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索正欲上山,去那天机署。</p>
突然感觉身后有杀气,下意识错开一个身位。刀光落处,正是秋千索先前的位置。秋千索知道来人功力不浅,不然他早就应该察觉有人跟着自己。</p>
秋千索转身,只见一人身穿铁衣,不过比那些守卫要精良很多,而且还是罕见的红色。来人几乎全身被铁甲覆盖,秋千索看不见此人的模样。</p>
此人手持横刀,虽是一把普通的制式装备,但在此人手中却不在普通。</p>
“深夜潜入皇宫,作为铁衣卫统领,怎可让你离去。不过你既然可以避开我必杀一刀,必不是无名之辈,快快报上名来。”此人距秋千索二十步停下。</p>
秋千索长剑出鞘,剑身不满密密麻麻的裂缝,虽然是黑夜,来人也能看清秋千索手中剑的情况。</p>
来人将面甲取下,年纪约么四十上下,留着短须。</p>
“你人不但奇怪,兵器也奇怪。”他知道秋千索手中的剑早已经完全破损,但是他不知道眼前这人为何又将碎片粘在一起,还用来临敌。</p>
秋千索报出身份:“秋千索。”</p>
来人举起横刀:“铁衣卫统领刘宣义。”</p>
此人负责镇守皇宫,负责皇宫安全。秋千索诧异,以刘宣义的身手,应该很早就已经发现自己,不知为何一直尾随自己,等到了此地才突然出手。</p>
刘宣义横刀出手,一招横断秋水直逼秋千索面门。秋千索应对倒也简单,直接将刘宣义的刀挡在三尺外,使其不能进身。</p>
刘宣义一身本事都是在死人堆里摸索出来,所以并没有什么固定招式,但其中又有各门各派的影子,似正又邪。</p>
正常情况下,刘宣义一招无功自然的变招。但刘宣义却不,一招不死绝不回手。</p>
横断秋水无功还有秋水横断,虽然名字不一样,但是招式,角度哇安全相同,只是力道向比之前有所不足,但是却将刀刃逼进了一尺。</p>
秋千索小退一弹,刘宣义不进却退。</p>
刘宣义横刀驻地,秋千索以为他要就此罢手,一时弄不明白刘宣义在想些什么。</p>
“你,剑法不行,功力却不浅。”刘宣义多秋千索说道。</p>
秋千索剑尖止于地面一尺二寸。“你,刀法看似杂乱无章,却取各家所长,融汇一炉。但功力不足,你不是我的对手。”</p>
刘宣义同意秋千索对自己的评价,但胜负之数不一定要功力深厚来定论。刘宣义脚尖踢在刀背上,刀身一极快的速度弹起,脚尖带出的泥土,却干扰了秋千索的视线。</p>
刘宣义以前就靠这一手,败了不知多少比他厉害的人。也是凭这些常人瞧不起也不会用的手段,从边关一个小兵,慢慢坐到这铁衣卫统领。</p>
秋千索长剑飞舞,将泥土一一拦下,却拦不了刘宣义手中的刀。秋千索不知道刘宣义是如何坐到的,按说刘宣义手中的刀绝对穿不过秋千索织成的剑网。</p>
秋千索手腕旋转,剑身分离出一块碎片。</p>
‘叮’的一声,刘宣义手中的刀偏离了方向,从秋千索的耳边穿过。</p>
刘宣义果断放弃横刀,因为刘宣义每一道尽是用尽全力,所以没有余力收回。之能放弃横刀,保全自身。虽然刘宣义还不知道秋千索用什么手段将刀身击偏,但绝对不是手指,因为声音并不对,这一点刘宣义还是能确定。</p>
推开后,刘宣义发现秋千索手中的剑少了一片,当下明白秋千索的方法,也明白秋千索并没有将剑身的碎片粘在一起,而是用真气缠在一起,并且妙用无穷。</p>
秋千索听到背后有利器破空之音,立即闪开。却是那刘宣义放手的横刀飞回,落入刘宣义的手中。秋千索眼力只好,虽然一开始没有发现,但是在横刀飞回的时候,分明已经看见刀柄和刘宣义右手上有一根极细的金线相连,不注意很难发现。</p>
如果秋千索能够早些看见,刘宣义此刻手中就没有刀。</p>
不过就算如此,刘宣义并不会对秋千索造成威胁。</p>
