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落了黄叶,冬雪覆盖了曾经,一切只不过是等待着春天!万物复苏!一年过去了,父亲如同刚冬眠的青蛙一样!站在屋檐下不怎么平坦的台阶上!望着春天的阳光!
这是新的一年,一九八八年,父亲十五岁了,虽然这个家早已忘记了生日是该怎么过!可掐着指头!一岁就是一岁……
父亲的生活圈很小,从没有出过这个小镇,也没有去过县城,更不知知道这整个一年会发生什么,所谓的国家换领导人,yn地震,铁路翻车……等等这都不是父亲该操心的事情!他也许就不曾知道,他的心里,只有一件事,在这个奔波了两年的小镇拥有自己的商铺,自己的归属……
“妈,春天就是美,你看大雁回来了”父亲从没有失去过的童真!此时望着天空的一行大雁,展现的淋漓尽致!
“是啊,春天,我们又过了一年,”奶奶的微笑也是展露在了眉梢!
父亲走到了院子的上边,扯过了扇着三轮的草帘子,拿了块破抹布,擦拭了起来!
“妈,我又该出动了,等着我,”父亲擦拭完,骑上了三轮,出门前随口却又认真的说了一声!
春天才刚到,小镇的果园里有没有水果,菜园里有没有菜,父亲也是模糊!只不过没有办法,还是一个劲的去了那些所谓有希望的门口!看着紧锁的菜园和果园门口,父亲失落的离开了!父亲并没有放弃,第一时间去了买菜阿姨的店铺!
“阿姨,这菜园子和果园子都没有,我能卖些啥呀?”父亲远远的看着门口晒太阳的阿姨问到!
“哦,这么长时间没来呀,你还真不知道,这春天,去pī fā市场呀,那里有人从县里大棚拉来的菜,水果都有!不过要比菜园子要价高很多,不过呀,春天我们也可以卖的高一些”阿姨告诉了父亲这个讯息!还顺带指着pī fā市场的地方!
“无所谓,能挣一分是一分”父亲还是很高兴。最起码又可以挣钱了!
“阿姨,那我去了,你要什么,给你带些”
“不用了,昨天我进了好多呢”
谈话间父亲已经启动了自己的三轮,当然是人力启动!一条街拐过一条街,又是一个拐弯,一个有着大铁门的地方,父亲汗颜,这铁门可真大,多大呢,就是父亲的三轮,横着七八两都可以通过!门上方横着几个大字“东塔镇pī fā市场”当然这些字父亲肯定是认不全了!
不管认不认识,从里面的人声鼎沸,和货物来往,就已经知道这里就是pī fā市场了,父亲猛蹬几脚,随着惯性,便冲了进去……不去不知道,一去下一跳,父亲的眼里,这可真是满目琳琅!大车,小车上满是菜呀水果什么的!小的车,比如三轮拖拉机,父亲到还熟悉!可有的车,真是庞然大物,四个轮的,六个轮的,有的甚至更多,这可都超出父亲的认知了!不管这些了。转了一圈的父亲,最终在一个三轮拖拉机的师傅边,进了些水果和菜!果真价格是要高些的!可还算不过分!能接受!
如同去年一样,父亲照常了出了摊,刚来春,很多人还没有从冬天的迷醉中走出来!街上的行人也好,菜贩子也好,都少了很多!父亲也是随意的找着更好的位置!随意的吆喝,因为摊位少,卖的到也快!
一天一趟,进的差不多的东西都会在中午之前卖完,半拉个月吧,商贩们也是与日俱增!渐渐地集市上也热闹了起来!
“阿姨,你可来了”父亲看着熟悉的阿姨终于也出摊了,很是兴奋,恁是挤在了她的身边!
“暖和了,也该出来多挣些了!”商铺我家掌柜的看着就行!所谓的掌柜的就是阿姨的丈夫了,哪里都喜欢这个叫法!
“还有,阿姨,我在挣一个月,就差不多可以租个房子了,哪里无所谓,能把我妈接过来就行,阿姨帮我看着点”父亲突然说死了这话,看来是真准备好了,要在小镇上拥有自己的归属了!
