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燕王朝,齐州府,东源县,某个偏僻的山村。
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外,一群十六岁的少年,他们每个人都拿着一根木棍子,此时正一边敲一边喊:
“傻子,快点出来给老子们擦棍子,听见没?”
“出来出来,快出来,再不出来等我们进去你就死定了。”
“哈哈哈,那个傻子听你这么说吓都要吓死来,怎么敢不出来,我打赌,最多十个数他就出来了。”
“一、二、、四、五、六、、八、九”
“来了来了,各位大哥大爷我来了,我这就给你们去擦干净棍子。”一个穿着破衣破裤的少年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他的头发跟个鸡窝似的,又脏又乱,脸也全被凌乱的头发给遮住了,还有他脚上的那双破布鞋,十个脚丫子有九个露在外面,黑不溜秋的,看起来连叫花子都不如。
一个为首的少年见傻子出来,上去就是在傻子小腹上踢了一脚,然后骂骂咧咧的说道:“你个贱骨头,非要我们数到最后一个数你才出来,想死是吧!”
傻子被一脚踢的半天直不起身,他跟虾米似的躬着瘦弱的身子,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表情。
“我去你大爷的,还装死是吧,赶紧的,把我们的棍子拿去擦干净了,明天我们还有拿去卖呢。”又一个少年补了一脚之后说道。
被称作傻子的少年忍着剧痛,无比艰难的走到他们身边,然后一个一个的去接他们的棍子。
“卧槽,不是上的,是那边地上的,快点。”一个胖乎乎的少年气呼呼的扇了傻子少年一巴掌之后说道,同时又指了指旁白地上一堆木棍。
“几位大哥大爷,这是不是有点多?我晚上不睡觉也擦不出来啊,而且我还要照顾我生病的爷爷,你看”
“咣!”
为首少年又是一脚踢了过去,他怒目而视的说:“别给老子找借口,什么生病的爷爷,那就是个浪费粮食的老东西,你直接挖个坑把他埋了,免得影响兄弟们赚钱。”
“哦哦哦,是是是,我这就帮你们擦,帮你们擦”傻子少年忍着剧痛,恭恭敬敬的说道,嘴角也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一丝血迹。
“咳咳咳!!”
傻子少年刚一抱起棍子就咳嗽了起来,估计是被这几个少年打出了内伤,当然也不是刚才打的,而是常年被打留下的内伤。
“明天卯时我们来拿,有一根没擦干净你就死定了,知道吗?”为首的少年说道。
“知道,知道,各位大哥大爷请放心,咳咳咳。”傻子少年说道。
“兄弟们走了,明天我们再把这些木棍送集市上卖钱去。”为首的少年高兴的说着,对于这个为他们擦棍子的傻子少年却不肖一顾。
在路上,一个胆子小点的少年畏畏缩缩的说道:“老大,我们天天这么打傻子,这要万一打死了怎么办?”
为首少年一听这话,想了想说:“打死?打死了就拿你去顶罪。”
胆小少年一听,神色有些慌张的笑道:“大哥真爱开玩笑。”
为首少年巴掌轻轻一扇说:“真要是死了也没事,他本来就跟个病秧子一样,家里又穷,就是死了官府的人也不会过问,我就不知道你怕个啥?就你这样还怎么跟我混?”
“是是是!”胆小的一听,仔细想想之后觉得也对,所以就不再那么担心傻子的死活了。
那些少年走了之后,傻子少年一捆捆的抱着木棍往茅草房里堆,嘴角依旧有血丝溢出,他心里虽恨,却也没有办法。
曾经他也反抗过,最后被他们打的半死不活,好不容易种的一点庄稼也被那些人毁了一片。
如今,父母双亡的他,不但要靠双养活自己,还要赚钱买药给爷爷治病,要不是平时jiān zhí打点小猎物,他和他爷爷早就饿死了,更不要说给爷爷买药治病。
这些棍子擦干净之后可以卖给小镇上的武官,一钱根,五钱一捆,一捆十五根。
今天那些泼皮少年送来了至少一百多根木棍,他自己也有上百根木棍,加在一起两百根,就是不睡觉他也搞不出这么多。
“小天啊,是你在外面吗?”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一间偏房里响起。
正在想事的傻子少年听见爷爷在叫,立马跑了进去,他走到爷爷身前说:“爷爷,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爷爷见小天进来,微微笑的说道:“小天啊,我今天感觉好多了,你扶我起来,我想出去走动走动。”
傻子少年听见爷爷说身体好了很多,高兴坏了,他笑呵呵的说:“好好好,爷爷想去哪里走动,小天扶你去便是。”
就这样,傻子少年扶着爷爷走出了茅草屋。
老人家在病床上已经躺了有近年了,此时看着这片久违的大山,和那紫红色的天空,心里不免有些惆怅。
“小天啊,这些年辛苦你了,你父母走的早,爷爷也没本事给你什么好的生活,爷爷心里愧疚啊。”老人家真切的说道。
“爷爷,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满足了,我不知道你所谓的好生活是什么样的,可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生活就挺好的,你不要为此难过。”傻子少年安慰道。
“傻孩子,男人还是要有点志向才好,总是窝在这大山里也不能出头,可惜我们家上几代也没有什么能人,要不然到城里当个小差也比在这里强。”老人家有点不甘的说。
“爷爷,我们还是不要说这些了,昨天我在山里打了一只野兔,已经烧好有一会了,我去给你拿来尝尝。”傻子少年高兴的说道。
“呵呵呵,好好好,那我就尝尝我乖孙的艺。”老人家欣慰的笑道。
“爷爷爷爷爷爷你在哪?”傻子少年拿来兔肉,却发现爷爷不见了,他只好沿着门前的小路四处寻找,好不容易才在离家一里之外的小溪边找到了爷爷。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爷爷,你不要吓小天,你说话啊爷爷。”小天看着躺在小溪边的爷爷,急忙跑过去把爷爷托在怀里哭叫道。
“孩子,我不行了,刚才只是回光返照,等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让你欺负你了。”老人家用无比虚弱的声音说。
“爷爷,您您不会有事的,我也没有被人欺负过,我现在就带您回家,我去给您抓药。”傻子少年哭着说。
“不用了,你听我说,刚才他们打你的事我都看见了,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打你了,你可不能太软弱,要不然人家会欺负你一辈子的。”老人家说。
“记住爷爷的话,男人宁可好死,不可奈活,等我走后,你一定要坚坚强的活下去。”老人家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撒人寰了。
“爷爷”
(今天一章,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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