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学院
柳芒回到自己的“狗窝”之后,拿着手上,乌老所送的“宝贝”仔细打量着,这个齿轮除了纹理莫名其妙之外,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呢,不过柳芒试了试硬度,确实很硬,一般方法想在上面留条痕迹都难,而上面却又密密麻麻刻满纹理。
“据乌老所言,这是个上古秘钥,这只是其中一个零件,我在上面想要留点痕迹都没办法,这满满的条纹,这得多大的功夫啊,臭老头应该不会是晃点我吧?!”在床上翻转着,拿着乌老所送的宝贝“秘钥”,看了又看。
“算了,明天再去跟那个臭老头确认下,如果是真的好宝贝,这臭老头会送给一面之缘的我?我可不是什么王八之气一放,四方诚服的牛逼神人,我只是个凡人,怎么想怎么不可能这样的好事轮到我啊?!”柳芒翻来覆去想不通,就索性不去想了,直接双眼一闭,脑袋一空直接睡去,打算第二天去找乌老问个清楚。
第二天一早,柳芒就来到“疯人院”的门口,打算进去找乌老问个清楚,当然乌老也是柳芒来到自由之都之后真正让他“放开了”的前辈,对于乌老,柳芒还是打心眼里尊敬的,因为他从乌老身上感觉到了一股老爹那般,历尽沧桑,看尽尘世的味道,那是一种感觉。
但是,今天当柳芒来到疯人院询问乌老所踪的时候,听到被告知的话,令柳芒呆立在了当场。今天看到柳芒来了,昨天见过一面的陈梅护士还热情的对着柳芒打招呼。
但是听柳芒询问乌老的时候,陈梅奇怪的看了一眼柳芒,关切的道:“孩子,你怎么了,什么乌老啊?我听都没听过,这里从没有过什么乌老啊!你说的是吴老吧?!”。
看到陈梅护士疑惑认真的样子不似作假,柳芒急道:“就是你昨天说的那个老不正经的,自称万年乌龟得道的乌老,你不记得了吗?”。
陈梅护士严肃的道:“小孩子就爱开玩笑,而且我可从没说过老不正经这样的话,你知道这对老人家来说是有多大的打击吗?”
这下柳芒彻底懵了“那我昨天的任务就是来这里陪乌老聊天解闷的,你都没印象了?”柳芒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
陈梅护士摇了摇头道:“昨天我只记得你和另一个小女娃是来打扫院子的,之后就离开了,就这样,我还有事情要忙,这里不能随便进出的,所以你还是快回去吧”。
说着陈梅护士关上大门,转身回去了。
“现在的新生怎么都这样不严谨,竟然乱开这种玩笑!”柳芒在门外都依稀听到陈梅护士的不满抱怨。
柳芒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疯人院紧闭的大门,柳芒这下彻底傻眼了。
无奈之下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慢慢走回了自由商会,看着仿佛从未变化的嘈杂的一楼,柳芒突然有一张感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这种感觉甚至让柳芒感到恐惧!
正当柳芒“迷茫”的时候,虞香一拍柳芒的肩膀,笑嘻嘻的出现在柳芒的视线里,看着美丽俏皮的虞香,柳芒激动的一把抓住了虞香的肩膀,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动的问道:“还记得昨天的任务吗?你还记得,一定还记得对吧?”看着柳芒眼中希骥的目光,甚至带着点哀求的意思,虞香被弄糊涂了“这家伙今天没吃药吧?!”,感到柳芒今天特别不一样,虞香也不再逗弄柳芒,认真的想了想,说道:“当然记得,我接的的任务怎么可能不记得!我昨天和你去了疯人院打扫院子,虽然院子大了点,但是两个人也不是很累,而且报酬丰富高达500自由点,我们平均分了的呀,怎么?难道你嫌少?!”虞香嘟着嘴,有点生气,毕竟是两个人一起的,而且也是她接的任务,给了柳芒一半真的已经算是“无私奉献”了。
柳芒听完了之后,呆愣当场,呆呆的呢喃:“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突然,柳芒想起了什么,拿出了乌老赠送的齿轮,向虞香急切的问道:“那这个,那这个呢?你还记得吗?这个是乌老送给我的呀,我们还和乌老聊天了一下午,我还追着他打呢!你都忘记了?!”看着柳芒认真激动的样子,又看了看柳芒手中复古的“齿轮”,伸手摸了摸柳芒的额头,有些害怕的道:“流亡民,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啊!这个不是你打算院子的时候,从一个小土坡里捡到的嘛!你当时还说这个东西看着很有趣就收起来了的,什么乌老,昨天一直是我们两个啊,从开始到打扫完都是我们两个人啊,从来没有见过其他人,更别说什么乌老了!你是不是被精神病传染了?!”虞香带着哭腔的声音也让一楼不少新生开始注意到了这边。
“这咋回事啊?”
