临时妥协。
陈默不是没想过杀鸡儆猴,但是他恍然意识到或许效果并不会如想象中的那么好,而且对方到目前所使的手段也还不至于拿性命来抵,他真要这么做得话,说不好还会弄巧成拙。
“再有下次,我会亲自去找你们帮主谈话。”
陈默最后是这样说的,或许豪哥听了心里会有些不以为然,但是陈默这么说却完全不是在虚张声势,因为金石帮的前任大老板已经在他手里化成赏金,流进了他跟罗辑两人的口袋里,再来一次的话,他完全没有心理上的障碍。
而金石帮的帮主陈默也已然知晓,正是现在掌握鎏金集团实权的李明。
原本将道上势力独立出来就是刘鑫洗白鎏金集团的手段之一,而在李明取代了刘鑫的位置之后,这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对付金石帮,其实就是等于在找整个鎏金集团的麻烦。
“陈默,你应该也有一些猜疑吧,与其说这金石帮是在做针对你的报复行为,倒不如说他们其实是刻意在制造你的仇恨值,好像是巴不得你来找他们麻烦一样。”罗辑在耳麦里说道。
“你也听出来了?”陈默问道。
“我又不傻,这个豪哥虽然嘴上服软,但是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这事没完’的意味,这是准备没完没了的意思啊,真要报复的话,难道不是一竿子敲死来得简单直接吗?一个黑道组织什么时候开始玩恩怨情仇的戏码了?”逻辑说。
陈默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你留意一下,看看黑市上有没有什么针对金石帮,或者李明的悬赏任务。”
“好。”罗辑应了一声,而后问道:“你有什么打算?真要跟整个鎏金集团对上?没问题吗?”
“暂时还不确定,不过,如果有必要的话,只好做一劳永逸的准备了。”
陈默并无意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大善事,为h市铲除一个社会毒瘤,只不过他刚才被罗辑‘一竿子敲死’的说法刺激到了,不管对方目的如何,真的有可能危害到小语母女二人的安危的话,陈默也只好做最坏的打算了。
“你觉得,这事会是李明指使的吗?他现在是一个大集团的掌权人,不会对这种事情亲力亲为吧?”罗辑疑惑道。
“嗯。”
陈默应了一声,这也是他暂时还保留态度,只做准备的原因,的确像这种‘小事’,李明亲自过问的肯能性极低。
‘或者说,他可能根本并不知情。’陈默这般想到。
耳朵里没再传来罗辑的声音,想来他是已经跑到‘血色枪刃’的网站上收罗信息去了。
陈默穿过二楼走廊,原路返回步下了楼梯,发现楼下的情景还是如他进来的时候一样,氛围依旧热烈,舞厅依旧喧嚣,甚至于随着似乎夜色加深,整个夜楼兰有愈发热闹的趋势。
看来二楼发生的事情并对楼下未产生什么影响,或者说根本传不到楼下来,几个从包间跑出来小妹大概也是深受地盘思维的熏陶,压根没人会想到报警这种事情,所以底下看起来一切如常,该营业的营业,该放纵的放纵。
放眼一扫,也没有看到乔浴阳的身影,想来这位副主席大人应该是已经灰溜溜的离去了。
陈默无意逗留,挤过人群后便径直出了夜楼兰的大门,本想直接返回学校,却没想到在门口碰上了本不该碰到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