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是那么冷,月总是那么明,似乎从来没变过,自从小天他们进来之后,外面已经过了四天。
小天三人在死人森林北方的边缘上烤火驻扎,噼里啪啦,火光在月光中莹莹点缀,柔美如画,似一美丽的女子在翩翩起舞,妖娆妩媚,扭动蛇躯,蜿蜒而上,那分明的火光照得有层有次,颜色逐渐递深,深深火樨,已经化为许多火石,变得绯红,在漆黑的森林中成为一点仅存的希望火光
周围坐着三人,放手取暖,十分舒服,但是他们脸色低沉,异常浓郁,紧皱的眉头在额头画了三道银线,生硬的疤痕扰乱了他们细致的菱角,两人的蓬乱的黑发被汗水粘贴,一堆堆的,就像被人踩踏的青草,东倒西歪,仅小天的长发凌乱而秀丽,蓬松而华丽,没有一丝杂乱无章,只有超清脱俗。
“这森林可真大啊”在火光的照射下,杜老讪笑,他一边看着火堆,一边用身旁干细的柴枝送入里面,使得火光堂亮,不曾有熄灭的趋势。
“小天,我们已走了这么久了,现在在哪儿?”杜老干固的笑声里透着无奈,没错,他们已经在走了很久了,走了四天,怎么说一片森林早就穿过了,可如今还在森林里,这让他有些疲惫,不过他也不是抱怨,他这个年纪的人多的就是忍耐和韧性,只是稍稍问一下,以便更多的了解这未知地方。
“我们应该还在死人森林北边的边缘吧”小天看了看森林外,眼里充满着担忧。
杜老看着小天,心里也是一叹
唉
几人在篝火旁边就这样慢慢的烘烤着,时不时扭动自己的身体,为了让其他地方也受到火光的照耀,增加身体的暖度。
森林中除了这一火光再无其他,这是黑暗中的光明,是漆黑中的路灯,柴火越来越小,这深静的夜晚变得格外安静,风吹,草动,树动,火光动,森林中带过一阵阴风,是那么的凉,那么的冷,那么的重,几人感到刚暖和的身体瞬间变得寒冷。
小天皱着眉头,起身四处打量,望森林深处望去,那双清澈幽丽的眼睛此时变得格外妖艳,仿佛要出到森林那一丝不寻常,可惜盯了好久,未果,不得不低头思考起来
“怎么了?”杜老见状,轻轻的问了起来,他也起身打量,看着小天看向的方向,只见森林中树木林立,高大茂盛,绿叶郁郁葱葱,在黑暗中静静地站立,树枝抖抖,毫不怪异,使得杜老看不出任何端异,一阵疑惑
杜老又看向小天,只见小天依然不动,双眼盯着远处,感觉有事发生似的
杜老拿出自己画的尸符,然后轻轻的念了念
我是天目,与我相逐,极天之阴,尸血之行,尸魂摆渡,末道灵符,急急如意令
尸符脱离杜老,在空中散发淡淡的黄光,杜老见状,不由轻咩一笑,似乎很满意,煞时,尸符似乎感应到什么,阵阵颤抖,突然向远方飞去,杜老二话不说,一脚跟了上去
欧阳小天没有阻止,以杜老的老道和经验,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若是遇到情况,应该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们的,而且他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心里十分不安,杜老看看也挺好
“也不知道远处到底是什么东西”欧阳小天揉了揉脑穴,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还有点不适应,不过,既然来了,他怎么都会把许洁他们救回去的
在死人森林南边的小屋里,三人围火而坐,伸着手烤着冻僵的身体,就在刚刚,几人准备突破这片森林,好不容易穿过了两片死人坟冢,突然温度急骤,月下黑云,森林升起一阵凉意,让三人打了打颤,抖抖搜搜的搓起身子来,几人欲要坚持住,穿过森林,奈何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在黑夜中翩翩起舞,繁繁点缀,瞬间地面就铺垫上了白毯,在这黑的世界中抹上了一片白,零下十几度的温度,冻得三人肢体僵硬,嘴唇发白,行动艰难,步行如履
最后三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刻,爆发最后一点生存的本能,用尽最后的温度和气力,在大雪中手牵手,相互取暖,一步一步的朝着木屋走回去,最可怜的是秦瘦,他在中间,大雪掩盖了他的脸庞,不是左边许洁崴脚,就是右边秋雨摔倒,他几乎是用尽所有的气力,快见阎王了,把两人从雪地中慢慢的带回了木屋
这才三人围在火炉周围,贴着火炉,手指和身躯上演着冰火两重天,疼痛不已,脸上的大雪慢慢的化为清水,从脸颊滑倒下巴,仿佛是走过了沧桑,脱离了磨难,经历了轮回之后的喘息,解脱,或是痛苦而留下的眼泪
“你说,我……我们这是经历了什……什么”秦瘦无辜的蠕动着发白的嘴唇,艰难的说道
“我们……也……也不知道”秋雨和许洁同样颤抖的说道,仿佛是遇到什么可怕事情一样
“欧……欧阳小天,快点来救我们啊”秦瘦的眼角凝结出一滴眼泪,没错,他哭了,这是他这一生最痛苦的事,他重来没有经历过,重来没有
三人此时才确定了一件事,没有欧阳小天,他们是真的什么也做不了,才发现,小天在他们心中越来越重要
“哎,你们说,小……小天会不会已经来了”秦瘦泪汪汪的看着两人,别看平时他一副**丝的样子,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有这么脆弱的一面,不过两人也是被他的表情一逗而笑,心里也舒服了不少
“我们相信他……他已经来……来救我们了”许洁又是坚决的说道,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我……我也相信”秋雨同样如此,两人相互对视,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各自的不同
“唉,看……看来我们只……只有等了”秦瘦一脸委屈,就像个犯错的小男孩,hé píng时一点也不同,就这样静静地坐在火炉边,盯着炉子里的火,舍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