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就在我伤病假期到了,快要回江临天下上班时,付彪又来了,手上依旧提着上次在会所里拿出的那个钱箱。
我的心中一沉,难道白敬唐并没有接纳我?
“你又来了!”张不凡一见付彪就没了好脸,上次吃饭的事让他感觉很没面子,最近几天一直在唠叨、埋怨我。
“东流兄弟,以后我们可就是自家兄弟了。”付彪直接无视了张不凡,笑着对我说道。
我的心中一跳,难道事情有了转机?
付彪看着我惊疑不定的眼神,把手中的钱箱递给了我说道:“还是上次那二十万,不过这次是安家费。”
“二十万?”
一听这么多钱,张不凡一把从付彪手上抓过xiāng zǐ,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满眼红彤彤的钞票,看的他眼睛都直了。
“大哥,你们那还差人不?”张不凡立马变了脸,一脸讨好的看着傅彪问道。
“出去吃个饭,我们好好聊聊!”傅彪依旧没有理会张不凡,直接对我说道。
“这次我做东。”
“行。”付彪一点也没推辞。
“钱!”眼看着我们走出门外,张不凡手中提着钱箱在身后大喊道。看见我们都没有理会,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也不换衣服了,赶紧抱着钱箱跟了过来。
付彪并没有去上次的会所,而是开着车带着我和张不凡到了一家普通的火锅店。
火锅腾起的热气中,我和付彪像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交谈起来。
从付彪口中我知道了白敬唐给我安排的差事,给他的女儿白红笺做保镖。
这个差事很特别,接纳中又有着一份排斥,排斥中又有着一份信任。
“付哥,给白爷做事要注意什么?”我对白敬唐并不是很了解,想通过付彪知道一些他的喜好。
“我从部队退伍,也跟了白爷快二十年了。他平时想些什么我也不清楚,我们做手下的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行了。”看的出来付彪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该说不该说的他一清二楚,但性格很直爽。
“上次袭击白爷的是什么人?”我又问道。
付彪看了我一眼,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上次的事白敬唐已经处理好了,让我不用担心会遭到报复。
感觉付彪不愿多说白敬唐的事,我也就没有再多问。
到是一旁的张不凡知道了付彪是白敬唐的人后,一改往日碎嘴的毛病,吃东西都细嚼慢咽的,文静的像个小姑娘似的,在也不提工作的事了。
又和我说了一些给白红笺做保镖的注意事项后,付彪又把话题说到了我的身手上。
“东流,我那天看你身体素质很好,怎么打起来慌手慌脚的,你没练过?”付彪一脸的不解。
“以前我搬砖的,就有些力气,反应也比一般人快点,到没有学过功夫。”
“我们这行没个好身手可不行,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地方。”付彪热心的说道。
吃完饭,张不凡直接把钱箱交给我,自个慌里慌张的先走了,他现在看和付彪这个社会大哥在一起是满心的恐惧。
“付哥,你能帮我个忙吗?”付彪正开着车,我在一边问道。
“你说,能帮的一定帮。”
“你能帮我找个叫沈兮露的聋哑姑娘吗?”说着我把钱箱放在了付彪的身边。
“都是兄弟,你这是干什么?”付彪直接把钱箱退了回来。
又仔细的向我问了一些沈兮露的情况后,付彪答应了帮忙。
穿过喧嚣的大街,付彪把车开进了一条僻静的巷子口,带着我来到了一座古古香的宅子前,来的时候付彪已经给我说了,他要带我去见一位八极拳大师吴景文。
宅子从外面看着不起眼,内里却是别有乾坤。一进门就是一个占地极大的院子,十几个身穿白练功服的男子,正在院子里练着功夫。有的在对打,有的在扎马步,居然还有人再用身体撞着木桩。
