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牢里那个人的时候,我知道那人是谁,他刚刚从宫里逃出来,因为刺杀董卓,我敬佩于他的勇敢,于是我将他从牢里放了出来,我为什么能将他放出来,因为我是一名县令,一名既然能关住他也就能放了他的县令而已。
我将官印跟官服放在我平时用来磨墨与练字的那张官桌上面,拿上钥匙,解开束缚住他的枷锁,同时也解开自己身上的那副枷锁,在他不解的眼神中,将他带出监狱,牵来马与他一起逃出来,那一刻,我却有点失落,我望着旁边向我道谢的那个人,他眼中的渴望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对于自由,对于力量,而正在道谢的他,我却没能在他眼中看到自己。
我当时想罢了,也许是因为我当时觉得我们本来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我们都是属于自私的那个人,我没有理由指责他。
那段时间,我们几乎每天就在马上渡过,晚上睡觉时也是抵背而睡,因为现在起大家都是逃犯了,为了互相有个照应,但我每晚依旧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背部,他是在害怕我吗?害怕我逃跑,还是在背后捅他一刀,于是我经常会想如果我真的捅他一刀会怎么样,有时经常会想得出神,在他的提醒下又继续赶路,也许他看出来我有些分神,也许他开始害怕我的存在,他开始向我说起他的一些事。
吕布,这是我听到他说的最多的名字,作为现在董卓手下最厉害的战将,也是董卓最宠爱的一员猛将,我当然听说过这个名字。
所以当他说起吕布本来是去刺杀董卓的时候,我是不敢去相信的,明明在我印象中,他应该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反复无常的小人,毕竟因为董卓给他的财宝就轻易出卖自己的义父,在那一刻,我开始有些惊慌了,因为我发现自己好像与其他人没什么分别,我从来以为我是异于常人的,所以我才逃出来,现在我却在怀疑自己。
赶了不知多少路,我们逃到了他父亲的一位朋友家,他父亲的朋友名叫吕伯奢,是一名财主,吕伯奢很热情地招待我们,直到晚上吕伯奢说他家里的酒喝完了,他要去打酒招待我们,让我们先睡下。
半夜我却听到了有人磨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