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默两秒,啃着指甲,“你想解释什么?”
本来,她想装若无其事,但,做不到,也就作罢。
霍梵音打开自己这边车窗,让冷风灌入,又支了根烟。
周周眼神微微探寻,“解释让你很有压力?”
霍梵音痞笑,“没有压力,但解释对象让我有压力。”
因他口中含着烟卷,语音有点模糊,配以散漫不羁语调,‘解释对象’四个字听上去有股恰到好处的撩人。
周周睨他一眼,又和他嘴角斜斜勾起的弧撞一起,心,兀地一跳。
霍梵音再又解释,“追不上你,更有压力。”
迎上他暗示性目光,周周慢条斯理弯出个笑容,“真在一起,也不一定合适。”
霍梵音闻言“呵”一声。
一字音节,听不出多少情绪。
但他迅速抓住周周话里的lòu dòng,掀了个眼皮子,问了个戳心的问题,“你都没给机会,怎么知道不合适?”
周周淡淡一笑,“我答应过爸爸不去北京,再说了,我对你……并无爱情。”
语闭,注意到霍梵音眉头极轻拧一下,她补充,“你周围女人不少,以后令你怦然心动的肯定也有。”
霍梵音挑起眉峰,“‘怦然心动’?我要能怦然心动,这四年一准就能爱上别人了。我和你在一起那段时光,像毒,四肢百骸都被侵蚀了。和你姐姐,纯因一个意外,她被欺负,我救了她,又因长的和你有几分相似,我便留在身边,多加照顾些,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发生。”
因和她相似,才留身边?
想起周曼如暗示过两人发生关系。
周周不信。
眉间透着薄怒,“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特别容易,你让我姐姐产生幻想,她认为你是能成为我‘姐夫’的男人,我不能伤害姐姐,又同时伤害爸爸。”
霍梵音低沉道,“能伤害我?”
“宋家,霍家世代交好,宋阮芝很爱你,你曾准备向她‘求婚’,如果你缺‘**’,在你稳定前,这是我唯一能做的,毕竟,你帮了我姐姐,又从北京请来医疗团队救我父亲。”
霍梵音倏地停了车,看着她。
她双眸清澈,说出的话,好像挺明事理。
但,却把你气的半死。
眼风扫一下,霍梵音握住她的手,顺势将她拉怀里。
他倾身,冰凉嘴唇腻着她耳廓,饱含笑意,“想当‘**’?行……”
车子疾驰,如嘶吼的闪电开往最近一家酒店。
车里悬挂的沉红色绳子被他一并拽下。
周周急了,“霍梵音,你干什么呀?”
“不是想当‘**’?如你所愿。”
此时,他浑身戾气,根本不是言语能劝。
开了间房,他三两下用沉红色绳子束住周周手腕,把她推进酒店洗手间,让她趴在帝皇金洗手台上。
面前,是宽大镜子。
“霍梵音,你别这样。”
“别这样?周xiǎo jiě说话不作数?”
霍梵音有一下没一下衔她耳珠。
周周身体卡在霍梵音和帝皇金大理石之间,空间狭小,根本没法动弹,
反倒,格外刺激。
霍梵音三两下拨的她底下水淋淋。
周周回眸,看一眼他的狠戾,配合着,“嗯……”
霍梵音冷笑,“进入角色真快。”
周周扬唇,牙齿咬着二拇指,“霍jun1 zhǎng技术好。”
她又放出那股子媚劲,放的猖狂,放的大胆。
密长睫毛,翘一下,垂一下。
垂一下,再看你一眼。
原本的惩罚抛之九霄云外,霍梵音被她气疯般径直埋入。
周周顿时闭眸,仰高脖颈,“梵音!”
就是这一声,霍梵音觉得非和她同归于尽不可。
他力道较之以往轻不少,无关痛痒。
周周禁不住往后。
霍梵音笑道,“怎么?不满足?”
