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聂小飞那异常平静的声音,周围之人都是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虽说面前这个少年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左右,但那说出来的话,再配合着他那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神,让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将其当作一个乳臭未干的孩一般来看待,望着聂小飞那缓慢地脚步,他们脚下都是不由自主的倒退,眼前之人就好似死神一般,拿着一把死神之刃,来收割他们的性命,而最为无奈的便是,他们只能静静地看着那利刃向着他们挥下而不能阻止其落下丝毫,随着聂小飞的临近,他们眼中的恐惧更加浓郁,由此可见之前的战斗给予他们的阴影有多大。
聂小飞并没有在关注他们的恐惧,现在的他心中只是有着一个想法,那便是将眼前这些人一个不剩的,全部都给宰了。旋即见他脚尖一点,对着那群陈家护卫暴掠而去,那些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便是见到自己身前有着一道残影闪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聂小飞宛若一位盖世修罗一般,缓慢地挥舞着那黑色bǐ shǒu,每次bǐ shǒu挥出,便是有着一道身影倒地,出奇的是他们临死之前连道声音都是没能发出,而这便是聂小飞故意为之,专挑脖子下手,一击致命,因为他不打算放过哪怕一个人,几刻钟之后,地上再无一人站立,除了聂小飞之外,这些陈家护卫一个不剩,全灭,包括那两个到达武师境的护卫,只剩了陈盛一个光杆司令。
解决完这些小喽喽,聂小飞才是缓缓转身,向着那近乎半废的陈盛走去,那趴伏在地的陈盛见聂小飞朝着他而来,再也没有了之前那副指点江山的气魄,有的只有恐惧,毕竟看到那么多的手下尽数死者在自己的面前,任谁看到都会胆寒。
‘聂小飞,你要杀了我,我陈家必定跟你势不两立,你难道想要挑起两家的战端吗?’陈盛看到那向着自己走来的聂小飞,颤颤的道。而聂小飞听到这话脚步倒是顿了顿,那陈盛见这话有效,继续添油加醋的道‘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怎么样,而且我还……’还不待他说完,一把黑色bǐ shǒu便是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之下插入了他的右腿,接着便是有着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你,,你竟然’‘啊’又是一声惨叫,聂小飞蹲在那陈盛的身前,将那bǐ shǒu拔了出来,又是刺入了其左腿,‘你只有一次机会,告诉我灵儿所中的水晶球是什么?’听到这话,陈盛便是想讽刺上几句,但当他看到聂小飞那冻入骨髓的眼神时,便是硬生生的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旋即忍着刺骨之痛缓缓地说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这是我大哥给我的,是他在一处古老遗迹之中发现的,据说能伤人灵魂,轻则能致人昏迷,重则便是死于非命。’说到最后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因为他看到聂小飞那脸色开始变得无比阴沉。‘唰’手起刀落,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那陈盛的人头便是滚落下来,而他那双眼睁得很大,瞳孔溢血,带有着不甘以及难以置信,因为从头至尾他都认为聂小飞不敢真的杀了他,但他确是不知道,龙有逆鳞,触之必死,而灵儿便是他聂小飞的逆鳞,谁若是碰了,就准备付出血一般的代价,即使是那同为三大家族的陈家。
