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抬进来。”
潘晓谷话音一落，八个壮汉抬着两个大xiāng zǐ来到大堂。
xiāng zǐ里面的东西很沉，挑xiāng zǐ的扁担都被压弯成弓形，壮汉小心的把xiāng zǐ放到大堂中间，然后就退了出去。
“里面装的是何物？”
程云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站起来走到xiāng zǐ旁，伸手在xiāng zǐ边上敲了敲，发出的回声很闷，这是装满了东西的表现。
杨文兴同样很好奇，不过他毕竟年长，比程云要沉稳的多，静静坐在座位上，等潘晓谷自己揭晓dá àn。
潘晓谷微微一笑，上前打开一口xiāng zǐ的盖子，露出里面的东西，自己让道到一旁让两人看的清楚。
杨文兴此时也忍不住好奇，站起来跟程云一起朝xiāng zǐ里看去。
xiāng zǐ里装满了金属锭，码放的整整齐齐。
“铁锭？”程云疑惑的问
潘晓谷笑而不语，示意程云拿出一块仔细看。
程云伸手从xiāng zǐ里取出一块“铁锭”，杨文兴也好奇的自己拿了一块。
铁锭跟青砖大小差不多，重量有十五六斤(唐斤约667克)，初看上去和普通铁锭没太大区别，但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一些细小赤红色纹路，如木头的年轮一样布满整个铁锭。
“你们用战气试试？”潘晓谷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两人听到提醒，眼中精芒一闪，赶紧调动战气往铁锭中一送
“铁精！居然是铁精！”杨文兴跟程云同时惊呼，战气一进入铁锭，两人立刻就感受到了不同寻常，没有了以往那种粘稠迟滞的感觉，战气在“铁锭”中运转速度要比以前通顺的多，消耗也变少了，两人几乎同时想到一种东西。
“这些全都是铁精？”程云指着两口大xiāng zǐ，脸上满是震惊之色，杨文兴也没有好到哪去，同样惊得瞪大了眼睛。
两人不是没见过铁精，两人都是大家族出身，又身在边军，不管是向家中索要还是从异族那里缴获，都能搞到一些。
不过即便搞到也顶多只有一小块，用来掺到普通精铁里面打造兵器，何曾见过这样冶炼成铁锭，整箱整箱的铁精。
程云不敢相信，又抓起了几块“铁锭”尝试。
“真的算是铁精…”一连试了几块，结果都跟之前一样，程云这才信了。
相比之下杨文兴就沉稳的多，度过最初的震惊之后，很快就平静下来，转而思考起潘晓谷的用意来，铁精的珍贵人尽皆知，他才不信潘晓谷会把铁精白白送给自己。
“不知这里的铁精数量几何？”杨文兴没有去问这些铁精来源，那肯定是潘家核心机密。
“我潘家所用重量单位与中土有别，基本单位叫作公斤，大约比唐斤多出一半。”
潘晓谷拿起一个铁锭，指着铁锭上的印记让两人看，两人这才注意到每个铁锭上都刻着“十公斤”的字样。
“此物我们称作灵铁，每个都有十公斤，这里一共有100个这样的铁锭，一共一千公斤的灵铁。”这些灵铁相当于铁通一个月的产量，当然这话潘晓谷是不会跟两人说的。
“我不知道灵铁与你们所说的铁精是否是一种东西，但是两位刚刚也试过了，两者的效果应该是没有差别的，我没说错吧？”
潘晓谷笑眯眯的看着两人，杨文兴跟程云不好在这件事作假，郑重的点了点头。
“潘指挥使可是要用此物与我吐火罗军交易？”杨文兴试探着问道
“正是，我潘家在波斯国有些门路，每年都可以搞到跟这差不多数量的灵铁。”潘晓谷没提交易的事，不过交易的意思却表露无疑，潘家每年都会tí gòng一千公斤的灵铁给吐火罗军。
杨文兴跟程云都惊到了，然后很快在心中盘算起来。
这一千公斤灵铁，大概相当于一千五六百斤(唐)的铁精，按照现在安西的市价，一斤铁精至少值百两黄金，一万多贯钱，换算下来这可是一笔相当于每年数千万贯的大生意。
不要奇怪两个大唐安西军官会如此精通生意经，要知道这西域地区自古就是商业文化发达地区，常年生活在这里的人都会有点商业头脑。
杨文兴跟程云都动心了，两人虽然都出身豪门世家，不过都不是家中受重视的子弟，不然也不会跑到安西来发展，如果两人能推动吐火罗军与潘家的合作，必然可以在这个生意中分到一份利益。
两人不是没想过直接吞掉潘家，不过这次突然出现的两千骑兵和十多个府兵级别的军官，让两人有些摸不清潘家底细，特别是那些骑兵令行禁止的作风，与唐军也相差不多。
在摸清潘家底细之前吐火罗军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不知潘家想用这些灵铁交换什么？”既然定下交易意向，接下来就是谈条件的时候了。
“我想用这批灵铁，买下潘家堡方圆百里的土地，毕竟我潘家占的是大唐的土地。买下之后我潘家名义上属于火州治下，每年也会缴纳一笔税赋，但必须要有完全的自主权，自行建立官府跟军队，以为安西藩篱。”
“这算什么条件，整个五河河谷都卖给你也没问题，都督府早就打算放弃…”程云还没说完，就被杨文兴瞪了一眼
“这个条件我可以代替赵都督答应下来，就像程校尉说的，整个五河谷地都可以给你。”杨文兴咬牙答应下来，他早就猜到潘晓谷的想法，准备宰上一刀，结果程云嘴快说漏了底细。
“潘家要成军，想必需要wǔ qì吧，军府武库中的兵器还不少？”杨文兴好心的建议道
“多谢杨都尉好意，不过这些兵器还是不用了，能用这些灵铁能换来如此大一片地方，在下就已知足了，我潘家不是那贪得无厌之辈。”
其实潘晓谷很想从从唐军那里换来些兵器，尤其是唐军的重弩。可是他不敢，他现在扯着潘家虎皮，让人觉得潘家是个实力强大的隐世大族，一旦让人发现他连wǔ qì都无法自给，那虎皮可就戳破了。
“对了，在下还有有一件小事要劳烦诸位折冲府的同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