“付哥”
“付哥”
付彪对着似乎很熟,看见他走了进来,一些练功的年青男子纷纷开口喊道。
“你爷爷呢?”付彪应酬了一下后,对着一个十来岁、古灵精怪扎着马步的男孩问道。男孩乌溜溜的眼珠一转,朝一个偏房努了努嘴。
“看来吴老爷子在传功,我们要等会儿了。”
“传功为什么要躲到屋子里?”听了付彪的话,我一脸的茫然。
付彪把我拉到院子里一个僻静的地方,给我说了其中的缘由。
原来院子里的这些人,都是吴景文的再传弟子,教的功夫都是大路货,说白了就是花钱健身的那种。在厢房里教的是亲传弟子,教得是正宗八极不传秘技。
“付哥学的是?”这么一听,我好奇的问道。
付彪黝黑的国字脸上居然一红,不用说,我也知道了他学的是大路货了。
等了有大半个小时,厢房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身材高大魁梧、面红润,太阳穴高高鼓起的老人带着一中、一青两个男子走了出来,付彪赶紧带着我迎了上去。
“吴师傅,我有个朋友想跟您学拳。”平时说话大嗓门的付彪,轻声的对打头的老头说道。
“震华,你接待一下。”吴景文看了付彪和我一眼,对身后的中年男子说道。
“是,师傅。”叫振华的中年人恭敬的回答道。
“付彪你来啦!你朋友是学一年三万的,还是一年五万的。”吴景文走后,中年男子客气的和付彪打了一个招呼后问道,肃穆的年青男子则没有理会我们,直接去练功夫了。
“五万的。”付彪直接替我做了决定。
“你觉得我的身手怎么样?”事情办妥,回去的路上,付彪看我觉得这钱花的冤枉,开口问道。
“当然厉害了,以一敌十。”付彪的身手,白敬唐遇袭时我见识过,绝对的真功夫。
“这么说吧,别看吴景文六十多岁了,就我这身手在他手上撑不住三秒。”
“这么厉害。”付彪的话,让我十分震惊。
“以后你会有机会见识吴景文功夫的,还有那个院子里的小孩叫吴浩然,是吴景文的孙子,鬼灵精一个。中年人是吴景文的大徒弟叫李振华,为人忠厚,年青一点的叫张国峰是二徒弟,心胸狭窄,你要留意一下。估计他们两个中有一个会教你功夫,你平时好好表现,要是能让吴景文看上眼,收你做亲传弟子,就最好了”付彪十分热心的给我介绍着吴景文武馆的情况,一路把我送回了张不凡的家。
送走付彪,我一走进张不凡家里,就看见沈梦君正一脸怒的看着我。不用猜我也知道,一定是张不凡打了小报告。
我满屋子一看,果然没有发现张不凡的身影,看来他是“畏罪潜逃”了。
“你可真厉害,眨眼间就攀上高枝了。你知道白敬唐他们是什么人吗?”沈梦君夹枪带棒的说道。
“我知道。”我看着沈梦君,沉声回应道。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往上凑。”
“**有好人也有坏人,如同有好jǐng chá和坏jǐng chá一样。”
出乎意料,听了我的话,沈梦君并没有再和我争辩。而是突然放缓了语气,用商量的口吻和我说道:“你要是觉得做保安没有前途,我可以想办法重新帮你找个工作。”
沈梦君的话很轻很柔,却犹如一柄巨锤砸在了我的心头。我坚硬的心瞬间裂开了一道缝隙,一个如此骄傲、要强的女生,放下姿态去像一个男人发出请求,如何不让人感动。
可是我背负有太多的责任和顾虑,沈梦君应该像怒放的鲜花一样生活在阳光下,不应该也不能去和我面对前路未知的无尽风雨。
“你在我心中只是朋友。”我把头扭在一边,不敢去看沈梦君的眼睛。
“呵呵”听了我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沈梦君突然发出一声自嘲般的笑声,走过我的身边时,步伐凌乱的让人心痛。
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我不知道。也许,这世上有一种相见只为思念,我与沈兮露,我与沈梦君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