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囡囡,别乱跑,不要摔倒了。”老人头发花白,步履蹒跚。小女孩儿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样子,一蹦一跳的跑着,让人担心她在下一刻会摔倒。“奶奶,你快一点呀。”小女孩儿转过头来开心地说,小女孩儿衣服上打着一个补丁,阳光照在上面脏兮兮的,扎着两个羊角辫,一晃一晃的。
“慢点,奶奶跟不上了。”奶奶提着个篮子,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小女孩儿嘟起嘴,干净的小脸圆鼓鼓得看起来颇为可爱,她跑过来抓着奶奶地衣角,拉着奶奶说:“快点嘛,快点嘛。”
“奶奶在这里割点草回去喂猪,小囡囡要乖乖地呆在这里不要乱跑。”奶奶笑着摸着她的头。
“我知道了。”小女孩儿用力地点点头,“我就看着奶奶割草,哪里也不去。”“真乖”
小女孩儿趴在草地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天上的云,软绵绵地真漂亮,就好像棉花糖一样,不过她还没有吃过棉花糖呢,她只是看别人吃过,一大团,白白的,软软的,一口咬上去,嘴巴上都沾着白色的棉花糖,一想到这里,她就口水直流,她也好像尝一尝。远处的山坡上,她看到一只兔子在那里吃草,也是一大团白乎乎的,不行不行,她提醒自己不能这样想下去了。
“奶奶,你快看。”她站起来,兴奋地伸出小手指着远处,奶奶抬起头一看,几个小孩子背着书包一步一步地往家里走,有说有笑。她也想和哥哥姐姐们一样去学校上学,穿着崭新干净的校服。“小囡囡也想去吗?”奶奶一边割着草一边问。
“恩,恩。”小女孩儿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不过想到家里很穷没有什么钱,,她眼里的光又暗了下来。
“那再等一两年,小囡囡七岁了就可以去上学了。”奶奶慈祥的笑着。
“真的吗?”小女孩儿瞪大了眼睛,“小囡囡真的可以去上学吗?”“真的。”
“耶。”小女孩儿蹦起来欢呼,两根羊角辫晃来晃去。小女孩儿向远处的兔子跑去,兔子受惊“嗖”的一下就逃走了,小女孩儿一边大喊“不要跑”一边追了上去。奶奶在后面喊:“不要乱跑,快回来。”
火红的晚霞从头顶一直蔓延到天边,两道身影慢慢地向家里走去。
“大娘,这里是发下来的林子的钱,您收好了。”房间里,一个中年人对奶奶说。
“小李,这是不是太少了。”奶奶焦急地说。
“大娘,这可不少了。”小李摇摇头:“我也没办法了,我最多只能要到这么多了。”
“那,大娘,我先走了。”小李说完就马上走了出去。
奶奶苍老的手慢慢松开,一张张百元大钞飘到地上,眼里流出浑浊的泪水,沙哑地说:“可是那可是我的儿子啊。”
“奶奶,你怎么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女孩儿跑了进来,奇怪地看着奶奶,说:“奶奶乖,奶奶不难过,奶奶不哭,奶奶不哭。”小女孩儿用稚嫩的嗓音一遍一遍地说。奶奶擦了擦眼泪,笑着说:“奶奶不难过,奶奶是高兴的,你看,有了这些钱,囡囡就可以去读书了。”
“啊,真的吗?”小女孩儿开心地说,马上蹲下来捡起一张张钱,崭新的钱掉在地上沾了不少灰,小女孩儿心疼的看着这些,她想,有这些钱她就可以去上学了,就可以和小朋友们一起玩了,说不定还能吃到甜甜的棉花糖,所以她鼓起嘴,一张张地吹过去,吹得嘴巴都痛了。奶奶看着小女孩儿这样,心里一酸,又忍不住掉下眼泪,掉在地上,溅起灰尘。
“奶奶,我上学去了。”小女孩儿挥了挥手,露出洁白的牙齿,穿着崭新的校服。两年过去,小女孩儿长高了不少,以前只能勉强拉着奶奶的衣角,现在都快够到袖子了。“奶奶,我上学去了。”小女孩儿又转过身摆摆手,因为她实在是太开心了。
“诶,去吧,记得路上小心。”奶奶摩挲了一下两只手,满是裂纹。小女孩儿迎着朝阳,开心的去上学。
九月的学校,丹桂飘香,种着好多树,好多花,但是她一种也不认识,但是她觉得很香,闻,这个字小女孩儿了以后觉得很开心。班主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很严厉。
班主任拿着两本书走进教室,把书放在讲台桌上,“啪”的一下,声音清脆,从讲台桌上的粉笔盒里拿出一支粉笔,回头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字,是一个“许”字认得,她看电视的时候看到过,她还记得,她心里开心的想。
“我姓许,你们可以叫我许老师,现在我叫到哪个人,哪个人就站起来。”说完她就开始点名,做事情就像她人长得一样,简洁干练,“李丽。”一个小女孩儿站起来,扎着一条马尾辫,穿着一条橘huáng sè的连衣裙,许老师点点头让她坐下。
“刘冰。”这次是一个小男孩儿站起来,穿着白色的短袖和短裤,许老师又点点头让他也坐下去。
“赵越。”许老师就像她之前说的一样,一个个的点下去。
“林紫。”终于点到她了,她马上站起来,站得笔直,她看着老师,老师也看了一眼她然后点点头开口让她坐下。“她为什么穿着这么丑的衣服啊?”寂静的教室突然一个声音打破宁静,接着声音就越来越多。
“是啊好丑啊。”……
林紫,看了一眼教室,奇怪地想,大家是在说她吗。她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是学校统一发的校服,崭新的,她觉得可好看了,比她之前那件旧衣服好看多了。
“别说,话。”许老师开口,语气严肃,教室里顿时又安静下来。又只剩她点名字的声音和学生站起来时桌椅的碰撞声。林紫坐在那里,却发现好多人都在看她,她很讨厌这种眼神,只好转过头去看外面,外面橘huáng sè的桂花盛放,一棵一棵桂花树连在一起,像一件件橘色的裙子,她突然又觉得这种她叫不出名字的花不好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