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三更,吕布正在房间里磨着兵刃,闻室外敲门声,说是有位名叫李肃的人求见,听到这个名字,吕布嘴角便勾起了玩味的笑容,让人带他进来。
李肃入室来见吕布,拱手作揖道:“奉先别来无恙啊!”
吕布走下案台,玩着手里刚磨好的一把bǐ shǒu,问道:“董卓派你过来,有什么事吗?”
李肃一听对方这么问,也就直言了,道:“我家主公今日见你英姿不凡,身手超群,必是个能成大事之人,跟随丁建阳那种只知道追求没落的大汉皇室之人实在屈才,所以让我过来劝劝将军莫要亏待自己,董卓虽心狠手辣,可却求贤若渴,为才则引以重用,这样的人才能成为当今这样世道的主宰,如若将军肯归顺我家主公的话,必然飞黄腾达,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日后也能青史留名,受后人之追奉!”
吕布笑了笑,道:“但是我对这些所谓的功名利禄没有多大兴趣,如果我想要的话,我自己就能打出一片天下,何须借用他人之手,”看着bǐ shǒu,银光在他的脸上敷上了一层冰霜,“今天这把bǐ shǒu,要嘛插在丁建阳身上,要嘛插在你的身上!”
李肃被吕布强大的气势也压得额头冷汗直流,颤抖的把李儒交给他的锦盒拿了出来,道:“这是我家主公的心意!”
吕布接过盒子,确定盒子里面没有危险才将其打开,当两颗白色带着云纹的丹药呈现在了他面前时,不由倒吸了口凉气,旋即咧嘴笑了出来,“哈哈哈哈”
李肃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所以自然不明白吕布为何发笑。
吕布盖上盒子,嘴角轻扬道:“这礼物我很喜欢,告诉董卓,明天早上,我亲自将丁原的脑袋送到他的府上!”
四更时分,吕布见丁原房间还亮着,便走了进去,此时仅披着件外衣在案前阅读的丁原闻声抬头一看,见到来人,不禁有些错愕。
“奉先今日这么晚了还不睡觉,竟跑来我这里了,有何要事吗?”丁原笑问道,他对吕布是极其信任的,这几年随他东奔西跑,南征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将之视为心腹。
但吕布可不这么想,他追随丁原是因为他需要一个起点,这个起点不必太高,但一定要有所成就,这才是吕布为他卖命的原因,如今丁原已经给不了他什么了,而他还有一个更好的选择,如李肃所言,董卓的手段虽然狠辣,但如今是个乱世,只有他这样的人才有能力站在权利的顶峰。
吕布寻了个位置坐下,反问道:“主公不也还没睡吗?”
丁原叹了口气,道:“如今的大汉王朝变成这副模样,乱臣贼子当道,诸侯虎视眈眈,我我岂能安然入睡!”
吕布感叹道:“主公如此忧国忧民,实在是难得,只可惜仅凭您一己之力,又如何能够挽回这破碎的局面呢,整个大汉江山已经分崩离析,人心涣散,亡国之象昭之若揭,这就是所谓的乱世,是上天给予英雄崛起的机会,您手握着大汉最强的骑兵团——,足以不惧天下任何豪杰,为何不考虑独霸一方,以待天时,夺取天下?”
“混账,”丁原拍案而起,怒斥道:“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你我皆是大汉臣子,承蒙天恩,如今大汉有难,理应为国效力,奉先,我今日就当你是胡言乱语,日后这种话不要再让我听见,否则我必重罚!”
“哈哈哈”吕布大笑,阴沉道:“匹夫无能,心无大志,我吕奉先跟着你势必永无出头之日,说不定哪一天你遭雷劈的时候还把我也给连累了!”说着噌的一声,从腰间拔出了bǐ shǒu。
丁原大惊道:“奉先你”
“噗!”
吕布一把捂着了丁原的嘴,用bǐ shǒu狠狠的刺进他的心脏之中,喷射而出的血液溅在了他那张邪气十足的脸上,阴森得可怕,“江山,是给有能力的人准备的,你不配!”
