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系法术最重要的就是感受!闭上你们的眼睛,用心去感受,倾听风的声音。”
一个院子里,魔道长者,正在对新收下的小魔崽子们讲解法术基础。
“如果不能真正沉下心来,那么,是永远也使不出风系法术的!”
这位长相粗狂的长者特意在永远两字上加重了音调,以突出风系法术的精妙,毕竟,他的看家本领就是一手炉火纯青的风系法术。
十多个小崽子们纷纷点头,犹如小鸡啄米,这让长者很满意。又继续娓娓道来。
“感受风,聆听风,不仅能帮助我们更快的释放风系,还能收集情报!因为风是流动的,是无所不在的,看着。”
长者闭上眼睛,做出一副静音聆听状,为弟子们做出示范。
片刻后,他缓缓睁开眼睛,嘴脸带上一丝高深莫测的隐笑,顺手捋了捋并不存在的山羊胡。
“现在就有三个陌生人路过院子外。”
有小童好奇,打开护院的大门一看,果然有一男两女,朝着小院子走过来。顿时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飞快的跑到同学们的身边。
“真的有!真的有!”
课堂一时聒噪不堪,不过长者并没呵斥,魔道中人,大都随性而为,并不太讲究纪律,而是对外面的三人疑心重重。
遥遥喊道:
“此乃风魔宗授课院,三人为何不经通报随意走动?莫非是心怀不轨?”
走过来的三人,正是张狂一伙子……liú máng……
“哈哈哈哈……”
张狂爽朗的大笑,荡气回肠,响彻云霄,实在让人无法把他与阴险小人联系起来,如果是坏人,那也是大奸大恶。
“师尊误会啦,徒儿我这是来认师的,何来的心怀不轨?这不给您带酒来了吗?嘿嘿……”
张狂提了提手里的一大坛子酒。笑容可掬,亲切极了。
“来人莫非是我们的师兄?定要好生看看!”
有小童插嘴。
“哦?倒是老朽健忘?老朽平日里只负责启蒙新童,不曾记得收过如此大龄的弟子。”
风魔子阴测测的说话,心里升起一股怒气,在风魔宗他地位不高,经常被同辈嘲笑洗刷,并不是因为他不强,曾经的他,可是整个风魔宗同辈第一,就算在整个彩虹界也是有一席之地的人物。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这是风魔子受创后最大的感慨,境界跌落,法术残缺,让他以长老的身份,也只能在宗内做启蒙幼童的教书先生,还是宗主看在昔日情分的关系上……
现在一个外人竟这般不把他放在眼里,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不是在嘲笑老夫坐下无弟子么?
“哪来的山野村夫!也敢自称老夫弟子?我可曾见过你一丝道理?一种法术?”
风魔子瞪着一双牛眼,喝道,不难听出其中的怒气。
“老前辈莫怪,说来也是我的过错,前两日我路过此地,无意中看见老前辈在教授法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没想到就学会了,真是天意弄人,不愿背负着偷师学艺的罪名,所以特来拜师!”
张狂认真说道,他并不想把对面惹毛了,那可真蠢。
“哦?还有这种事?”
莫非是个法术天才,看一遍就自学成才?要真是这样,收下他,这样倒也没人敢再嘲笑自己后继无人,要是他能争气,在彩虹界闯出名气……
风魔子意识到自己想的太多,整顿好思绪,拍了拍青衣,终于不像刚才那么敏感了。
“是何法术?”
“风刃术。”
张狂老老实实地回答。
结果课堂里轰笑一片,风刃术?是彩虹界最低级最低级的基础法术,一般用来教授启蒙的弟子,学会风刃术也称的上偷师?
那是万万称不上的。
就连这院子里的小孩儿十个有八个都会一手小风刃。
风魔子眼底闪过失落,又忆得自己这两日的确不曾展示过高级一些的法术,便奠定了心中的想法。
嘴角又露出一丝苦笑,自嘲自己胡思乱想,大概到死,也收不到一个满意的传人吧,这个年轻农夫也许有几分天赋,可惜年龄太大,已经过了修行的最佳时机。
“无关紧要,若是偶然习得老夫一手风刃术,那也是你的机缘,无需拜师。”
风魔子摆了摆手,性趣乏乏。言下之意,便是赶人了。
“这可要不得,我堂堂一介村夫,吃土地精髓,饮天降之水,怎做的出此等没有脸面之事?回到村子里岂不被众村夫嘲笑乎?”
张狂说的一本正经,却引来课堂小儿的痴笑。
“我看你怕不是什么劳什子村夫,怕是天上掉下来的神仙哟。哪有村夫如此说话的?看见风魔子老师还不早下跪求饶啦?”
张狂也不搭理,只是盯着风魔子讲。
“我说我学会了风刃术,你这老头非但不上心,反而狗眼看人低,像你这般为人,恐怕穷其一生也难寻得一名衣钵传人。”
张狂的话非常难听,正巧说道了风魔子的痛处,正要发火,刚往前踏出一步,心思一转,恻隐之心大动。
他这般话虽然难听,可也的确是事实,到了我这般田地,就算遇着一个惊艳卓绝的弟子,恐怕也看不上我,不如找个资质平庸的弟子,反而舒坦。
虽然有些无奈,可到了风魔子这般年纪,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实在太多,早已经学会了向现实妥协。
暗叹一声。
道不尽心中烦恼。
不如学风,潇洒轻盈。
风魔子手腕一动,斜划长空,一道青色痕迹渐渐变大,逆天而上,切断云层。
风刃术!
好强的风刃术!
风魔子这手法术,的确是炉火纯青,把最低级的基础法术玩得不逊色于普通法术,这不仅需要技巧,还需要对法术长久的沉淀,没有一定岁月是万万做不到的。
“你释放一下你学会的风刃术,如果有我十分之一的威力,便证明你是个可造之材,我愿收你做唯一关门弟子,传承衣钵。”
风魔子负着双手,遥望天上层层叠叠的云层,其中有一道裂痕,是他风魔子画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