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壁画皆是洛氏先祖铸剑之术的写照,可凡人所铸之剑哪能降妖除魔啊,你们看这个,连蜃龙也能被其斩在剑下当真是骗这些愚昧凡人”
“凡人”二字刚落,本来平坦的室内地砖之下忽然传来一阵轻响,扶澜的面色一变,还未惊呼出口便觉脚下猛地一空,朝夕和商玦就站在他身后几步之地,也无法避免的临危,好端端的地砖忽的消失,这三人没有一点防备的齐齐下落
“哎呀我真是”
那是一处两丈见方的方形地牢,深度足有五六丈,扶澜最先掉落,一句惊呼未完便低下头去看,这一看,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来,那地牢最下面竟然是齐刷刷倒立着的冷箭倒刺,密密麻麻的刃尖寒芒簇闪,无论是谁落下,必被扎出一身的洞来
奈何这地牢四壁光滑如镜,竟是无一点落脚之地
扶澜苦笑一声,一把揪下了腰间的一只玉佩往下一扔
脚下踏空之时朝夕尚且在商玦臂弯之内,变故突发,他二人却是谁都不曾慌乱,底下是倒刺冷箭,四周无落脚之地,的确棘手麻烦,朝夕的眉头正一皱,却忽然觉得腰上一紧,竟然是商玦的手臂在她腰上用了力,她正不知他要做什么,却忽然觉得一股子大力将她抛了起来,同一时间,腰上的力道也消失。
“上去等我”
此话一出,朝夕顿时知道商玦要做什么,心头某处猛地一踏她的身形被高高抛起,一低头便见商玦已以更快的速度朝地下坠去,朝夕胸口一震,情不自禁的想要伸出手去,然而便是这一瞬的功夫她已跃出了地牢口
内息一动,一个跃身朝夕已出了地牢口的范围,脚下终于落在了实处,然而她尚未站稳,这厅中的光线忽然一暗,忽然之间劲风四起,杀意比地牢之中更为可怖
地牢之中有两人生死未卜,新的杀机再度出现
朝夕冷冽的面容更为肃然,眉头一皱朝下喊了一声,“机关不止一处”
地牢之内,扶澜的玉佩正落在一处剑尖之上,扶澜人坠下,脚尖在那玉佩之上重重一点,那玉佩“咔嚓”一下应声而碎,扶澜却是凭借着这股子力道往上跃起,商玦掉落在他之后,却因为想要救朝夕重重坠下,扶澜眼睁睁的看着商玦直落而下,眼见得他就要落在那倒刺之上差点就要惊叫出声,却见商玦袖袍一挥掌中便生出一道气刃,那气刃直插入地,将他身形稳稳一定,再然后便看到整个人如有神助般的腾空跃起
扶澜将他这神幻的身法看在眼里,他自己也快要出地牢,半空听得朝夕一声喊,刚到地牢口便觉头的十分详细,可扶澜却是瞬间便懂了,他哀颓的嚎叫一声,也放弃了现在找出口的想法,又喊一句,“小鹿你怎么样了”
这一句落定,还是无人回应。
气氛焦灼,扶澜深吸口气好似要哭了,“商玦,这次怪我,若是”
若是小鹿受伤了,都是他的错
商玦沉默不语,却还在四处走动,听着他不说话,扶澜更为忐忑,“天,这鬼地方到底怎么回事,小鹿莫非真的被吞了掉下去了受伤了还是怎的”
“没有血腥味,她不曾受伤”
商玦说的平静,却十分凝重,扶澜苦笑一声,“那必定是和咱们不在一起了”
阵法诡异多变,他们三人被分隔开也有可能
扶澜仍时不时的嚎叫一声,一听便知挣扎的十分辛苦,只有商玦的身影在这厅中不时的闪动,不仅是为了躲避暗箭,更是为了找朝夕,又过了片刻,扶澜忽然“咦”了一声,“不对,现在好像和刚才不同了,箭的方向固定了,别乱走”
暗器孔似乎不再动,他们终于可以暂歇片刻,可扶澜话音落下,商玦的脚步并没有停下,这厅中地形多变,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空间可变成许多模样,一片黑暗之中最开始的方位早就记不清,商玦如此不过是冒着生死之险不放弃那微乎其微找到朝夕的希望。
扶澜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不由得大吼一声,“你还在乱走什么你想死吗”
时间流逝,危机却还在继续,商玦如此不管不顾,实在不是聪明人所为,扶澜又是无奈又是气愤,末了长长一叹不再多说,一片黑暗之间,除了箭风和机关声响之外便是商玦那或快或慢的游移声,他心情急迫,却又不愿轻易放过每一个点,扶澜听的格外内疚
恶阵之内让人一刻都不敢放松,时间好似过了许久可阵法却仍然不曾停下来,某一刻,那安静了片刻的箭孔似乎又动了,同一时刻,二人脚下的地砖也开始急速转动,危险比片刻前更甚,扶澜惊呼一声,“这阵真是没完没了了,这真是要命啊”