‘噗’鲜血自那聂小飞的口中喷出,接着便是见他单膝跪地,一只手勉强支撑着身子,另一只手缓缓地拭去嘴角的鲜血,这般模样自然是那吞服了火玉果的后遗症,先前的他一直将其给强行压制着,而如今大战结束,那些狂暴的灵力虽说带给了他无比强大的力量,但同样是令的他体内残破不堪,五脏六腑都是受了不同程度的损伤,而那体内也是有着令人痉挛的疼痛传来,但他确是强忍着那般疼痛,毕竟此地不是疗伤的处所,说不定一会又会出现什么突发状况,以他如今的这般状况,哪怕是一个从未修炼过灵力之人,也是能够轻易的将其打倒,接着便是见他强撑着身子爬了起来,将那椅子之上还在昏迷之中的灵儿缓缓抱起,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就在聂小飞走后的一段时间,这所残破的客栈之中闪过一道黑影,只是霎那,一黑袍人影便是出现在了那陈盛的尸体旁,缓缓地蹲下身子,一双包满褶皱的枯手自那黑袍之中伸了出来,很是颤抖,那枯手向着陈盛的右手边伸去,在其右手处,一道玉片被捏碎开来,这枚玉片是传讯符,可以传递简单的讯息,像陈家这种大家族自然是授予了家族的小辈,以此来防止一些突发的状况,由此看来这陈盛便是早早的将这枚玉片捏碎开来,来给家族传讯,但他确是没有想到聂小飞下手如此的干脆,根本不给予他任何机会去等待家族之人的到来,毕竟那聂小飞手中也是有着一枚传讯符,而那同为三大家族族长之子的陈盛自然也是拥有,所以那聂小飞下起手来没有丝毫的犹豫,不然最后死的人很可能会是他。那黑袍人用他那干枯的手掌轻轻的摩挲着陈盛的脸庞,爬满褶皱的老脸上竟是有着泪珠凝聚,‘盛儿,我一定会宰了那小兔崽子,替你报仇,啊’旋即便是见他扬起头颅,对着那无声的夜空一阵嘶吼,而此时的聂小飞已是到家,自然是无法知晓客栈之中发生的那一幕。
而在此同时,聂府一座宽阔无比的演武场上,人头攒动,有着一大群人在此围观,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而在那人群之中,有着一道瘦削的身影显得无比孤独落魄,‘逆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只见的一魁梧壮硕的中年人,手执黑色长鞭,向着那跪在地上的人挥去,一边挥舞一边这般喊道,而那跪地之人上身裸露,此时后背尽是血痕,一道道的,很是触目惊心,这道人影自然是那聂小飞,在的他回家之后,便是将那所有的罪责尽数的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包括灵儿的重伤昏迷,以及他将那陈家之子陈盛给宰了,而他去那魔兽山脉的目的确是没有到来,因为它觉得那是他自己的事,并不能成为犯错的理由,所以就出现了眼前这般状况,聂小飞就是这般,习惯将那罪责自己一个人来扛,或许这般可以让的他自己心里好受些,而这也许就是他独有的人格魅力吧,所以说他并没有将那灵儿的昏迷归咎到那死去的陈盛身上,就算是那长鞭无情挥之而下,那聂小飞却是一声不吭,只是默默的忍受着。
‘老爷,你就不要再打了,飞儿他已是知错了。’而就在那中年男子再次挥鞭而下时,一美妇便是趴到了聂小飞的身上,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那将要落下的黑色长鞭便是在那众人震惊得目光中被收了回去,‘夫人,这逆子今日我要是不教训于他,他日还不一定给我闯出多大的祸来呢。’‘老爷,灵儿如今还在昏迷,当务之急是应该想办法救治灵儿,而且灵儿受伤,飞儿的心中肯定比之我们更加难过,毕竟他们兄妹二人是一块长起来的,老爷,你就……’还不待美妇说完,聂小飞便是在得众人那诧异的目光之中晕了过去,见此,那中年男子一个闪身便是来到近前,将其抱了起来,大声呼唤着,而那美妇也是赶紧上前,‘飞儿,飞儿你快醒醒,别吓唬爹’,此时的他的眼中哪还有半点之前那般严厉的模样,有的只是一副担忧自己儿子的慈父形象,接着他便是在众人的簇拥下向着聂小飞的处所而去。
