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经过了小镇,翻越了县城了洋楼,此刻间,透过了医院病房的窗户,照在了父亲的脸庞,光芒刺眼,父亲猛然的翻起了身:“这都几点了,太阳都这么高了,”此时真好推门进来的司机接着父亲的话说到:“九点了快,看你睡的香,就没叫醒你,这我买的早餐,吃一口。”
父亲接过司机递过来的早餐,随口说着古怪的的话语:“也太真实了,那大火,”
司机莫名其妙问到:“你说什么,什么大火?”“哦。没啥,一个梦,不过太真实了……”
“孙健康,有人找你,哦,对就那个病房”门外传来护士的叫喊,父亲本想起身出去,可还没起来,找父亲的人已经推开了病房的门!
“不好了,健康,不好了,着火了,着火了……”刘叔看见了父亲,慌张的说了出口,看见病房桌子上的水杯,拿起来就喝了起来,也是一晚上到现在,真是嘴里干涩!
“叔,你快说,怎么了,”父亲此时已经头比脚重了!
“仓库,着火了,一片灰烬,什么都没了”刘叔说完了一切,也是一时不知所措!
“啥,天……”此时的父亲眼前是一片天昏地暗,眼睛里也是一片空洞!看不出任何变化的波动!
一切太突然!一切都无法接受,病床边,父亲已经僵硬,伸在半空中的手,手里拿着早餐,此时随着周围的空气禁锢了起来!
…………
“健康,健康,你要坚强,还有哪位,你楞着干嘛,这都天塌了,他还是个孩子”,此时只有司机还算清醒,说了一句父亲,有指着王叔喊到!
还没等刘叔过来,父亲开了口:“没事,没事,不就烧了吗,烧,烧,呵呵,烧,……”父亲的脸憋的通红,结巴不清的字在父亲嘴里不真实的走了出来!这要是真实,真不知父亲有多么强大的一颗内心,要是强加的忍耐,那父亲此时的神经可能收到了刺激!
父亲并没有立即去镇上,看那片灰烬,因为昨夜的梦,父亲早已看到。“妈,吃一口,吃一口”父亲似乎没有发现任何的事情,拿着早餐,强行的撬开奶奶的嘴,要喂进去,“妈,快吃,啊,快吃,你咋这么犟,不饿吗,吃……”父亲愤怒了,一把将早餐摔在了地上!一滴泪在眼睛里闪烁……
“健康,健康,……哎……”刘叔本想安慰下父亲,可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安慰的话,叹了口气,坐在了司机的病床上无奈的摇头!
“孙健康,过来办下手续,”门外的护士并不知道病房内的事,随意的喊着父亲!
父亲听见声音,一句话没说,起身走了出去,顺着护士指的方位,走了过去。
“你是孙健康,赵芳的家属,来签下字”医生说完后父亲拿起了笔,医生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说到:“哦,还有个事,你母亲这情况,两种办法,一时听天由命,不间断的挂药治疗,等待奇迹发生,第二就是目前刚引进的电刺激疗法,就是费用高,风险大,刚好市里来的这方面的主治医师在我们医院,过两天就走,你想好要同意,今天就安排,我们尊重你的选择!”
“得多少钱,这,电……”父亲问到!
“得六千,还不包括,给你那亲输血的,她现在贫血,还有住院,等等其他,总共下来八千块钱!”医生按着指头说到!
“嗯,我想想……”父亲摸着口袋里仅剩的三千块钱,默默地走进了病房!
“尽快,等你消息,”医生看着离开的父亲说到!
“健康,怎么了,”王叔看着父亲默默地走进了病房,呆呆的坐在了病床边缘,目光盯着奶奶!
“健康,说话,怎么了……健康”王叔再次着急的问到!
过了五分钟左右,父亲看着王叔,开口说了话:“叔,你现在有多少钱,我借……”
王叔,还没等父亲说完,摸着身上上下,掏出了全部财产:“健康,就这一千多,这是我全部的家当,我都装在身上大多还是这几个月给我的!”说着话递给了父亲!可父亲并没有接!又叹息的说到:
“不够,三千加一千,四千,还差四千,叔,帮个忙,去一趟镇上,找下刘叔!”
刘叔听着话,把一千多块扔在了父亲坐的病床上!“好,我立马就走,”说着话,又从钱堆里抽了几块钱,开了门跑了出去!
紧跟着刘叔,父亲拿起床上的钱,也走了出去,径直走进了刚才那医生的地方!
“医生,这是四千,你先安排手术,剩下的下午我准备好!”父亲直截了当,选择了电刺激治疗!父亲没有考虑着风险,只想着奶奶早些醒过来,这也许就是一个孩子简单的想法!
快到中午,刘叔的商铺,夫妻二人依旧呆坐在凳子上,无言安静!
下了车一路狂奔到刘叔商铺的王叔,累的满头汗水,“老王,怎么了,健康怎么没回来……”刘叔看着慌忙的王叔,又看见王叔只身一人,焦急的问到!
“钱,钱,健康在城里出事了,健康妈昏迷不醒,健康叫我过来找你借钱!”王叔一股脑说了一堆,舒着口气!
刘叔和王叔一样,也没有过多考虑,翻开自己的柜子,拿出一塌钱,总共六千块,说到“我留一千,你也明白,这五千,你拿去,快走”。“够了,健康说差四千……”说着话王叔又朝来的方向奔跑可出去!
“这苦命的孩子,一难接着一难,哎,怎么办呀”阿姨身后叹息的说到!
“我怕他坚持不住了,希望别再出事”,哎……刘叔也跟着叹息。
下午两点,县里的医院,医生喊来了父亲,“手术准备好了,你签个字,提前给你说明,风险很大,你得慎重,这是风险承担责任书!”
父亲提着笔,考虑了一番又一翻,最终写下了孙健康三个大字!医生接过了父亲签字的单子,开始招呼着护士,将奶奶推进了病房!
父亲看着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奶奶,一种即将失去,一种不发考量的痛在心里埋了根,生了丫!
紧闭的急诊科门,此时透着一种沉闷的气息,从这进去,出来的不是欣喜若狂,就是痛苦欲绝!父亲此时等待着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