扶澜说着又是一声惊呼,只是这一声惊呼和早前有些微的不同。
商玦在找朝夕,竟然一时不曾发现,他只听着扶澜的位置似乎在动,这边厢扶澜似乎有些激动,欲言又止的“啊哦”了几声之后才问了一句,“小鹿是你吗你让我呆在这里别动吗”
商玦脚步一顿,一个转身便要朝着扶澜的方向去,可刚走出三步便听到了极其细微的脚步声,他心头一跳,下一刻手便被一把抓了住
是朝夕
那熟悉的触感就在他掌心,熟悉的呼吸就在他近前,商玦一把反握住朝夕的手,人却被朝夕带着朝一个固定的方向去,她在带着他走,且一路上都十分准确的躲开了那随时移动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的冷箭和无声无息出现的新地牢
最终,她停在了一处墙壁边上
商玦想说话,可唇角刚一动他整个人却被朝夕一拉一抱又反身一推,“砰”的一声轻响之后,他被朝夕紧紧按在了一处墙角
墙角的位置狭小,朝夕整个人都贴在商玦身上,商玦背脊贴着冷墙,胸前却是片刻前销声匿迹的人,他浅吸口气,“为何不应声”
无声的漆黑,商玦的语气尚且平静。
朝夕沉默一瞬,“此阵不可抱团,我在等。”
商玦轻轻的笑了笑,平静被打破,他的怒气遮也遮不住,一手搂住朝夕的腰身,一手按在她后颈,他一使力,朝夕整个人都钻进了他怀中,“你以为孤会信吗”
这话语声压低,连对面的扶澜都听不见
商玦的热息落在朝夕的颊边,她不由自主半边身子麻了一下,商玦本来站在她身后,可现在却变成了她背露在外护着商玦,他们站在这里半晌未动,冷箭擦着他们的身边而过,可他二人却不曾受伤,足以证明此处可躲避箭阵。
商玦低头,唇瓣擦过朝夕的耳廓,“过了这么久,一旦临危你还是习惯一个人。”
朝夕气息一轻,下一刻就开始挣扎,商玦却抱着她反身一压将她压在了墙角,二人的位置换了,身体却贴的更紧,朝夕似乎在因为商玦的直白而生气,谁料商玦却又忽然再低下了头,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朝夕身后是墙,避无可避。
“可你为何又出现了”
商玦问的压抑而克制,怒意还未消。
朝夕闻言冷笑一声,“因为你蠢不可及”
商玦的语声压低,朝夕却没有这个意思,这一声又冷又傲,还带着五分的愤怒,对面的扶澜闻言立刻道,“小鹿你在说什么你没有受伤吗那你刚才为何不出声你可知道你都要把我吓死了啊,你今日要是出了岔子,他必定活剥了我”
扶澜语气哀怨至极,一开口便半晌不曾停下,商玦紧紧压着朝夕,丝毫不管扶澜在那边说什么,他的背后还是暗箭森森机关重重,可他却又笑一下。
“哦孤何处蠢不可及”
朝夕被他压着仿佛要和他的身体融为一体,忍不住的动了动
又冷笑道,“因为你明知道我唔”
朝夕的清亮的话语猛地一断,那边滔滔不绝的扶澜也瞬间停了下来,那飞箭机关声音太大,他不曾听清朝夕这一句,“小鹿你说什么总而言之你没事就好,都怪我刚才实在太大意了,刚才几次我差点都要中箭真是惊险啊咦,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是很厉害啊小鹿,你怎么竟然不曾受伤呢,嗯小鹿小鹿”
扶澜喊了半晌这边却无回应,正纳闷之时却忽然听到了商玦的闷哼声
“嘶好疼”
扶澜听着心中一紧,“你受伤了”
话音刚落,却听朝夕冷喝一句,“你放肆”
朝夕仿佛怒不可遏,扶澜吓了一跳,“怎么了”
商玦在危机重重中笑开来,“没事,受了一点小伤。”
笑音沉沉,他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分外愉悦
“嗯,很小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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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众:天啦撸,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者:嘿嘿嘿嘿嘿你们自行脑补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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