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手指顺霍梵音大腿往上,至鼠蹊部,“现在呢?”
她眼里含着狡黠,算计,俏皮。
分明,诱你,但不容你得逞。
霍梵音眯眸,单臂贴着她尾椎,“这是你家,可,也不妨碍我办事。”
周周掀了掀眼,“这个嘛,由不得霍jun1 zhǎng。”
霍梵音唇际一挑,“由不得我?你现在唯一的靠山是我。”
他弓着二拇指摸摸周周下巴,看她眸光流转。
最后,定格娇笑,“看您说的,还不是您想怎样就怎样嘛。”
瞧,墙头草。
就是这种女人。
这时,底下传来开门声,伴随荣嫂的恭敬,“太太,您回来了!”
周周推推霍梵音,“我大妈回来了。”
霍梵音沉了口气,绕开她往走廊,“你房间在哪?”
周周咬着唇,“喏,那边,第三个。”
隧,眼睁睁看着霍梵音迈向她房间,待他身影没入,周周下楼。
一个穿蓝色刺绣大衣,拎刺绣长方包的女人款款而入。
见到周周,招呼,“回来了!”
不咸不淡,谈不上多热情,也不冷淡。
周周接过女人的包,“大妈。”
女人正是周曼如亲生母亲——方慧。
方慧优雅弯唇,“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周礼貌回应,“刚回来,爸爸吃了药,在楼上休息。”
方慧‘奥’一声,“那我上楼看看他。”
转而往楼梯走,脸上笑容随之消失,取而代之冷漠。
推门而入,zhōu jì靠着枕头小憩。
方慧抿抿唇,“犯病了?”
zhōu jì有意无意睁眼,“你也别愁眉苦脸了,周周带回来一个男人,说是北京来的jun1 zhǎng,他会替曼曼重新审查案件。”
方慧滞住步伐,眸中氤着些湿气,哽咽着,激动着。
半晌,不疾不徐问,“北京来的?靠谱?”
zhōu jì唉声叹气,“他个子挺高,一米九多,人也很礼貌,谈吐不凡。”
从周曼如进监狱,他已很久未在方慧脸上瞧见笑意,两人关系也因此疏离。
心底,他希望霍梵音能有所帮助。
方慧眉头深拧,略一忖,“我能见见他嘛?”
zhōu jì定定思绪,“我留他吃饭了,小慧,我啊,好久没见你笑了,我知道女儿的事我对不起你,我心里也自责,要是这次能把女儿救出来,我也踏实了。”
方慧并未反驳,平平淡淡,“再怎么说都没用,周周是你女儿,曼曼也是,你一向偏心。”
“小慧,我并不是偏心,周周母亲……”
话悬在嘴边,差点脱口,幸得zhōu jì及时收住。
方慧冷冷一笑,“你总说周周母亲,我知道你念着这个初恋,每次说到一半又不说全,算了,我去帮帮荣嫂。”
察觉她生了怒,zhōu jì掌嘴,“都是我这张嘴这张嘴,惹祸!”
他眼神写满深情,方慧盯两秒,拉开他的手,“行了,都老夫老妻了,跟你这么多年,就只会这招。”
转而问,“那个jun1 zhǎng喜欢什么?我差人备点薄礼。”
zhōu jì轻笑,没了下文。
隔数秒,听他开口,“我看这个年轻人做事很靠谱,重礼估计不会收。”
方慧颇为错愕,“不收?等会吃饭,打探打探再说。”
“好,你现在也别下去了,陪我说会话。”
方慧故作严肃,“行,行,行,都依你,谁让你女儿带回来一个救星呢。”
一个小时后,荣嫂上来叫两人吃饭,方慧扶着zhōu jì下去。
霍梵音和周周正在布菜,霍梵音一方宽阔脊背对着两人。
方慧轻声细语,“这位,是霍jun1 zhǎng吧。”
霍梵音转身,双手规规矩矩叠放于皮带前,“您好,方阿姨。”
方慧有片刻失神,好在,很快端正仪态,“家里都是些粗茶淡饭,您不要拘束,随便些。”
霍梵音淡着笑,“饭菜很丰盛。”
几人分列两边坐下。
方慧率先拿拣菜的筷子给霍梵音夹了些秋葵。
趁霍梵音道谢间隙,她又审视一番。
隐约,她记得周曼如shǒu jī里似存了好些这男人的zhào piàn。
那时,她言辞苛刻质问周曼如为什么追星追的神魂颠倒。
周曼如羞而不答。
某一天,周曼如告诉她,这男人是她的心上人。
方慧当时就留了心眼。
现在,见到霍梵音,稍一打量,好感更盛。
“霍jun1 zhǎng看着挺面熟。”
霍梵音应得淡淡,“或许长相过于大众。”
周周正往嘴里塞菌菇,乍听,眸弯的像上朔月。
“霍jun1 zhǎng英姿不凡,哪里大众了?百分之九十五的男人都比不过你。”
霍梵音略一迟疑,“奥?百分之九十五?”