※※※
次日早朝,少帝刘辩踏上龙台而坐,百官上殿,高呼“吾皇万岁”,礼毕,听大殿外的黄门喊道:太尉到,众人闻声皆慌,随后金甲护龙卫涌入立在两侧,殿外禁军林立,气势浩荡。
董卓提剑上殿,身旁随着吕布、李儒两人,在百官惊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之下来到了少帝面前。少帝年幼,胆子也小,甚是惧怕董卓这种面目狰狞之人,吓得浑身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
“不要害怕,很快你就能够解脱了,”董卓冷冷一笑,转过身去面对百官,噌!拔出了手中长剑,道:“今朝堂不稳,海内未平,先帝弃民早逝,无留遗诏,理应是长子承位,但少帝年幼无知,性格暗弱,毫无威仪可言,无才无德,无以匡扶江山社稷,反观陈留王聪慧仁德,休声美誉,天下皆知,此乃真正的帝王之相,为保大汉江山万世长存,今我董卓引伊、霍之事,废帝为弘农王,立陈留王为帝,承其洪业,为万世之统。”
“放肆,”堂下袁绍挺身而出,怒指董卓斥道:“你董卓既无伊尹之志,又无霍光之才,凭什么妄言废帝之事,再者,今上刚刚继位不久,初无过错,亦无失德,你这明显是在扰乱朝纲,是要篡位啊!”
董卓反怒道:“我这不也是在为大汉着想吗,你看看这个皇帝,哪里有个当皇帝的样子,既无体恤民情的仁德,又无处理朝政的能力,如何中兴家国,今日我提议废立之事,权是因时事所须,以免再有张角、张让之祸!”
袁绍冷哼道:“张角、张让之辈虽是豺狼,而你董卓却为虎豹,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无非是想夺权干政,立威朝堂,如此天下必将大乱,万民水火!”
堂下大臣议论纷纷。
董卓见状剑指而出,喝道:“今日废帝之事我说了算,尔等谁敢说不试试?”
声下,护龙卫纷纷拔刀,大有血染朝堂之象,这些人为宫中最强的护卫,创始于世祖光武皇帝,为皇帝直属侍卫,上斩皇亲国戚,下斩贪官污吏,权利极大,但到了汉和帝期间,窦太后执政,大大削弱了护龙阁的职能,编入大将军府,只掌宫中安危,并无实权,不再听命皇帝,见兵符而行事,一直延续到了今天,也就是说,谁手中有兵符,谁就是他们的主子。
面对着董卓的威压,百官默不敢言,但是袁绍不惧于他,但见今日局面,怕是只他一人也无力回天,当即摘下官帽与符节,愤愤的离开了大殿。
董卓刚要下令格杀勿论,李儒赶紧上前劝说,“袁本初祖上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海内,威望极高,你若杀他,必定天下震怖,况且现在事情未定,不能妄杀,事后主公若不妨加以赏赐,如此一来以防袁绍聚众而起,又可以示仁德!”
董卓闻言觉之可行,当即瞥向袁槐,问道:“这袁绍是太傅您的侄儿吧,看在您老人家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跟他一般见识,但您老人家得帮我评评理了,我这废立之事做得难道不好吗,与整天对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皇帝唉声叹气的,还不如趁早换个能懂江山社稷的明君是吧,而且都是先皇子嗣,天下依然姓汉,陈留王有能力居之,想必先帝九泉之下也是开心的。”
袁绍敢于挑战董卓,是因为他有足够硬的底牌让董卓不敢动他,可袁槐不行,暂且不提有没有实力,就眼前这局面,董卓能忍一次,绝对不能忍第二次,他要感说句不,肯定得血溅当场,再着说,董卓也不无道理,陈留王确实要比少帝来得聪慧,于是嘴上告诉自己是为大汉,实则是为保命,道:“太尉说得甚是!”
董卓仰天大笑,目光扫过百官,大声道:“今天的事就这么定了,谁敢阻拦,军法处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