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韩晓月出门的时候,不知为何狂风大作,暴雨如注,天上乌云密布,如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着苍茫大地,倏忽间电闪雷鸣,那白色的亮光划破了黑布,如一只巨爪直扑人间。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如战鼓擂动、万马奔腾,瞬间击破寂静的长空。山河为之变色,岁月为之变迁。"变天了!"人们纷纷望着天空说道。
张全开着车在路上狂奔,韩晓月胆战心惊地坐在旁边的座位上,惊诧不已。这是不是台风来临的前兆?为何连地面都似乎有稍稍的颤动?那噼呖啪啦的响声是从哪里来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裂开了,又似乎有什么东西轰然而倒。飞禽走兽逃命似的成群结队而去,路上的积水越来越多。记起了前些天台风过境时的惨烈,连路人都被大树压死了,这一次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倾盆大雨敲打着车窗,地面上堆积着从各处飞来的杂物。张全飞速地把车开往珠江新城的方向,非常冷静地打着方向盘。
"张全,小心点儿!这次我们去王毅家一定不能失礼,要给他们一个好印象。张姨已经帮我准备好各种礼物,等下记得帮我提上去!"
韩晓月一边吩咐一边看着车窗外电闪雷鸣的天空,心里惊恐万分:这种恐怖的感觉就好像当年**入侵广州时的状态,大喇叭狂轰烂炸人们紧张的神经,让人感觉每时每刻都到达崩溃的边缘。
尽管王德贤打了好几个diàn huà,说担心她的人身安全,让她先回去改天再见,但韩晓月说车子已经在路上了,请他不要担心,还是坚持赶去赴会。
幸好路途不远,一会儿车子便开进了王德贤一家所在的小区。停好车,张全便打着伞把韩晓月送到电梯口,自己则回头到车上提取礼品。这些礼品全是很贵重的东西,有上好的茅台酒,还有几万元一条的香烟和女士用的品牌包包、项链等等。他小心翼翼地提着,快速走到电梯口和韩晓月汇合,两人便一起乘坐电梯来到十五楼。
此时王德贤已经打开门在门口等着,看来他是给了晓月很大的面子,要是过去,哪有一个长辈特意站在门边等晚辈的呢,更何况是王德贤这种德高望重的大官!
此时晓月忙上前打招呼,前一声"王伯伯"后一声"王伯伯"地叫着,那亲热劲儿,仿佛那就是她的亲爹。
张全忙送上了礼品,王德贤一看全是贵重物品,脸色马上变了,说道:
"晓月,你不能给我送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现在打老虎拍苍蝇的重要时刻,我哪敢收受这样的礼物!快拿回去!"
晓月一下子愣住了,心里想道:
是哦,王伯伯刚刚才经历了审讯回来,还在观察期,我这样做不是在害他吗?看来送错礼了!
她的脸马上飞上了两朵尴尬的红云,小声说道:
"这只不过是侄女的一点小心意,不值几个钱的。况且伯伯现在已经退休了,我才敢拿了过来,请您笑纳!"
"不成不成!提回去提回去!我不收贵重物品!你再要客气就是不把我当自己人了!"
王德贤横竖不收,韩晓月只得让张全放下最便宜的进口水果和零食,其余都拿回去。王德贤这才勉强收下,还让王蕴给韩晓月和张全每人一个大红包作为回礼。张全把剩余的礼物放在一边,答应等下把礼品提走。王德贤这才高兴起来,忙请两人坐下喝茶。张全当然不敢和主子一起坐,就在门口站着,充当门神的角色。
王德贤开心地跟晓月叙旧,提起当年,相当自豪欢喜。晓月一个劲地给王德贤敬茶,王德贤就更高兴了。
突然,他发现儿子不在跟前,马上生气了,脸色很不好看,大声喝骂道:
"小畜牲!居然躲起来了!金姐,快去把王毅叫下来!客人来了都不出来见个面,像什么话!"
保姆金姐忙上楼把王毅叫了下来。
王毅知道父亲让韩晓月到家中的用意,走下楼来,却见到晓月很淑女地坐在父亲身边,他便一脸的不悦。
王德贤满面春风地对晓月说:
"以后我这儿子就交给你去管教了!他仼性贪玩,居然找了个保险公司的业务员做女友,我是不同意的!"
"爸爸,芷依不是普通的女友,她是我太太!"
王毅极其气愤地辩驳道。
"什么太太?你老爸还没同意呢!结婚不是过家家,寒门怎么配得上我们王家!只有晓月这样的家庭背景的女孩才和我们家般配!你看晓月多好,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哪点配不上你?做你太太绰绰有余!"
王德贤生气地责备了王毅一翻,给了韩晓月一个"名份"。
韩晓月心里暗暗偷乐:这下好了,王叔叔一回来,我就占了上风。看来离登堂入室的日子不远了。就让那何芷依哭去吧,眼前这个男人,我志在必得!
王毅气炸了,他想起了那些zhào piàn,就对晓月招手道:
"晓月,你跟我上去,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韩晓月心中暗喜,以为王毅心软了,竟然嫌这里人多,要和自己单独相处。莫非他有什么话不敢当着众人的面说,非要悄悄告诉自己?
王德贤也很高兴,以为儿子终于想通了,便摧促晓月赶快跟王毅上去!
韩晓月步履轻盈地跟着王毅上去,心中充满了自信和欢喜,她相信凭自己的优秀条件,在这场战役中一定能打败何芷依,取得最终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