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大少感觉自己的嘴很麻。
似乎自己刚才吻的,不是少女的额头,而是一颗芋头。
他不知道他的嘴已经肿的像两根香肠了,要是知道,他会立刻逃离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切,因为实在丢脸。
但实际上,就算他知道,他也不会逃,因为他逃不了。做任何事都会付出代价,事情越大,代价就越高。
——强吻魔龙,这件事大不大?
贝利亚抬起头,脸上的笑容不再,两个竖瞳眸子越发冰冷。
道:“你的胆子很大。”
真是大,大到没边,不知者无畏。
这时候的华大少依旧自信,面带微笑,道:“女人都喜欢胆大的男人。”
贝利亚道:“那我说我不是女人呢?”
华大少大笑,虽然是个香肠嘴,笑声依旧爽朗。
一把搂住贝利亚的腰,道:“不是女人是什么?难道还是恐龙不成?”
贝利亚道:“你很聪明,可惜只猜对一半。”
华大少很好奇,觉得很有意思,又问:“哪一半?”
贝利亚嘿嘿一笑,笑声比男孩子还要粗狂。
空间扭转,乾坤颠倒。
华大少忽然觉得自己很渺小,是了,在山岳面前,没有人觉得自己不渺小。
这是个很黑的地方,而且应该很大,空空旷旷,寂寂寥寥。只能看见自己,和一座望不见顶的大山。
在很高的地方有人说话,“你很喜欢亲别人。”
华大少虽不知道说话的是谁,但是他还是回答了,因为他是华大少,华丽财团的大少爷,他不惧怕任何人。
他说:“我只喜欢亲美人。”
“那贝利亚美吗?”
华大少说:“美!很美!我绝没见过那么美的女人!”
巨龙俯首,带起一阵狂风,把华大少精心打理过的发型吹成了杀马特,西装寸衣通通飞走,华大少摆出一个玛丽莲梦露的经典造型,才保住仅剩的裤衩。
狰狞的龙头在华大少的面前,说:“现在我还美吗?”
华大少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脑子里却一片空白,脚一软,就失禁了,跌倒在原地,双唇打颤。
“问你呢!我美吗?”
华大少的瞳孔放得老大,战战兢兢说不出话。
“你不敢说?”
华大少点头,拼命点头。
“那就是不美了?”
华大少摇头,死命摇头。
魔龙觉得这个人类真可笑,不由得想笑,可是她现在没法笑,因为龙是不会笑的。
但是她可以呲牙,一呲牙,就露出一颗长长的獠牙,比华大少整个人都长,不知道为什么,华大少就想起了贝利亚的美丽笑容,和那颗闪闪发光的虎牙。
贝利亚张用鼻子喷了口气,这又不是龙息,她不会龙息,可是鼻孔里出的热气,也把华大少融成了一滩脓水。
意识空间破碎。
依旧是咖啡厅。
华大少疯了,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他在亲了那位美丽的xiǎo jiě后,就开心的像个疯子,后来他果然疯了,当场失禁,嘴里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很快华家的人把他接走了,声称一定会查出背后的真相,华家带走的还有那群贵公子xiǎo jiě,以及咖啡厅最后的热闹。
深夜。
咖啡厅已经打烊。
店里还有两个人,对坐在窗边的两个人。
贝利亚低着头,不开心,道:“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张狂依旧看着窗外,外面是漆黑一片,说:“我为什么要阻止你?”
“因为我杀了人的话,阿云就不会放过我了,我也许在也回不到我美丽的家乡啦。”
贝利亚的语气里带着少有的担忧。
“可是你毕竟没有杀掉他。”
“那是因为本xiǎo jiě悬崖勒马!作为老板,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员工坠下深渊,你的良心难道就不会受到谴责吗?”
贝利亚表示极度不满,特别是张狂的态度。
沉默,很久。
“对不起,我并非有意放纵你,而是,我遇上了一些麻烦。”
张狂诚恳的解释。
贝利亚刚想顶嘴回去,到了嘴边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因为她看见张狂认真的表情,一点儿也不像装出来的。
恶毒的语言从嘴里说出来,却变成了关切。
“麻烦?你可是无所不能的仙人啊,能与龙族最强悍的毁灭之翼对打的超级生命啊!有你解决不了的麻烦?”
张狂的表情很严肃,看着贝利亚的眼睛。
“有。”
“什么麻烦。”
贝利亚终于忍不住好奇,同时也有那么点小小的关心。
“你真想知道?”
张狂站起来,脸凑到贝利亚的面前问。
贝利亚只是点了点头,准备认真的听张狂说。
她的耳朵里听见张狂匀净地呼吸,隔了一会儿。
“算了。大人的烦恼,小孩是无法理解的。”
“喂!你在找死吗?老娘虽然不能shā rén,弑仙还是没问题的啊!不要太小看我啊!”
贝利亚一边说话,一边用力地拍桌子,桌子化为齑粉。
“我好像快死了。”
“啊,那就快去死吧!混蛋!……啊?你说什么?”
贝利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应该很快就会死掉了。”
张狂认真地重复刚才的话,第一次说的时候,他还不太确定,第二次说的时候,已经非常肯定了。
直到他第三次说出:我,的确就快死了。
他已经完全确定了这个事实。
“诶,在你心中,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啊?傻子吗!老娘我可是毁灭之翼啊,就算还没成年,也不能这样低估我的智商啊。”
贝利亚皱皮眉头,表示自己的不满。
张狂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知道多重人格吗?”
贝利亚想了一会儿,眼睛突然瞪大。
“你是说……”
“不错,我,不过是他的一部分人格罢了。”
张狂说出一句话,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有种喘粗气的感觉。
“你说你要死了……”
“他,就要醒了。”
“他醒了,你就会消失吗?”
张狂缓缓摇头。
“我只是他的一部分,或者说,我是善良的那个他,当他觉醒的时候,我便成了他的一部分,被压抑的那一部分。”
“他很坏?”
贝利亚凑近了张狂,两人的鼻尖就快接触。
“他很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