乍出口,声音比方才冷薄两分。
周周浅浅笑笑,不应,无骨般把头贴着帝皇金洗手台,蓬松的头发亦散落一边。
她侧眸看着霍梵音,嘴角带着讥诮。
仿佛在暗示:你不行。
霍梵音依旧浅埋,她一声不吭,只是笑。
笑的优雅,笑的玩味。
所以说,这是个在情事上‘艳坏’的女人。
“梵音……”
她的声音,透过潮湿洗手台往上,跃入霍梵音耳中,勾魂般把他带入无尽地狱。
霍梵音一**蹿入,手指亦滑前头,让她的手覆着感受自己。
周周咬着唇,靠着霍梵音胸膛,一个劲忍着喘。
镜子里,她贴着霍梵音,几处关键地被他把持。
禁忌,欲念,刺激。
纷至沓来。
首次,她站着,在他怀里眯眸崩溃。
然,霍梵音根本不放她,就站着的姿势,趁她余潮尚在,指头如灵蛇般推进,“你失守了。”
周周看着镜子里自己‘要死不活’的‘受不住’样,娇软着,“我的心,没有失守。”
恰是这句,令霍梵音把她折腾到浑身虚脱。
事后,霍梵音替她理好一切,再抱入车内。
一路,两人沉默。
车子停于周家别墅,周周仍未缓气。
霍梵音戏谑,“怎么,一次都承受不住?”
不料周周却是笑了笑,夸赞,“霍jun1 zhǎng太粗犷,我招架不住。”
霍梵音冷笑,“我需求也挺厉害,近几年不考虑稳定,希望周xiǎo jiě信守承诺,做个……”
‘**’这三字他未吐,点到为止。
周周急了,“你……”
又耍赖皮,“我纯粹说说场面话,霍jun1 zhǎng不必当真。”
可这时,霍梵音容许你赖皮?
他想要你的心那样强,会容许你‘跑’?
鼻尖若即若抵着她,“我对你当真,自然对你的话,也会当真。”
凝着她近在咫尺的红唇,霍梵音流连,“无论你在不在我身边,我的心只属于你。”
这多感动!
郑重其事的承诺,柔软剜心的承诺。
周周本就爱他,一颗心怎会不为所动?
手心轻轻覆上他胸膛,“霍梵音!”
霍梵音唇际一挑:“我在等你,也在等爱情,我今年二十八,等你七年,如何?那时我三十五,你二十七。”
往后,霍梵音如他所言,一直等,等了三年,等了五年,等了七年。
等她承认,承认爱他。
那时,周周抱着他,嚎啕大哭,“你怎么那么傻?”
霍梵音摸着她的头,“你把我的心带走了,我等你带它回来。”
那时,周周看着身旁站着的丈夫,恨之入骨。
把周周送进周家,zhōu jì声音严肃,“霍jun1 zhǎng,我俩谈谈。”
霍梵音微微颔首,“好。”
两人一前一后往书房。
这次,没有点心,也没有茶水。
zhōu jì率先道,“霍jun1 zhǎng什么时候准备回北京?”
霍梵音毕恭毕敬,“周叔叔,实不相瞒,我在北京救过曼如,也照顾过,但我和她并未有多大关系。”
zhōu jì蹙眉,“不好意思,霍jun1 zhǎng,我对您不了解,但我了解我女儿,哪怕她嫁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只要她幸福,就好。”
嫁一个普普通通男人?
这话,扎的霍梵音有些心碎。
他从未想过周周嫁给别人是怎样一番光景。
光是想至边缘,便刺的厉害。
“嫁给我,她一样能幸福……”
zhōu jì心里揣着事,一直沉默。
好一会,幽幽开口,“霍家关系网复杂,我知道您和宋阮芝关系颇好……于你,家庭,人际关系,于周周,姐姐,异地,都是阻碍。”
霍梵音应声而言,“我父亲,mèi mèi都很喜欢周周,我母亲确有偏见,但也欣赏,如若我把您所担忧的处理好,您愿意给我机会?”
zhōu jì本就懦弱,遇事多半喜欢往坏处想。
处事手腕又拖泥带水。
现下,摇摆不定。
霍梵音纹丝未动,“我愿意给您足够时间来观察我,我等得起。”
zhōu jì眸光轻闪,话至此,难道他得冥顽不灵?
