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依和林名诚走出了王长江的办公室,林名诚就对芷依说:
"走,我们出去逛逛!"
由于上次拒绝了林名诚,芷依到现在仍感觉愧疚,就想着该怎样弥补。这段时间林名诚不来找她,她就更以为林名诚是因为上次那件事故意避开她了。今天林名诚主动说要和她出去逛逛,她自然是很欢喜。
两人走出了信保大楼,就信步从海心沙走到了花城广场。在上次林名诚说不做主管的那条大路上一直往前走着。这里是广州的城市中轴线,路上的美景还像昨天一样,不远处是青青湖畔,小桥流水,两岸柳树垂枝,桃花如梦。放眼望去,是一片绿草如茵、繁花似锦的景象,在高楼林立的现代化大都市中竟有这样一片如世外桃源的地方,让人顿感心旷神怡,身心舒畅。
"芷依,我和丹丹已经领证结婚了,我们拍了婚纱照,没有摆酒。她说不想这么张扬,我只是买了个婚戒给她,她也不要礼金,就到杭州旅游了几天,当做蜜月旅行了。其实我也不想太张扬,毕竟不是第一次结婚了。"
芷依有点愕然,齐丹丹就这么简单的把自己打发了?这不像她的个性啊,过去她常说要举办一个梦幻婚礼,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公主一样出嫁。如今听林名诚说来,她倒像改了性子,把结婚搞得这么低调,一个第一次结婚的女孩这么委屈自己,怎么说也有种让人心酸的感觉。
见芷依不说话,林名诚又继续说道:
"其实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没必要太讲究排场,我是这么想的,丹丹也同意。哎,我和你是有缘无份了,以后还是继续做同事吧。"
两人在一棵细叶榕下找了一张长椅坐着,望着眼前的悠悠流水,一切仿佛回到了从前,只是过去那种简单的心绪,却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芷依,刚才王部说让我做处经理,你有什么想法?"
芷依说:
"这事恐怕很难操作吧?基本法规定要一步步晋升啊!"
"在信保,什么事都有可能,只要市公司的领导同意,就可以操作。先让我恢复原职,再搞些人力达到晋升标准就可以,有什么难的?王部做这些是能手,否则他也做不了这么长久的部经理。"
林名诚说。
"那您的想法是怎样了?"
芷依有点难以揣摩林名诚的用意。
"这个事,我现在肯定是不能答应的,否则,我会被人骂死的。况且像信保这样的烂摊子,做主管是最累的了,既要看上面领导的脸色办事,又要管理团队的人心,新人也难以留存,想做大主管,很难。这是体制的问题。信保的领导从不按照公司基本法做事,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听话就扶持,不听话就踢你出去,随意性太强了。"
芷依说:
"是啊,在这儿办事效率低,后勤fú wù又不好,我们交单bàn lǐ赔排半天队,还要看内勤的脸色办事。"
林名诚看到芷依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就又补上一句道:
"信保现在为了保住市场份额,最重视的是业绩,管你后勤fú wù好不好,那些领导只想让我们多签点单,保住他们的屁股。在产说会上夸大其辞,也不是第一次了,因此肖处才说做了很多夸大收益的单子,就是这么来的。这产说会从年头打到年尾,成本越来越高,这些钱都让营销员来买单,我们的经营成本也越来越高了,这样下去,对于我们来说,是死路一条啊。"
"是啊,我都为夸大收益的事情在培训会上跟李经理干了一仗,她说什么不买赢利一生就没了一套几千万的房子、几千万的车子?怎么能这样误导客户呢?真是越听越生气!"
芷依感觉自己对信保某些主管的这种不讲诚信的作风越来越不满了。
"的确是这样!监管部门的人基本上都是从信保这边过去的,保监会就是信保的后院,如果是别的公司敢这样搞,早就被吊销营业执照了,可是信保不用怕,人家还给它颁奖呢!那些奖只要花钱就可以买来了,所以人们才有这样的错觉,觉得信保一直做得不错,一直是老大!其实平保早就超越它了!它还整天说人家急进,不稳健!"
"真的吗?平保已经超越信保了吗?"
芷依有点不太相信地问。早会上不是一直说信保是行业的龙头老大吗?怎么已经被人家超越了我都不知道呢?
"早已超越了,信保只不过因为是国企,很多国企投保都找它,而且过去的老保单存量大,才在历年总保费上占了第一,其实每年的新单保费早就落在后面,只是一直瞒住我们而已!芷依,其实平保的体制很好,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哦,丹丹和杨江现在都去了平保,已经去了几个月了,感觉很不错!"
芷依被吓着了,惊呼道:
"什么?您说丹丹和杨江都去了平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