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瞧我这记性，还忘了还有这茬子事。”
陈凡睡得迷迷糊糊的，早就把昨晚的事情忘干净了，还纳闷为啥这袜口上了结，也没去多想，解开就直接把臭脚伸了进来。
长老一副哀怨的眼神，“嗯哼，亏你想的起来，人在牌中坐，脚从天上来，莫名其妙就被压在五行山下了，还是有体味的那种。”
陈凡急忙抽出两张纸，又湿了点水把长老牌前前后后都刷了个干净，赔罪说：“嘿嘿，看到我的诚意了吧，真不是有心的，你舌头下次能不能好好说话，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是不是。”
长老并不领情，打了个响指，身后变出个大浴缸，还是自带花洒的那种。
“年轻人就是爱折腾，我这老骨头要去洗洗晦气了，告辞。”长老肩上搭着条浴巾，身上的衣服也没有脱，直接跨进澡盆子里泡了起来。
“祝你好运。”陈凡嘻嘻一笑，把长老牌装进了兜里。
“吉普赛女人啊，好像在哪里听过，高中上历史课老师有提到过。”陈凡确认完自己今天的身份，低声呢喃了两句。
“对了，我想起来了，塔罗牌可是吉普赛的招牌啊，水晶球占卜术也是。”
陈凡若有所思的把空牌放回了牌堆里，兴致昂扬的模仿起巫女占卜来，幻想自己是一个戴着法师帽的老女人，两手高举在半空，双眸凝视着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嘴里念念有词，全神贯注，不敢有一丝分神。
“水晶球啊，水晶球，你能满足我三个愿望吗？”
“不能。”长老拉开浴帘插话道。
“滚，打扰我的雅兴。”陈凡一手将长老牌重新按了下去，简单收拾了一番出了门。
渊鱼大学的图书馆位置偏隅，从这不管是去宿舍区还是教学区都不顺路，平时也只有备考复习周的时候才会人满为患。
“这俩家伙是不是夜生活过头了啊，没理由我睡觉的时候人还没回来啊，早晨起来也没见着人。”陈凡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这俩人好像确实没回来宿舍。
也懒得多想，陈凡掏出校卡，“滴”一下，顺利过闸进馆。
“唉，现在的大学生，一个比一个会玩。”
图书馆里比想象中要热闹，陈凡猜测大概是因为开了冷气的缘故，毕竟要想让死宅动起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啊嚏~这里空调开了多少度啊。”陈凡擤了下鼻子，搓着胳膊找了处角落头坐下。
琳琅满目的书架，弄得陈凡选择困难症都犯了，像自己这种伪学霸，来图书馆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的，就算是看书，多半也是些消遣读物。
“马克·吐温小说选集，这个可以有，嗯，欧·亨利的短篇，语文阅读考过，好像也不错，收了先。”
陈凡对专业书刊提不起一点兴趣，小步快跑地溜到了名著赏析，捡了几本自己中意的抱回了位置上。
桌对面的座位上多出了个人来，陈凡也没在意，专心的看着自己的书。
“黑色幽默啊，可惜我只会说huáng sè幽默，学不来学不来，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这个写作的时候用得到，标记一下。”
陈凡一手按着一本书，同时翻阅了起来，这种奇怪的阅读习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
陈凡还总觉得这样看书快，以前背复习资料的时候也经常这样，结果一到kǎo shì各种知识串联，什么魏格纳的《海国图志》都搞出来了。
“嗯？对面这个女生怎么好像有些面熟啊。”陈凡的目光停在了对方身上，记忆的大海翻起了浪花。
“这不是先前跟汪可翰吵架的小女友吗？欸，好像真的是，叫啥来着，于三水？”
“是于淼，白痴。”长老悄悄骂道。
“各~文~滚。”陈凡凑近了点，小声地回骂了一句。
陈凡俯下身，头都贴着桌子了，死死地盯着于淼看，看了半天也不敢笃定到底是不是，样子是像，气质上差的有些远。
马尾辫还是那根马尾辫，只是那精神面貌，有种说不出的豁达开朗，跟之前委曲求全的小女生相去甚远。
“你盯着我看干嘛？”于淼微微抬起头，温怒的质问道。
偷看被人当场发现，陈凡一点也不慌，摆直了身子，绅士般的说：“请问，你是于喵…苗…淼同学吗？”
“对，于淼，第三声，请问你是谁。”于淼轻撩了下遮眉的刘海，好让自己能看得更清楚一点。
“哎哟，还真是本尊，巧了。”陈凡内心激动地差点猛锤小胸口，等到稍稍平复了点，缓缓说道：“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前几天跟你男朋友打架的那个家伙啊，那时你们两个还在校道上吵架来着，记得了吧。”
于淼把手撑在桌子上，倚着头打量起陈凡来，“记得，我前男友被拘留也是因为你。”
“哎哟，这什么话嘛，啥叫因为我，你男朋友自己误入歧途，沾染上这些恶习，对吧，我只是恰好，那啥，咋说，举手之劳，对吧，不对不对，是力挽狂澜，好像也不对，大义灭亲？更不对了，等等…欸，等一下。”
陈凡一时组织不好语言，也不知道该接啥，只得一直再说等等等等。
于淼微笑着颔首道：“不必自责，我还要谢谢你才是，感谢你那天的出手相救，我已经彻底看清我前男友了，现在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哈？这是哪里话嘛，客气啥，等等…”陈凡后知后觉，这才意识到于淼对汪可翰的称谓里多了个“前”字。
难不成是替罪羊的人品值发挥了功用？
那一天，一个被渣男伤碎了心的懵懂女孩，突然就这么…就这么觉醒了？还是大彻大悟的那种？
陈凡一拍脑袋，把言情玄幻剧里的狗血剧情抛诸脑后，笑着接话道：“分了挺好的，感情重新来过，人生的路还很长。”
于淼耸耸肩，表情有些尴尬，“只是这个死乞白赖的家伙，不想放弃我这张长期饭票，毕竟他手下有一大票女朋友，都指望我的银行卡养活呢。”
陈凡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他安慰于淼说：“没事，等这家伙放出来了，再给他点颜色瞧瞧吧。”
“喂，你要给谁颜色瞧瞧。”
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陈凡一回头，魂都被吓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