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春水拍了拍小手,召来一名王鱼儿安排在一边的壮汉小厮,吩咐:“把我放在佳兰寺侧院里的那根蟠龙木棍送来演武场。”
又问:“俊哥儿,稍微重一点的木棍你舞得动的吗?”
木棍能有多重?
我昂然回道:“没问题。”
一边有族女操琴,我几人说完话,继续品茶,等约定好的收徒时间,也是让院中的少年寒暄一下。
高雅闻琴品茶,彬彬有礼。
王鱼儿其实早是武尊的弟子了,从小和陈佳琪对练,武艺颇为高强,在和陈佳琪说话间,就成了佳兰堂的女管家,太月精武门的传功长老。
一杯茶后,王鱼儿不等了,喝一声:“想拜入太月精武门的才俊可准备了!但今日只择优选十名!”
演武!
百来人全都起身了,嗡嗡声也响起。
他们根本没料到这小小的太月精武门的要求竟这么高,还只选十名弟子。
要拜师,我自然不会去和陈佳琪以及王鱼儿站在一起,和众人一样,差不多站在她们的对面,在演武场边缘,站了凹形一大圈儿。
向四周扫去。
比较显眼的,有红白二对**,一丰腴一窈窕,一大一小二妹子。
听交谈,是镰仓阀的妹子,不过,称阀是因为如称呼大点的势力为阀,已经成了习惯,实则,镰仓并非圣规爷族,而是祖规武穆女族。
这二个妹子,一名叫田樱子;一名叫燕政子。
这二个妹子的眼眸涂了些眼影用了差不多的妆容,高飞起来,再加上美丽吴服下的身材都很妖娆,媚诱性惑,虽年纪相差很大,田樱子应该还不到十八,燕政子却是一名shǎo fù,但给人的感觉,却是一对蛇妖妹子的感觉。
大约我的眼光带电,二个妹子若有所觉,两双眼角高飞的漂亮大眼对我看来。
这二个妹子很客气,都对我浅浅一笑,只是笑意各有不同。
田樱子笑时,稚嫩美丽的面容顿时又幼了三岁,但藏在眼中的波光有点乱闪的凶气,大概嫌弃我这姑苏之耻也敢看她;燕政子见我欣赏她的吴服时,细看我一眼后,却高昂着光滑的小下巴,美目中带着些骄傲,将那高耸的酥胸更骄傲挺拔起来,似乎都没在意我的名声,那眼神若说有凶气,也是要用蛇精妖术一招把我缠绞而死。
又细听,这二个妹子没有聊及身份,只以樱子、政子的互称,又互相调侃对方是否要寻几个才俊,声音都不算轻,引得周围少年频频看她们,知道那燕政子新寡了没多久,二人也没相好,想来应该只是镰仓阀中的女武士。
离开镰仓阀二女不远,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坐着个小板凳,身前依然放着桌子,身后卧着一只妖兽大月兔,当做靠背。
认识,是姑苏张家堂支中的小妹子秋实,那傻兔子叫月白白。
这小妹子在桌子上捧着半只大大的西瓜,用小勺子挖着吃,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眸不停好奇看看演武场中的家伙。
身边还坐着个十岁不到的长得很漂亮的小男孩,小脸蛋带着兴奋,东张西望。
这粉嫩小太仔我就不认识了,但我总觉得这二个小坏蛋不是来拜师的。
倒像是来看猴戏的?
演武场中第一个上场的,是燕龙山,这人我也认识,以前张子俊常见他抱着一把太刀,一副高手的模样。
不过这厮虽姓燕,但和燕政子是没关系的。
燕龙山是姑苏桃花坞的人,而且是有师门的,但古人学艺当然也是可以拜很多师门的,比如马术和游泳,就很少会是一个老师教的,若是师门间冲突了,就只能斟酌行事,否则,被其中一家扫地出门都很正常,更甚者,会当作叛逆来对待。
一会儿后,就见燕龙山拿着一把不太趁手的鬼头大刀,杀气腾腾,呼喝有力,蹦上跳下,喘气如牛。
场中不少人都微微皱眉看场中的燕龙山,似乎觉得这厮是拜师的竞争对手。
我之前进院子时,见燕龙山的抱刀姿势,认为张子俊的看法不错,也以为这人是大高手的,而且这人看上去也很威猛,豹子头,燕髯,甚至此刻的扑击也很威猛,但作为游戏高手和街舞行家,在定神细看的情况下,我却看出这厮的出刀准头实在不怎么样,连续性也差,脚步留力时,有点飘,更是一个很大的弱点,似乎这家伙原本想走狂野的战斗路子,但似乎总是练不好的步伐节奏感,这和他换了wǔ qì无关。
这大概也是他想来这里拜师的原因了。
王鱼儿在一边看着,时而轻轻评价一句。
燕龙山耍完,昂首挺胸站在一边。
本少很有气势评价:“有些刚猛,但攻击中缺少锐气,也有习惯了随意挥洒战技的缘故。”
王鱼儿眯缝眼一亮,摸了摸菜刀柄,思虑了下:“燕龙山,听闻你的战技和武技相合时,应用能力还不错,等另测了其它天赋再定。”
燕龙山挺起的胸口瘪了,环眼瞪了过来。
我无视,因为陈佳琪一双纯天然的俏目中带着鼓励,也看来了。
武感,是要天赋来领悟的,领悟不到的,会认为自己并无这方面的问题。
就算我细细去和燕龙山解释,这厮也不会信的,而眼光这咚咚,真是没啥办法的,也算是一种天赋吧,场边的其余人,也几乎没人明白我的评价,倒是那边田樱子,眼中的蔑视忽而减弱了不少,让我留意了一下,因为这种天赋在格杀中才会显露得更明显。
场边的年轻人的面色都是一紧,只要眼光稍有不足,燕龙山的刀法看上去就会有一种很不错的感觉,这些人对我的评价也都很不满,都是怒视过来。
显然是认为我把考核的档次生生拔高了。
轻哼一声,一个黑袍锅贴脸的黝黑少年下场了,此人身材魁梧,虽还是绒毛胡子,脸有横肉,眼神却极为凶狠。
这少年我也见过,是的吴碑村的村侯之子,叫魏不害,我会注意他,是因为这小子和张子俊也是认识的。
魏不害先用眼神警告了我一眼,才一抱拳,接过小厮为他准备的一对亮闪闪的小斧头,挥斧跃上。
少顷,窜跳滚爬,那上下遮掩的招式中,时而爆出凶悍一击,战技的狰狞光影如恶狗扑食,似乎顿悟了总归不是小白脸,只是锅贴脸,完全自暴自弃了一样,形象全部不要,三观尽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