“好像是一个炎皇的měi nǚ跟这个白痴表白被拒绝了诶!”
“哇靠,劲爆啊!没想到还有这样重口味的měi nǚ!”
柳芒此时的心情五味陈杂,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对虞香摆了摆手回道:“我今天好累,梦吗?可能是吧,昨天好像没睡好我要回去休息下,今天就不接任务了”。说完也不待虞香回话就转身离开了自由商会。
虞香看着柳芒此刻的背影,发现这个背影是如此的孤独,如此的寂寥。让人忍不住生出一股想要呵护的感情,这个孤寂的背影深深的印在了虞香的心里。
看着一路的嘈杂,人来人往的街道,突然,柳芒眼中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了,只留下空荡荡的街道,那还冒着热气的诱人包子,那还在油里“嗤嗤”作响的油条,然后周围的街道消失了,包子消失了,油条也消失了,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周围一片黑暗,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柳芒依然麻木的走着,看不见脚下的路,看不见周围的一切,柳芒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机器的走着走着,在这仿佛无尽的黑暗中,柳芒的眼神迷离着,眼中的神光忽闪忽现,仿佛随时会熄灭一般。
突然柳芒感到一股热流涌入了体内,眼中的神光重新凝聚,突然,“彭”的一声,柳芒感到脑袋一疼,周围的黑暗尽去,仿佛玻璃破碎一般,黑暗破碎消失。
摸着脑袋看着眼前指着自己破口大骂的壮汉,又看了看四周,依然还是自由之都的街道,依然是那条热闹的街道,柳芒慢慢回过神,愣愣的,疑惑的看着周围,壮汉“呸”一下骂声道:“靠,晦气,竟然碰到个傻子,要不是看你是个傻子,早就让你知道大爷的厉害了,真倒霉”骂骂咧咧的提着自己的竹娄就走了。
柳芒想到自己刚刚的状态就一阵后怕,这时候柳芒响起了老爹所说的“迷失”,据老爹所说那是一种神奇的状态,也是非常之危险的状态,这是一种lìng lèi的领悟,据说有人在“迷失”中成就巅峰强者的实力,但是绝大多数处于迷失状态的人,若没有大运气和外力的帮助下的话,只会在这“迷失”中永远的迷失自己。
想起自己刚刚的状态,不就是“迷失”嘛!此时的柳芒背后一身冷汗,柳芒想到若不是当时自己兜里有一股热源,让自己重新凝聚心神的话,那后果,柳芒不敢想象。
把手伸向裤兜里,乌老所送的“礼物”,柳芒这下是真的确定这个确实是个不凡的宝物了,但是柳芒磨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个被自己放进口袋的小齿轮。
换身上下找了半天,才在自己的心口处,在柳树刺青中,竟然有两个若隐若现的小齿轮,让柳芒纳闷半天,这什么时候又多了个?!
看着心口处若隐若现的小齿轮图案,柳芒叹道:“乌老啊乌老,你可知道,因为你我差点没命啊!但是你所送宝物又救我一命,咱们算是两清了,就算世人都忘记了你,这东西还是不可能了,我柳芒也绝对不会忘记你曾经存在,作为回礼,这宝物我就不客气了”。
或许对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人而言,死亡才是最可怕的,所有人都恐惧着,忌讳着,逃避着。但是对于一小部分人而言,遗忘才是最可怕的,我们努力的生活,努力的活着,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
但是若有一天,所有人都遗忘了你的存在,遗忘了你的努力,遗忘了你的荣耀,遗忘了你的不凡,甚至遗忘了你的存在!遗忘了关于你所有的一切的一切。
那么,这才是真正的死亡!
因为所有人都否定你的存在,而你如果也否定“自己”的存在,那么“自己”就会真的彻底“消失”。
所以当乌老“消失”的时候,柳芒是真的震惊了,或者说是惊恐了,因为这就是柳芒最害怕的结果,心中最深处的恐惧。对于谩骂和嘲笑,柳芒会当成音乐来听,因为这证明着自己的存在,存在于世上,存在于世人眼中,嘴中。
而当世人的眼中没有了你的时候,没有了你的身影,没有了你的声音,没有了你的一切,那么你就是灵魂,就是空气,就是“无”,就是真正的“消失”,消失于人前,消失于人们的记忆,真正的消失。
柳芒看着周围的车水马龙,看着熙攘热闹的人群,看着宽阔的大街,又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哪怕真的是在梦里,哪怕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也要活出真实的自己,在我记忆中的一切,我所经历的一切,只要我活着,我就绝对不会忘记着所有的一切!”
“好小子,很好,付出了就要回报,理直气壮的要;只要你相信那么这一切便都是真实的。”
柳芒突然抬头,疑惑的看了看周围,刚刚好像听见了乌老的“声音”,拍了拍脑袋,起身往宿舍回去,人们突然有种感觉,好像眼前的这个“傻子”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