姿态,端着。
端的高贵而睥睨。
周周稍稍勾唇,“百分之九十六。”
霍梵音旁若无人接茬,“九十六?”又好心引导,“科学的数据后面有小数点。”
方慧眼神顿时有些复杂,手中筷子亦被她捏紧。
周周侧眸,没好气,“百分之九十七点九九的男人都没你英俊。”
霍梵音点点头,淡淡‘嗯’着,慢条斯理咀嚼食物。
好似,同意了周周的话。
也,满意了!
这一来一回,方慧嗅出些许端倪,双眸瞪出凶光,转瞬即逝。
端起酒杯,“听说霍jun1 zhǎng准备重审小女的案子,我无以为报,先敬您一杯,我们这小门小户好不容易迎来一尊‘大佛’,感激不尽,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开口。”
袅袅清音回荡,霍梵音迎视,杯中白酒被他一饮而尽。
坐下后,他一手扶着周周后背座椅,“这事,走程序而已,没什么需要感谢的,要谢,谢谢她。”
指了指周周。
周周脑海油然浮现一个词——不安好意。
目光随至霍梵音,“谢我干什么?我一点忙也没帮上。”
“周xiǎo jiě‘深入浅出’帮过不少忙。”
他把‘深入浅出’在唇齿间咬的很重,经他散漫不羁语调,异常暧昧。
同时,膝盖又不怀好意摩着周周大腿。
周周心头一热,扶紧饭碗,“那都是小事。”
霍梵音视线灼热的狙击着她,“周xiǎo jiě可以多做此类小事,最好深入彻底。”
周周脖颈臊的一片虚汗,她从未想过霍梵音如此无耻,且,下流。
稍惊一下,她明媚扬唇,“深入这事霍jun1 zhǎng比较擅长。”
霍梵音眸色深一度,“还得有劳周xiǎo jiě配合贯彻。”
周周稍一愣,听出点味儿,冷薄勾唇,“自然,还望霍jun1 zhǎng多帮忙我姐姐的事。”
一顿饭,有说有笑,气氛融洽。
饭后,霍梵音接到军区diàn huà,先行离开。
客厅里,zhōu jì,方慧,周周相对而坐。
zhōu jì弯弯唇,又迅速敛下去,“周周啊,你是不是喜欢那个霍jun1 zhǎng?”
周周散漫撑着头,“他心里有别人,最近闹翻了,至于我,只是迎合他而已。”
zhōu jì笑一下,不置可否,“迎合?一顿饭,你可一次都没看爸爸,眼神一直锁着霍梵音,这叫迎合?”
周周被戳穿,不好意思,牛头不对马嘴回,“爸爸,姐姐的事他会帮忙的。”
zhōu jì做认真思考状,“那你是怎么认识霍梵音的?我看,他对你也很纵容。”
周周不应。
纵容?
好像自两人相处,她的要求,霍梵音从不拒绝。
即便当时未应,后来也从了。
安静不过片刻,zhōu jì声音再度传出,“你们是不是相互喜欢?”
周周应声抬眸,很快笑开,“爸爸!”
多少嗔怪。
又,多少喜悦。
她爱霍梵音,哪怕镜花水月几句话,她也欢心。
zhōu jì揶揄,“哎吆,问你两句话,你还害羞了不成?”
周周赶紧起身,跑向楼梯,边跑边说,“爸爸,以后别问了。”
跑至楼上,进入房间,往床上一躺。
一颗心,‘砰’‘砰’‘砰’跳个不停。
晚上,周周收到方敌川消息:抱歉,周周,骁权明天将会被逮捕,我得先行回北京,以免滋生事端,暂时不过来了。
周周回复简单:好。
那边很快再回:没良心,我有事才走,不然得驻扎兰州。
周周回:嗯。
几秒,方敌川打来diàn huà,“周周,你怎么那么不厚道呢?我这才走,你就这态度?”
