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宫举办了一场沉闷的庆功宴,普雷希典则干脆变成了一片狂欢的海洋。在普雷希典会战之前,谁能想到艾欧尼亚能够大获全胜呢?诺克萨斯入侵带来的恐惧、压抑,全都在今夜被一扫而空。人们谈论诺克萨斯时,再也不是畏惧的情绪,而是充满着骄傲。这样的情绪弥漫在普雷希典的夜色里,然后会慢慢的蔓延到整个艾欧尼亚。这场胜利,让整个艾欧尼亚都诞生出了勇气,给了那些依然饱受诺克萨斯奴役的同胞们无比的信心。当然了,作为夏宫之主,艾瑞莉娅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她一直密切的注视着南面山谷的动向,防止诺克萨斯来个破釜沉舟的反扑!诺克萨斯并没有反扑。这倒不是德莱厄斯不想,实在是军队的士气低落到了极致。这种情况下,如果贸然迎战士气正旺的艾欧尼亚,十有八jiu又是一场惨败。德莱厄斯彻夜未眠,他想了很多,思考了很多,但黎明来临之际,他下令撤军。短时间内,诺克萨斯没有办法再组织一场大型会战,普雷希典也没办法拿下来,既然如此,最好的办法就是后撤,然后守住之前的胜利果实,将侵占的地方牢牢的把控住,然后消化。诺克萨斯撤军,战争正式进入相持阶段。从今天起,艾欧尼亚的战略任务不再是抵抗,而是要考虑该如何夺回失地!不管怎么说,局面正在朝着有利于艾欧尼亚的方向发展。在长久的黑暗与压抑中,艾欧尼亚终于迎来了一丝曙光。……荒凉的官道上,有个老人乘坐着农夫的马车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颠簸,一路向北。这位老人有着一张显眼的东方面孔,身形佝偻,头发花白,双眼浑浊,感觉再这么颠簸下去,骨头都要散架了一样。驾车的农夫是个好心人,他深知老人身子骨的脆弱,所以驾车行的很慢。“老人家,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里出远门干什么?”车夫非常的不解。老人笑了笑说:“去找我媳妇!她跟我怄气,离家出走了,我要去找她!”车夫更加觉得奇怪,七老八十的还怄气离家出走,真是不可思议。他想询问更多,但那老人却笑而不语。马车走着走着,前方有一座小镇。镇门口的旗杆上挂着诺克萨斯的斧锤旗,显然是已经被诺克萨斯占领了。就在即将靠近小镇的时候,两旁忽然冲出一对杀气腾腾的诺克萨斯士兵。“什么人?”他们问道。车夫赶紧陪笑道:“诸位军爷,我是順风商行的车夫,是良民!”“良民?我哪里看你都不像是良民,分明是游击队派过来的奸细!”士兵们声色俱厉。车夫委屈道:“军爷,我真是良民!”“狡辩!”一位诺克萨斯士兵上来就给车夫一巴掌,直接把车夫打得七荤八素。紧接着,又一个士兵猛地一脚将车夫踹下马车,然后七八个人围过来在车夫上来搜刮,将车夫珍藏的几枚破碎银币全都抢走了。车夫见此,立即抱着一位军官的大腿,嚎啕大哭道:“军爷,军爷,你们可不能这样啊!我是良民,那点钱是我辛苦挣来的,要给妻子治病,要给孩子买粮啊!你们都拿走了,我们一家老小可该怎么活啊!”诺克萨斯军官被纠缠的烦了,厉声道:“真是烦人的家伙!一个大男人哭的跟个娘们似的,果然是孬种!这种废物还是杀了干净!”他这么随口一说,几名诺克萨斯士兵就抽出了武器。这时候,坐在马车上的老人长叹了一身,喃喃的道:“何必呢?”“老东西,你叹什么气?”那位军官打量着老人,见老人衣着布料讲究,眼珠子一转:“这老东西恐怕是个有钱的主儿,兄弟们仔细搜搜!”老人摇摇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们这些人,就该去畜生道!”“老东西,敢咒你军爷!”军官怒了。老人淡淡的道:“我不是咒你,我是打算亲自送你下畜生道!”“什么?胆敢口出狂言……”诺克萨斯军官的话还没有说完,老人手中就多了一把古朴的剑。只见他手腕一抖,一道无形无色的气息就漫卷天空,随着古朴的剑落下,十几道剑气宛如最锋利的利刃,竟然同时割开了十几个诺克萨斯士兵的咽喉。鲜血溅落一地。“你……”诺克萨斯军官痛苦的握住咽喉的伤口,眼眸里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安心的去畜生道吧!”老人收了剑,场间的诺克萨斯士兵全都死亡。一剑杀掉十几个诺克萨斯人,车夫看的目瞪口呆,只觉得眼前的佝偻老人就像是一个神灵。老人从怀里掏出几枚金币,交给车夫,认真的说道:“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幸福自由的生活从来就不是祈求来的,也不是别人施舍给你的,想要拥有它,就需要你不断的抗争!”车夫脑子发懵,许久以后才哆哆嗦嗦的问道:“老人家是新时代的信徒?”“新时代的信徒……”老人觉得这话挺有趣。车夫生怕老人没明白,赶紧解释道:“就是艾瑞莉娅殿下和石野统领的信徒!”老人哈哈大笑:“是的,我是新时代的信徒,我坚信新时代一定会来临。但我不是艾瑞莉娅和石野的信徒!”“呃,这……”车夫被绕晕了,心想这老人家既然相信新时代,为什么不相信殿下和石野统领呢?老人很快便解开了他的疑惑。“因为我就是石野啊!”车夫如遭雷击,顿时就傻了。原来石野统领竟然是个和蔼的老人家!这跟大家的传言不一样啊。艾瑞莉娅殿下会喜欢一个老头子吗?就在车夫呆呆的疑惑不解之时,石野那佝偻的身影已经越走越远。车夫看着那道背影,只觉得那道背影看上去好孤独、好寂寞!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