一所幽静的小院,满园桃树在风中摇曳,整所小院飘满桃花的香气,这座小院平时很少有人来,而如今却是拥满了大大小小的少年,‘吱’小屋的门被轻轻推开,魁梧男子自其中缓步走出,在其身后跟着一白衫中年,与聂小飞的父亲相比而来显得有些瘦弱,而最为明显的是他的脸色,不像正常人那般红润,样子很是苍白,看上去就像大病初愈一般,不像修士,倒是像极了儒家学士,出了房门,来到了桃园小院,两人看到小院中如此多的人,吵吵嚷嚷的,那紧凑的双眸又是紧了紧,旋即那病态男子一步上前,对着人群喊道‘好了,都回去吧,这么多人在这吵吵的,小飞也是没办法休息。’‘三叔,小飞哥他没事吧’人群中挤出了一道瘦弱的小男孩,样子看上去很是稚嫩,一双灵动大眼扑闪扑闪的盯着病态男子,用那青涩的语气问道。三叔用手抚摸着他的头,极为宠溺的回道‘宏儿,你的小飞哥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脱力而已,别太担心。’他的声音并没有刻意的压制,所以在场的人都是能够听到,听到这话众人也都松了口气,毕竟聂小飞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那脸色也是无比的苍白,那模样很是骇人,而且还抱着重伤昏迷的灵儿,看样子便是不难猜测,回来之前肯定是经历了一番惨烈大战,而如今听到聂小飞没事,这些人那悬着的心都是放了下来,毕竟同为聂家之人,相互的关心还是要的,而最重要的就是聂小飞很讲义气,有人受欺负就会帮着出头,倒霉的事都会往自己身上抗,这般做法便是导致了其在聂家小辈中拥有着极高的声望。
‘既然小飞哥没事,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过几天再来看他。’那青涩少年望了一眼小屋,便是不舍的离去了。看到有人离开,众人也是陆陆续续的出了桃园小院,片刻间这所小院再次变得寂静起来,而这满园盛开的桃花,很是迷人,像是有一种让人自然心静的神奇魔力。一旁的三叔望着这满园的桃花不解问道‘大哥,小飞为何要在这院子之中种如此多的桃树呢?’那聂小飞的父亲‘聂镇山’伸手摘下一朵桃花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淡淡的道‘因为小飞爱桃花,爱的甚至是有些偏执,记得小飞出生的时候满园全是桃花的香气,本以为会是个女孩,没想到竟是个男孩,哈哈。’聂镇山那原本乱杂的心也是被这满园的桃花气氛感染,心情都是好上了许多,两人相视一笑,接着那聂镇山便是自怀中掏出一个绿色药盒,转身对着小屋叫道‘百草,出来一下’接着便是见到小屋的门被推开,一小女孩走了出来,她的衣着朴实,衣衫整洁,一件浅蓝色长衫贴身,倾斜发丝划过那瘦削的脸庞,很是清秀,虽说那般面容算不上是俊秀,但却颇为的耐看,轻掩房门后,一路小跑来到聂镇山的近前,‘不知老爷有何吩咐?’对于面前这个颇为严厉的一家之主她也是有些胆怯,不敢抬头,便是低头问道,而聂镇山也没去关注她的举止,只是注视着手中的绿色小盒,对着那清秀女孩道‘百草,小飞的伤势颇为严重,虽说我已是给他注入过灵力,帮助其调理了经脉,但他此次的伤势确是影响了心脉,只得静养,而这个小盒里面装的是‘炼金膏’,是治疗外伤的,小飞现在颇为的虚弱,所以还得麻烦你帮忙照顾他了’说完便是将那绿色小盒塞到了百草的手中,‘老爷说的哪里话,照顾小,不,照顾少爷是我的本分,如果没事的话那百草就先回去了’那百草攥着手中的小盒,微微抬头,向着聂镇山这般询问道,‘嗯,你先回去吧’聂镇山低声回道,接着那百草便是如获大赦般的跑回了小屋。而聂镇山望着那如受惊般的百草,不由得微微一笑,然后便是转头对着那病态男子道‘老三,随我去看看灵儿’接着便是迈步向着院外走去,而病态男子望了一眼这满园的桃花,也是连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