隔着shǒu jī,周周都能感觉他躁动不堪。
嘴角含笑,“这态度怎么了?不是挺好嘛。”
方敌川闷声闷气,“啧,你能不能热情点?我本来大好的心情,就这么没了。”
周周稍显纷乱,“方敌川,假如你没什么事,别回兰州了,在北京好好潇洒。”
含蓄的意思:我不喜欢你,也不想和你有瓜葛。
冬天的阳光十分轻盈,把方敌川脸蛋照得几近透明。
他狠狠捏紧shǒu jī,“行,你好好照顾自己。”
怎么了?
自尊心被伤了呗!
他一高高在上,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太子爷,多自在?
偏偏,要蹚这趟浑水,念着个不该念的。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一下,风没了,雨也没了。
受了气,怎么办?
自己承受呗!
坐在副驾驶的宋阮芝蹙眉,“怎么了?敌川。”
方敌川锤着方向盘,“真巴不得我离的远远的。”
宋阮芝捻了捻手心,“早知你心情差,我就不该同意等你一起回北。”
方敌川明净的眸子收紧,“软芝,我从没如此渴望一个女人,但她看都不看我,哪怕一眼,也不看,更不留恋。”
宋阮芝猜到他说的是谁。
心头微酸,心头微涩。
一股股,顺着喉管往心脏滴,一滴,一滴,如硫酸腐蚀了她的五脏六腑。
她攥紧手指,“霍梵音好像也爱上她了,为什么?”
方敌川不合时宜露抹明媚,“为什么?她是小天使,无论内心阴暗或温暖的人,都喜欢美好的天使。”
宋软芝垂着脑袋,不作声。
她不美好吗?不是天使吗?
接下来一天,周周如坐针毡,一面担心骁宠炎,另一面,担心姐姐。
骁权被捕的消息,她是在电视上看到的。
令她意外的是,骁合也被抓捕。
看到画面那幕,她浑身瑟缩,似被勒得喘不过气。
想到骁宠炎,她赶紧给于嫂打diàn huà。
于嫂慌里慌张,“哎吆,小夫人呐,您可算打diàn huà来了,家里乱成一团,小少爷都跑了。”
周周霎时有些发晕,“跑哪去了?”
“刚才一群记者闯进家,围着小少爷问东问西,小少爷估计受不了,就跑了。”
周周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您别急,我打diàn huà问问。”
于嫂带着哭腔,“我打过很多diàn huà,他不接。”
周周安慰,“您别慌,我出去找找。”
挂掉diàn huà,周周立马打给骁宠炎,一连好几个,都没接。
她急了,赶紧换衣服,发动车子,驶往骁宠炎平时流连的酒吧,会所。
找了一圈,连个影都没瞧见。
只得再打diàn huà。
如此反复,一直持续至晚上八点。
冬日严寒夹杂厚雾,不断侵袭周周脸颊,她一身疲惫。
蹲在街角边,她重新拨着骁宠炎diàn huà,一次,又一次,第三次,终于拨通了。
接的是个女人,“喂,骁宠炎在我这喝多了,瘫的像条癞皮狗。”
“他在哪?”
“元淳酒吧。”
二话没说,周周发动车子过去。
紧赶,慢赶往酒吧迈。
很快,她便找到骁宠炎。
骁宠炎窝在沙发上,旁边好几个空酒瓶,桌上,骰子,pū kè牌,抽水烟的器具零散摆着。
她拍了拍骁宠炎,“宠炎?”
身后一道讽刺的声音,“姑娘,您先别急着扶他,把钱还了。”
周周听出来,她是接diàn huà的女人。
女人俨然将她神情尽数收入眼中,“怎么?想赖账?”
“还什么钱?他现在不清醒,我怎么知道和你们玩过什么?”
“你就想赖账,是吧?”女人撂下话,“他和我们玩了一晚上骰子,输了十三万。”
周周稳了下心绪,“抱歉,我不接受任何口头上的要挟。”
女人旁边坐着好几个男人。
其中一个腿一撑,堵死周周和出口之间的通道,“mèi mèi,咱都老实人,也别说虚的,您要是赖账,行,长这么漂亮,玩一回呗。”
从头至尾,周周凛然不惊,不见一丝一毫紧张。
男人起身,粗壮胳膊搭着周周脖颈,“这里五个男人,一人不带套玩一次就算了,怎么样?”
周周不作声。
男人收紧胳膊,“你是骁宠炎小妈,对吧?伺候老东西,技术肯定不错……我们中间给你休息十分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