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哭丧着脸,问道:“可不可以不看,太痛苦了!”
枭老还没说话,墨兰笑道:“多看一次没坏处,又长见识,又丰富阅历。”
小宝垂头丧气地看了一眼,还是眼花,又多看了几眼,这一次情况明显好很多,至少没吐血。
墨兰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样子,说道:“看吧,我就说多看一眼没坏处。”
小宝不想搭理她,合上卷轴,一边揉眼睛,一边把东西递还给枭老。
枭老接过,脸上的寒意更浓,抬眼看了一眼小宝,说道:“墨兰,你去做你的事吧。”
墨兰应诺,慢慢退了出去。
石室里再次只剩下小宝跟枭老两个人,小宝有些害怕地偷眼瞄向枭老,这表情这神态完全不像是在打算给他传什么功法,倒像是在看一个……
“犯人。”
小宝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两个字,声音有些苍老,是龙魔在说话。
枭老咳嗽了一声,问道:“你以前看过这样的东西没有?”
小宝摇头,心道,这东西以前要是就看的话。估计现在就没自己了,英年早逝。
枭老点头,接着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或者说你有没有从卷轴上看到什么?”
小宝还是摇头,除了花还是花。不是鲜花的花,而是眼花。
枭老再次点头,说道:“那你以后尽量不要看这些东西了。”
小宝点头,到现在也不知道枭老搞得这么神秘,到底是因为什么。
问道:“为什么?”
枭老把卷轴重新扔给小宝,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小宝打开,重新看了一眼,卷轴的材料是柔软的羊皮,此时羊皮有些发黄,非常干净,什么也没有。就连之前那种令人眼花的感觉也消失了。疑惑地看了看枭老,发现他也正在看自己。
枭老说道:“上面的东西消失了,被你看过一次之后,就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小宝惊讶地喊道。
……
石室里白色的光照在两个人的身上,只有小宝身上有一道长长的影子扯了出来。画面极端静寂,静寂到有些诡异。
小宝感觉枭老可能在开玩笑,看一眼卷轴,卷轴上的东西就丢了,自己平时也有看书的习惯,那些书不照样好好的?
枭老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在盯着小宝的脸,他在看小宝的表情,确认这一切都不是装出来的之后,这才说道:“像这种珍贵的卷轴都是一次性的,修士通过精神力与卷轴上的精神力进行沟通,然后等到修士参悟透之后,上面的东西才会自行消失。”
小宝愣了一下,用一脸无奈的表情看着枭老,道:“可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眼前乱晃。”
枭老点了点头,说道:“地阶的功法哪有那么容易能看懂,就算是为师也要花几天时间好好研读一番。”
“啧啧啧,你这师父对你不错嘛,地阶的功法这样平白无故丢了居然一点也不心疼。”龙魔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宝偷眼瞧了枭老一眼,怯生生地问道:“地阶的功法很珍贵吗?”
枭老抬手,本来离小宝有两三米的距离,只是抬手的瞬间,人就在咫尺之间,干瘦的手放下,正好落在小宝的头顶,很硬,却很暖。
“地阶功法是珍贵,为师只是偶然得到,做一个收藏而已。不过可惜了,墨渊上下地阶水属性功法就这一部,现在没了。你只能先看玄阶的功法了,等到以后有机缘,再更换功法。”
小宝点头。只要不会因为这东西找他麻烦就好,什么地阶的功法,又不是天阶的,丢就丢了。
“啧啧啧,胃口还不小。天阶的功法,那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龙魔说道。
“卷轴的颜色,代表功法属性。”
枭老重新拿出一个蓝色卷轴,卷轴打开,平铺在空中,枭老右手抬起,对着卷轴抓了一把,接着说道。
小宝看向卷轴,分明看到枭老的手上有一大团波动,在空气中震动的很厉害。连带着整个人都开始紧张起来。紧张不是因为看到那东西感觉紧张,而是那东西在不停地刺激着他的神经,这种感觉以视觉最为强烈。
枭老抬起手,又放下,正好放在小宝的头顶,小宝只感觉一阵头晕脑胀,有一大串乱七八糟的东西钻了进来,有些疼。待这种感觉消失之后,小宝睁开眼,看到枭老也在盯着他。
枭老说道:“我倒没想到你的精神力居然这么好,居然能把功法完全存进去。感觉怎么样?疼是很正常的,这些东西用精神力书写,凭白钻到你的识海里,肯定会疼。只是疼一阵,其中的好处不言而喻。玄阶的功法虽然比不上地阶的功法,但也是奇妙无比的。”
小宝“嗯”了一声,感觉枭老说话有些莫名其妙,就问道:“师父刚才在做什么?”
枭老皱起眉头,说道:“我刚才把卷轴上面的功法拿下来,传进你的识海。你难道没看到上面的东西吗?”
小宝心道,是感觉有东西进来了,不过乱七八糟的看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枭老试探性地问道:“你难道没有看到‘川流诀’三个字吗?”
小宝摇头,心道别说那三个字了,就是连个标点符号都没看到,乱七八糟不是因为有什么字才乱七八糟,而是因为那东西进来的时候冲击到识海,弄得头晕眼花。
枭老捋了捋胡子,思考了一阵,说道:“功法应该就存在你的识海里,你再好好想想。”
小宝闭上眼,开始冥想。闭上眼睛,不看外物,才能专注于内在。识海里空荡荡一片,什么也没有。
枭老的眉头越皱越深,重新摊开一卷功法,然后打入小宝的识海。还是什么也没有,与之前一般无二。
大概这样试了三四次之后,枭老满头大汗。不是因为累,这点精神强度的huó dòng,还不至于让他累到。而是因为急,急躁。
小宝也满头大汗,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虽然不知道进到脑海里的是什么东西,不过每一次都涨的脑袋疼。这样的事对于枭老来说没有什么,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有些吃不消,体力严重跟不上。
枭老缓和了一下,喊道:“墨兰,带他下去吧。”
……
……
虽然是初冬,但还是很冷。前些日子落了些雪,雪洒在山上,白皑皑一片,颇有些萧索。
小宝感觉有点冷,睁开眼,看了看周围的山色。感觉很熟悉,这里是文山。从雪里坐起来,再一次掐了掐自己,才确信这不是梦。
小宝揉了揉眼睛,想了想昨天自己好像在墨渊,然后因为自己不能修炼功法,被墨兰带了下去,在一处石室中休息,今天睁开眼之后人就到了这里。
我这是又被人扔了呀!卧槽,这老东西!上次因为我不能修仙已经把我扔了一次,这次因为我不能修炼功法又把我扔了!
小宝瞅了瞅,这里是文山的后山。由于后山上也多有妖兽,所以后山上少有人来。现在是冬天,来的人自然更少。
从雪里爬起来,小宝整理了一下衣服,衣服还是枭老给的那一件,前襟还有一处破洞,不过材质很好。小宝裹紧衣服,匆忙向宿舍赶去。
山风呼啸而过,宿舍楼里很清冷。少有人还在外面走动。小宝走进院子,正看到冬藏急匆匆朝外赶。
冬藏一身白色,在雪里看着很有意味。黑色的头发在风中飞扬而起,看到是小宝,明显有些吃惊,嚷道:“这几天你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