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校方通过调查jiān kòng录像查出了三个罪魁祸首——陆昀森,唐牧野,乔璨然。
最悲催的要属乔璨然,明明只是去劝架,却一样被罚写千字检讨,每当她以比窦娥还冤的表情哭天抢地时,少不了有人窃笑,这时她也会很不客气地回敬“笑什么笑,你没写过检讨吗?猪啰”。
乔璨然新学了一篇课文《包身工》,别的东西没学会,倒把“猪啰”两个字记得烂熟,甚至一度代替“傻逼”成为口头禅。
作为一个星期的伊始,星期一按惯例是要开大会的,而乔璨然身为班长更有举着班旗走在最前列。
其实她很讨厌这种形式主义的会议,领导们站住阴凉的主席台上挥斥方遒,学生则苦逼地接受烈日的洗礼。
别的不说,乔璨然对唱国歌倒是喜闻乐见,因为可以搞破坏。
大抵台上一个学生领唱,底下一群人装腔作势。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
而如此慷慨激昂的歌词到了乔璨然嘴里剧然变成“抱着敌人的老婆,前进!进!”
在她的深深带动和影响下,高一十二班全体学生都抱着敌人的老婆前进,被煽动的还有隔壁十三班,包括陆昀森。
再回来上课时,乔璨然忽然察觉到一个严重问题——语文书忘家里了。
换作以前,把文言文当小三一样反感的她绝对会拿数学书滥竽充数,但班主任江柔是唯一一个人品不以分数论的老师,她的课,乔璨然总会给几分面子认认真真听下去。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隔壁班借。
正所谓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十三班本没有乔璨然,去得次数多了,也便没有人把她当作怪物。
“陆昀森,语文书借我一节课。”她从来都是直接的人,不懂拐弯抹角,陆昀森如是,很爽快的把书递给了她。
作为一个学渣,乔璨然有必要了解大神的书有什么奇特之处,笔记做得很工整还是读书破万卷……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的书除了本人大名和十几只简笔蓝胖子,简直比手绢擦过的还干净,笔记什么的通通见鬼去了,这种人还能考第一,天理何在
语文课上的是杜甫诗三首,一副忧国忧民且伤春悲秋的杜甫画像让乔璨然很自然地联想到网络上流行已久的màn huà“杜甫很忙”。
她有一个众多学生都有的陋习——涂鸦。尤其是在课本上,一涂根本停不下来。
课才上到一半,乔璨然已经是哈欠连天,那什么“风急天高猿啸哀”完全就是催眠咒,无奈只好用涂鸦的方式缓解睡意,也不记得是谁的书。
乔璨然涂起鸦来才算真正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直到一只“魔爪”抽走了她的课本。
“乔璨然,这画技不错,有望上央美。”
乔璨然无比想打个地洞钻下去:“呵……呵,柔姐,不,江老师,您就别寒掺我了。”
江柔瞪了她一眼:“同学们,都来看看你们班长的‘得意之作’。”
人都是喜欢新奇的动物,尤其是高一12班这群好奇宝宝,一个个争先恐后,简直把乔璨然的涂鸦当做潘多拉魔盒。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一张杜甫的自拍像,画像上的他左手一个iphone6plus,右手摆出剪刀手,唇红似血,露出两行大白牙,笑的比菊花还灿烂,底下特地配了一行字: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昀森滚滚来……
“哈哈哈……”
在这如火山喷发的笑声中,乔璨然想切腹自尽……
直到还书的那一刻,乔璨然才意识到这是陆昀森的书,然而……
“陆昀森,你可不可以过两个小时再打开,因为……因为字迹太惨不忍睹,我怕你吃不下饭。”
陆昀森有些疑惑,他吃不下饭不是正中她的下怀想想暂时没有语文课,便答应了。
乔璨然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心中窃喜不已,谁知俩杀千刀的男生横冲直撞碰掉了陆昀森桌上的语文书,再然后……
“乔、璨、然!你给我舔干净!”
某女抱头鼠窜,再晚一秒,她的归宿只能是……炮灰!
…………
高一的体育课向来松散,大多是没有老师的自由huó dòng。
“忆初,云舒,去教室喝水了,拜拜!”
乔璨然刚跑了八百米,汗珠覆水难收般噌噌往外冒。
走到自家教室门口,貌似听到有人在议论她,便竖起耳朵听墙角。
“哎!你说乔璨然有什么好要长相没长相,要成绩没成绩,偏偏班主任还让她一个半吊子当选班长。”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这是有个性,要不怎么会被班里的男生捧着?”
“我呸!还个性呢,敢当众殴打我男神,明明是母夜叉!”
说完,两个长舌妇又是一阵猥琐的笑,笑声还挺大,直接贯穿乔璨然的耳膜。
她自负管理班级还算不错,除了偶尔带头搞搞破坏,既没有脱离现实也没有脱离群众,吃苦受罪不说,还经常被某个无良的老师鸡蛋缝里挑骨头。
越想越来气,她生平最恨这种表里不一的人,动辄全世界欠了她八百万的幽怨感,乔璨然恨不得一脚踹开门,指着长舌妇的鼻子质问:你还要我怎样?!
没等采取下一步措施,屋里的某个女生已经替她打了抱不平。
“你们两个烦不烦在背后议论别人长短很有意思?要么当面说,要么闭嘴!”满是鄙夷与不耐烦的语气,这让乔璨然有了一丝丝欣慰。
反观两个长舌妇,被训斥了一顿,当即胀红了脸:“蓝浔,你不是最看不惯她的吗?现在又帮着她说话,你什么意思?”
“我是看不惯她的作风没错,但只有小人才会在被人背后指指点点,我可不敢以此自居。”
乔璨然好想手动给她点个赞,骂人不带脏字还过了嘴瘾,高明!
“好啊蓝浔,你竟敢骂我们是小人,你……你给我等着!”
长舌妇扭着曼妙的腰肢气呼呼回到座位上,盘算下一步的诡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