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流,东流,你醒醒醒醒”我慢慢的在耳边的一阵轻泣中费力的睁开了眼睛。
“你终于醒了。”满脸黑灰的白红笺哭的像个小花猫,正把我抱在怀里。看见我清醒后,一直紧绷的神终于得到了缓解。
“这里是那里。”我虚弱的问道。
“不知道,我看看。”白红笺慢慢放下我,站起身,从露天的火车货运车箱里探出头朝外看去。可是周围一片漆黑,完全看不清楚四周的景物。
李重楼背景惊人,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找我,继续待在货箱里搞不好会被他顺藤摸瓜的找到,我和红笺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想到这里,我想站起身来。可是我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浑身没有一丝力气,人也晕乎乎的。
“你怎么了,你身上有伤别乱动。”白红笺看我挣扎着要起来,赶紧劝阻道。
“这里危险,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白红笺听了我的分析后,也感觉到事态严重。她吃力的扶起我,让我靠在车厢上,自己先一步跳下货车,准备在地面上接应我。
我使尽浑身力气,总算咬牙吃力的翻过火车的车厢,可是下车时整个人直接不受控制的向下掉去,砸在了接应的白红笺身上。
白红笺倒在地上,身体下面全是铁路上铺设的碎石,身体的疼痛可想而知。
可她却一声不吭,忍着剧痛赶紧起身观察起我的情况。看见我身上凝结的伤口又被挣开流血后,白红笺红着眼一个劲的埋怨着自己没用。
就在白红笺半扛半托着我刚离开货运火车临时停靠的编组站,我们就看见货车那里开始灯光闪烁起来,正有人在拿着电动挨个查看着车厢。
果然不出所料,李重楼正在派人沿途寻找我们,要不是走的快我们就危险了。
编组站外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镇子,有一个亮着灯的广告牌上写着浙省字样,看来火车已经把我们送到了外省。
我身上有枪伤害怕暴露,根本不敢进到镇子里。白红笺只好一路拖着我,借着月光好不容易在镇子外面的田地里,找到了一个废弃的大棚。
大量失血的我浑身冷的厉害,破败的大棚里,白红笺用身体抱着我,给我保持着体温。
身上的枪伤一直没有得到处理,加上遭到重大的打击气急攻心,我的身体开始急剧恶化,不仅发起了高烧,人也陷入了半昏迷之中。
“红笺我身体好,等几天没事儿了。”白红笺想去给我买点药,可是找遍我们的身体却没有找到一分钱,看着她焦急的模样,我出言安慰道。
“不行,你的病耽搁不得,我必须想办法出去给你找点药。”
“别,现在外面危险。”
白红笺不顾我的劝阻,执意走出了大棚。
时间慢慢流逝,一直快到中午了白红笺还是没有回来。白红笺从小蜜罐里长大,根本没有处事经验,身上一分钱没有,怎么给我找药。
就在我暗自担忧的时候,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帘。
白红笺手中提着一个大袋子,脸惨白的厉害,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大棚里。
“东流,你看我买了退烧药、纱布还有小刀,待会我给你把子弹取出来。还有这些面包、牛奶”白红笺一样样的从袋子里拿出各种东西。
“你从哪里来的钱。”
“我我”白红笺语塞。
“你到是说啊!”白红笺一个女生,有没有什么谋生手段,我心中一阵不安,害怕她做出不好的事。
“你别激动,我去卖了血。”白红笺卷起衣袖低声说道,一个针眼出现在我眼前。
看着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不敢看我的白红笺,我忍着眼中的泪,下定决心一定要一辈子照顾她,不在让她受半点委屈。
在白红笺的帮助下,我哽咽着吃完了面包。趁着天还没黑,白红笺开始给她买的刀片和纱布消毒,准备给我取出背部的子弹。
锋利的刀片割开皮肉时,我感觉到白红笺的手颤抖的厉害。
乌黑的鲜血和**的肌肉会让任何一个女生都难以面对,我知道取子弹这事,对于白红笺来说一定有很大的心理压力。
“红笺,你不用害怕,尽管大胆点,我没事儿。”在我的鼓励下,几次要放弃的白红笺一直咬牙坚持着。
“出来了”不知过了多久,白红笺用沾满血的手拿出了一个弹头,兴奋的叫道。
在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后,我昏了过去。白红笺看见我的样子,忍着泪水,咬着牙继续取着另一颗子弹。
我再次醒来的时,已经是两天后,白红笺正满眼血丝的守在我身边。
子弹取出后,我的身体开始恢复,我和白红笺藏身在废弃大棚内尽量减少着外出。
从白红笺出去购买食物时带回来的报纸上,我们已经知道东方集团正式接受了金桥市场的开发权,而我和白红笺则成了通缉的shā rén犯。
在大棚里养伤的时候我一边担心着湖州兮露和梦君的安全,一边思考着下一步的去处。李重楼这仇一定要报,可目前最重要的是找个地方蓄积势力。
思来想去,一个特别的人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给白红笺当保镖时,在金陵大学校门外碰见的那个神神叨叨的鼠面人,不是说在西北东安城外的报恩寺等我吗。我现在的境遇几乎和他当初说的一模一样,反正现在无处可去,何不去他哪里试试。
打定主意后,过了一个星期。等到我的身体能自由huó dòng后,乘着夜我和白红笺重新回到铁路货运编组站里,扒上了一列开往西北的货运火车。
此举也是无奈,现在我们既没有钱,又被通缉着,乘坐正规交通工具出行一定不安全,只能靠这种办法了。
“东流,我父亲说的是真的吗?”寒风凛冽的车厢里,白红笺偎依在我怀里问道。
虽然白红笺没有说明,但我知道她一定是在问我她和白敬唐的血缘关系。
我不知如何回答,白红笺通过我的沉默中知道了dá àn。
“其实我早该猜到了,他从小就和我不亲,和母亲感情也不好。当初娶我母亲完全是看中了外公的权势。”白红笺一脸的落寞,回想着小时候的点滴。
白红笺的亲身父亲是谁,随着白敬唐的死也许会永远成谜。还有出现在白敬唐身边的那群黑衣人,我总感觉来路非同一般。
就连李重楼似乎都有所顾虑,只等借我之手铲除了那群黑衣人后他才现实。
“东流,你以后会不会也不要我。”就在我思考着黑衣人来路的时候,怀里的白红笺突然抬头问道。
“傻瓜,绝对不会。”我肯定的回答道。
“我感觉你好像变年青了好多,你究竟多大啊!”听到我的肯定回答后,白红笺高兴的在我脸上吻了一下。
我自己也有发现,每当我受伤流失大量的鲜血后,我的身体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这次我受伤让我看起来又年青了好几岁,看起来几乎和白红笺是一般大的年纪。
“秘密”我冲着白红笺耳朵轻轻说到。
“告诉我吧!”白红笺不依不饶。
列车一路呼啸着朝西北驶去,两天两夜后终于进入了东安的地界,找了一个机会跳下车后,我和白红笺饥寒交迫。
南方还是怡人的秋季,这里却已经是寒风凌厉,气温也就几度。
白红笺卖血换来的钱早已经花了个干净,看来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紧找到鼠面男,解决温饱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