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许德辉像是消失了一般,这几天从来没有出现过,就连其他兵营裡的军人,若不是非要经过这个宿舍,附近几乎看不见任何人。
他们四个人,就像是被人们所遗忘了。只有翟积知道,远方的监视一直都在,但不知何故,自从阎妮第一次召出灵火以后,周遭的监视忽然间消失了!
翟积猜想,应该是湾岛高层有了动作。
果不其然,在阎妮炼好了追迹灵梭后,翟积刚从颜筱婉手中拿起唯一的线索,许德辉便带着一队士兵走了过来。
翟积做事从来不遮掩,当着许德辉的面,让阎妮驱动了自己手裡的追迹灵梭,又让自己的灵识录入关键资讯,追迹灵梭摇摇晃晃地浮了起来,缓慢地往上空飞去。
那刻意炼小,此时仅有半个小指大的追迹灵梭,在往上飞了几米之后,速度终于开始提高,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开始追踪那名茅山弃徒的气息。
许德辉虽然极为惊讶,那不知名的小金属块竟能飞行,但转念一想,翟积既然能放出光球,金属块能飞又有何稀奇?
毕竟是修真者,自然所用手段都是不科学的。
朝着翟积点点头,一辆军用吉普驶了过来,这次许德辉就连话也不说了,迳自上了车去,秦伟戈自然上了副驾驶座,一上车就与许德辉说起了话,翟积则是让阎妮抱着。
只见阎妮纵身一跃,两米多高的大型吉普后座,她竟是轻轻鬆鬆地跳了上去!
只有颜筱婉,不情不愿地上了另一侧后座,军车就在一队士兵的敬礼中,缓缓地驶离了军区。
「婉儿,怎么不开心呢?」
路经半途,翟积看颜筱婉神色不愉,不由得起了逗弄的心思。
「不许这么叫我!姓翟的,我们没有那么熟!」
这几天颜筱婉被翟积撩得够呛,反射性地叫了出来,前座的秦伟戈一听,不乐意了!
他转头过来骂道:「小魔女,妳叫谁姓翟的呢?是不是想打架?」
「打就打,难道我还怕你阳伟啊?从小到大,若不是我让着你,你以为能够赢得了我?」
两人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但两人心底都很清楚,颜筱婉底子强也架不住翟积帮秦伟戈开的小灶!
这才过去两天,虽然还是输多赢少,但秦伟戈已经能与她打得有声有色,明明往日被她给欺负假的,此时秦伟戈却跟打了药的公牛一样!
颜筱婉十分不解,却不知道偶像的力量是强大的,翟积除了不拒绝阎妮的要求以外,平时对阎妮那是说一不二!
跟了翟积几天的秦伟戈,光从字裡行间就能感觉翟积的大男人主义,自然有样学样了,对颜筱婉那打从心裡对男人的不屑态度,更是看不过眼。更别提颜筱婉打小就爱欺负她的毛病,光是能揍她这点,就足够让秦伟戈值回票价!
撩,使劲撩!不高兴妳咬我啊?就跟翟积私底下说的一样,爷才不惯妳这毛病!
敏感地察觉秦伟戈目光的落点,胸前此时更还隐隐作痛!
颜筱婉怒气升腾,忽然一拳挥了过去,却被秦伟戈给闪过,「看甚么看?你在看哪裡!信不信我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哎哎哎,难怪人家说好男不跟女斗,我只是关心妳罢了,被我打了那么多拳,肯定肿了吧?肯定肿了吧?肯定肿了吧?」
秦伟戈也是贱,明知道颜筱婉禁不起撩,还说了三遍,颜筱婉虽解除了他人控制,心裡还是有阴影,本来已经特别敏感,更别提秦伟戈脸上那猥琐模样,颜筱婉差点没往副驾驶座扑,还是翟积制止了她。
「肿了就肿了吧,反正妳这小水煎包也没啥看头,多两号穿衣服也能好看一点,说不定还能提高手感?」
嘴裡说着手感,但翟积此时摸着下巴厥着嘴,这模样分明就不是用手好不好!
翟积那贱人样,让秦伟戈看得两眼发光,果然是偶像,这是个有味道的动作,这话更是一针见血!果然是欲界的同道中人,我从未看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真是太令我崇拜,太让我尊敬了,不愧是大能哥!
颜筱婉愤怒得都快爆血管了,让人忽略了她颈项间有着一抹红润,虽然被翟积脸上的促狭表情气得不行,却又无法记恨于他,不为别的,就为翟积解除了她受人控制的局面!
对翟积狠瞪了几眼,颜筱婉乾脆闭目养神,秦伟戈看她闭上眼,也感到无趣,继续跟许德辉说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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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嵯峨之玲珑兮,待谐宙而绕香雾。
原本这句话是形容奇石的,但翟积发觉,阎妮也让他有那样的感觉,虽然离玲珑还远,但阎妮身上却逐渐地出现一股极淡的香气,沁人心脾,只要阎妮在身边,翟积总会有种放鬆感。
阎妮可不是小姑娘了,但这么一段时间给翟积大开方便之门,翟积还是没有任何越矩。
但在她面前调戏颜筱婉,阎妮还是不免内心泛酸,她原本就对自己的体型感到自卑,此时更是将翟积紧紧搂着,生怕他哪天离了开去,却很小心地藏在心裡,只是对练功更加上心了。
翟积又不是石头,自然感觉到了阎妮的动作。
「怎么了?」
翟积第一次主动地握住了阎妮的大手,说是大手也不对,阎妮自从到达炼气第五层,体型彷彿像是小了一圈,现在已是第六层的她,虽然身高未变,但手掌彷彿炼了缩骨功一样,变得更加匀称自然,大小也变得跟翟积差不了多少,虽然看似变弱,实则力气却变得更大了,若是以往,翟积根本感觉不到她的力道。
「没……」
阎妮小声回答,脸上第一次是因为害羞而红润,身体却放鬆了些,翟积的举动彷彿给了她鼓舞,就连之前炼製追迹灵梭成功后受到翟积称赞,也没有此时翟积的动作让她感到雀跃!
直到在凯道府邸前下车,两人的手依旧紧紧地握在一起。
这次的会面,是历史上极为少见的一刻。
一个guān fāng高层面见平民,却一反常态,热情地像是那平民才是领导般的频频招呼着。
翟积倒是没甚么感觉,如果自己真是个平民,对方还会这么做吗?
国与国的交往也好,人与人的交往也罢,表面上看的是交情,实际上真正在乎的人还真不多!
翟积虽然也是交情党的一员,却也知道大部分情况看的却是利益!
翟积不是个反骨仔,但好不容易回到了家,却发觉家裡有个不速之客,先把自己绑了起来关上几天,然后再回过头来说欢迎回家,这任谁也会觉得不爽到了极点!
「正好,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从我回来到现在,这都几天了?有甚么事情麻熘的说,我就一句话,简单的我就干,麻烦的就别想了。」
「至于通缉犯的说法,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否则,后果可就不是几句话就能解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