这一次秋千索主动出剑,此时刘宣义对秋千索的长剑有所顾忌,所以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长剑之上,如果两人交手时,长剑上突然飞出一片直取刘宣义要害,刘宣义就算有红甲护身,一样抵挡不住。</p>
刘宣义全神贯注盯着长剑,却没有防住秋千索的左手。</p>
秋千索本想一掌结果了刘宣义的性命,但是刘宣义身份却不一般,如果刘宣义真的死在自己掌下,那以后秋千索面前的人将杀之不尽。</p>
刘宣义反应倒是够快,立即将刀身横在秋千索的掌前。不过就算如此,刘宣义一样口吐鲜血。刘宣义丢掉手中只有一半的横刀,头也不回飞奔离开。</p>
只要秋千索愿意,刘宣义在快也跑不掉。不过秋千索对刘宣义的身法和隐藏功夫颇感兴趣,所以觉得以后有必要单独找一找刘宣义这个铁衣卫统领。</p>
秋千索知道打斗声怕是已经引起了一些人注意,不过还是决定上山。秋千索长剑回鞘,此时秋千索随意将长剑挂于腰间,一身夜行衣也完全没有必要。</p>
秋千索立于天机署门外,朱红色大门大开。一个童子向秋千索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秋千索并不客气,也没有发问。就这样走进了天机署。</p>
童子关上大门。“我家先生请阁下到楼上一叙。”</p>
童子在前面为秋千索领路,秋千索跟着童子上了楼。秋千索见一老人正扶于案前,好像正在计算什么东西。</p>
童子低头叩首。“先生,客人已经到了。”</p>
听到童子的声音,老人抬起头,看着秋千索。“童儿,你先出去,有事我在叫你。”</p>
童子退出房间,将房门关上。</p>
“随便座,我这里一向鲜有人来,所以连茶水都没有。”说完老人又将头低下去接着苦算。</p>
“没事。”秋千索自己找了一个地儿坐下。“我今夜来此,是有一件事要问先生。”秋千索恭敬说道。</p>
老人复有抬起头。“老夫何德何能,敢让阁下称呼一声先生,说来我连你一般岁数不到。所以阁下叫我俗名太白即可。”</p>
老人有接着说道:“不过阁下想知道的事,我也未必能如阁下意。”</p>
“此话怎讲?”秋千索又问。</p>
“你知道,有些事涉及天机,不能说,不可说。”老人手指房顶。</p>
秋千索知道老人指的不是房顶,也不是房顶之外的苍天。</p>
“那太白先生又如何让我进来。”秋千索仍是将老人称作先生,虽然加了太白二字,但敬意一分不少。</p>
这次老人到欣然接受,没有反对。</p>
“虽然不能说,但也许还有其它办法,就比如······”老人并没有说完。</p>
秋千索起身老人深深一揖,算是答谢老人。</p>
“楼上十二列三阁有你需要的东西,你自行上去便是。”</p>
秋千索依老人言,到了楼上,找到十二列三阁。秋千索将抽屉拉出来,里面除了一封信别无他物。秋千索取将信封拆开,取出信,将信中的内容一字一句都刻入脑中。</p>
第二日,将近中午,秋千索才下来,一脸愁容。</p>
此时老人和童子正在吃午饭,老人邀请秋千索座下来一起吃。虽是粗茶淡饭,秋千索也吃了老人和童子加起来的量。</p>
饭后老人才问秋千索:“怎样,事情原委可算知道了。”</p>
秋千索茫然看着老人。“本来知道了,但转眼却什么也记不得。”</p>
“不错,我也一样。虽然那封信我已经看了无数次,少年时几乎每天都要去看一次,看了几十年,不过结果依然如此。不过有一件事我还记得,我没去一次,这天机署就会少一人,而且消失得无影无踪,哪怕我用秘术,也查不出来消失得人是死是活,所以这几年我已经很少上去了。”老人慢慢说道。</p>
童子已将碗筷撤去清洗干净,坐在老人身边,不发一言。</p>
秋千索做出天机署,接下里该去哪里?</p>
秋千索不知道。</p>
也许放下才是上天给他唯一的路。</p>
秋千索一步一步走下山去,他发觉这下山的路并不好走。</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