虽有徘徊,也退一步,“倘若我女儿不答应,或,你辜负了她,这辈子,你都别想踏进周家一步。”
霍梵音点点头,“谢谢。”
少顷,zhōu jì再次开口,“希望我的决定没错。”
霍梵音八风不动,“我后背有块因救她被狗咬裂的伤口。”
从书房出去,周周趴着栏杆,高跟鞋被她踢在一边。
听见脚步声,她回眸,“谈好了?”
霍梵音至她身边,“又偷听了?”
周周戳戳他胸肌,“这是我家,我要听,正大光明,不用每次都偷听!”
霍梵音随她动作一致,靠着栏杆,“你爸爸答应我了。”
周周狐疑,“答应什么了?”
霍梵音笑道,“答应让你嫁给我。”
闻言,周周眼神缭绕于他,“怎么可能,我爸爸是个老顽固。”
霍梵音不言,转而道,“我现在得回军区处理一些事,晚点给你diàn huà。”
“好。”
“好?”霍梵音表情稍纵即逝一抹诧异,很快压下,“好什么?”
周周勾唇,当即侧身道,“霍jun1 zhǎng是周家的恩人,您说什么都是好。”
稍一顿,霍梵音状似恍然,“你还挺识趣!”
从楼上下去,方慧,周曼如坐在客厅吃水果。
见到霍梵音,方慧赶紧起身,“霍jun1 zhǎng。”
霍梵音顿住脚步。
方慧曼声道,“曼如的事,多谢您帮忙,我啊,着实松了口气,明天我为曼如举办一场宴会,希望您赏脸。”
霍梵音神色稍一收,“行。”
方慧又道,“周周啊,把‘方敌川’也叫来,这段时间,他经常北京兰州两边跑,给家里带了不少好吃的。”
周周噙笑戏谑,“好啊,这是喜事,他肯定乐意。”
霍梵音面无波澜,“周周,送我一下。”
周周应允,“行。”
两人齐齐往外,霍梵音懒懒问,“你和方敌川关系很好?”
周周盯着他刀工斧凿的侧脸,“方敌川性格开朗,助人为乐,关系好,正常。”
霍梵音似笑非笑,“在我这,不正常,我嫉妒。”
周周推他后背,“哎呀,赶紧走吧,嫉妒什么呀?”
霍梵音配合着,被她推进车内。
夜深人静,方慧和周曼如谈心,“曼曼,你怎么不开心?”
周曼如抱着抱枕,“霍梵音很快就要回北京,妈,我也想跟着去。”
听出意思,方慧捋了捋头发,“曼如啊,你现在是清白身,可得好好抓住霍梵音,妈妈啊,准备跟你去北京开公司。”
周曼如疑惑,“开公司?爸爸怎么办?他需要人照顾。”
方慧掂了掂她的手,“比起zhōu jì,我更想照顾你。他从不知为你考虑,妈妈早就想和他离婚。”
一时,没反应过来,周曼如摇头,“离婚?”
方慧闪闪目光,“是啊,这些年,他心里根本没我,只有周周母亲,照顾最多的也是周周,离婚,妈妈想很久了,等明天宴会结束,我就和他摊牌。”
周曼如不免担,“妈,爸爸有心脏病啊,而且还有高血压。”
方慧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架势,“你没听记者说周周和骁权结过婚?她之前和宠炎关系好,现在又和方敌川好,你要不是她姐姐,你想想,这样的女孩,品质好吗?”
周曼如不作声,轻易被方慧三言两语影响。
方慧没好气,“你以后别再周周,周周了,要不是她,你会进监狱白白耽误青春?而且,她现在总和霍梵音眉来眼去,不知廉耻,你何必为她考虑?她就是个扫把星。”
一时,周曼如被噎的无话可说。
方慧拍拍她的手,“对了,妈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听完可不要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