“好的,我给你看着,到时给你说”阿姨满口答应!
顷刻间此时此地有陷入了一片的吆喝声中!
快到中午十分,父亲也是卖完了所有的东西,欢快的道别了阿姨,骑着三轮回了家!
家门口,父亲好奇的看着从家门口出来的村里的婶子!奇怪的愣着……
“健康回来了,你真是出息了,买卖做的不错了,我来看了下你妈,我回家做饭了”那大婶眉开眼笑的看着父亲!
“哦,你忙,你忙”父亲很是奇怪,这是怎么了,从来不登门的,怎么突然想起了奶奶!
“妈,那婶子来干嘛”父亲推着车进了家门!
“哦,说是来看我,还不是你出息了,都来蹭蹭,看到时你发达了能不能提携下他家的孩子么”奶奶说的倒也干脆,本来也就这么个事!顺手还指着桌子上的鸡蛋和馒头!接着说到“你看,你这一天不见,家里来了好几位呢,都是拿着东西,借着看我的名义。询问你的生意呢,看他家孩子能不能行之类的”
这就是人情世故,父亲也是明白了所有,当你困难接不开锅的时候,没有人骚扰个嘲笑就是最大的恩惠,可当你突然飞黄腾达了,都会成为你的朋友亲人出现在你的左右!如果你又不小心跌落谷底,这群所谓的友好,顷刻间又会便成无情的踩踏……
吃过了午饭,父亲一个躺在床上,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小镇上有着自己的房子,虽然不大,却足以容得下奶奶和父亲!还有家的希望,水果和菜!那时只有期盼和等待,当然是爷爷和董芳了!父亲翻起身,拿出笔记本,提起笔,顿了好一会,也没有这下任何字,却翻开新的一页,下了笔,顷刻间,四个不太好看的娃娃出现在了纸上……
“爸,妈,我,小芳”父亲指着出自自己手中的画,微笑填满了脸庞!
日子飞过去了一周吧,还是在熟悉的街头,父亲刚进完菜和水果,还没停稳,就听见买菜阿姨的叫喊……
“健康,你来来,好消息告诉你”啊姨看来是从她家的商铺赶来的,好像就等待健康的出摊!
“咋了阿姨,这把你急得,你咋还没出摊”父亲看着着急的阿姨问到!
“哦出摊,不急,有好事,我旁边的那个商铺老板要去县里做生意,他的商铺腾出来了,你快来。这会房东也在,看看”阿姨说着话便拉起父亲的胳膊,就往回走!
“哦哦,好好,只不过……”父亲似乎又一丝疑虑,不过更多的还是高兴!
“我知道,钱没攒够是不,没关系,这好商量!”阿姨似乎知道父亲的心,随意地说道!
不一会,阿姨拉着父亲就来到了她所指的商铺!阿姨先进了门!去找老板!
父亲看着这商铺,肯定是满意,和阿姨的商铺是一排平房下的商铺,也是繁华的中心地带。看着木头门内可以分自己家房子两倍大的空间,早已被先前的老板收拾的干干净净!只不过着价格肯定是不低!怎么办!
“你就说这小子?”父亲还在考虑着价格,那房东就已经站在了父亲的眼前!指着父亲向身边的阿姨问到!
“对对,就是他,李大哥,你看吧,你就给便宜些,这孩子不容易,”阿姨随即答应着,又替着父亲诉说着苦衷!
“不容易是不容易,也不能太便宜,就按那家商铺的价,一个月十块,交半年的!”那人是干脆,可说出来的价格可真实不便宜!可这也是行价。父亲到吸了一口冷气!
“李大哥,你就给便宜些,孩子也没多少钱”阿姨依旧不依不饶!
“可以了,再怎么便宜!你家都是一年一交的,这半年一交就是最底线了”那人也是说的干脆!
“这,这”阿姨也是被呛的难以启齿!父亲更是摸着口袋里所有的财产,五十几块钱!搭拉着脑袋!
本来面前掏出这六十块还是可以的,可这一个年两三个月没有出摊,不进可还得花销,就已经够省了……父亲长探着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