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村里找到覃二宝,黄志华骂他:“二狗子,你个现世宝,想钱想疯了。什么坏主意都想得出。”覃二宝见已被揭穿,却也无话可说。关民权狠不得踢他几脚。
“臭小子,要不是黄乡长拦着,我非让你蹲几天才行。”关民权几人见事已查明,告别黄志华想回县城。我让民警吴小花回去后去跟我老婆吴媚姿吱一声,我在这边还有点事,要三五天后才回去。
“你不会diàn huà上跟她说呀,”吴小花不满地说。
是呀,diàn huà上完全可以说。可是说得太明白也不行吧,这样还是暂时糊着好。
这事跟吴媚姿说不得,跟李平总可以唠唠吧。嘟,嘟,嘟,diàn huà里传来李平的声音:“我跟东福现在正要去找你。东福算到你出事了,能说是啥事么,不能说的话,等我们到了再说”我离黄志华不到一丈距离,自然不便多说。我只问了一句:“大油山乡斜谷湾村听过没?”
“会找到的,”李平说。
接下来几天我几乎成了黄胖子的贴身跟班,他去哪我就跟到哪。晚上他回到家里跟老婆一个床上睡觉,我睡隔壁书房。半夜听见轰一声响,肉沙包着地的声音。黄胖子被他老婆一脚喘下床。他老婆一身棑骨不到一百斤,胖子少说也有二百斤。能够喘得动重量超过自己一倍的东西,可见这女人腿功利害。隔一会又是一声屁股落地的声音。这婆娘也太狠了吧!吴媚姿要是这样,我绝对三个月宁愿睡沙发。
但胖子来到隔壁跟我挤一付小床。
“我困死了,让我睡睡先,”他象座山一样轰的倒在床上。这回换到我想踹他下床了。他实在的大臭了。我用毛巾把口鼻堵住,但那种臭味象有渗透力一样,会从你的皮肤毛细中钻入骨骼。我仔细闻了闻他,是一种腐烂的气息,不是来自他穿的衣裳,而是从他身体里发出来的。而且他一粘床,嘴里呼吸就如一辆火车奔腾。
我躲到客厅的沙发上窝下身子。好在夏日季节,再不行客厅地板上也可对付一夜。我闭上眼睛,慢慢睡了过去。夜色下两只灵兔在变幻舞蹈,一汪湖水清亮宜人。一只小船在湖面,有位美佳人陪我泛舟谈心。她明眸润唇,纤指勾魂。
到底是破了那层关系,还是停留在yòu huò阶段,我也不能确认。某个时刻我突然惊醒,看见胖子排骨型的女人屈膝在我的脚边。她光滑地皮肤刺激我的神经。虽然她没有吴媚姿的丰腴,但那份妩媚确也让我心动。
我悄悄移动了我冰冷的双脚,却被她抱进她的怀里。我呼吸有点急促,她抬起身子注视着我。“黄嫂,我们这样不好吧,黄哥要是醒来看见,我们不好交差呀,”我低声地对她说。
她贴得更紧了,咬着我耳根说:“我顾不了这么多了,况且胖子早己不能人亊了。”我切,我暗骂一句,胖子不能人亊可离婚呀,不用这么饥渴吧。再说了这毕竟是胖子的家呀,万一他醒来发现我在他家客厅上了他老婆,他不阉掉我才怪。
对于大嫂递过来的xìn hào再也不敢接受。我不接受不代表別人就会止步。不受情绪控制的是另外一个人。黑夜中她咯咯咯地朗笑起来,她说:“不用拘束了,黄胖子是半个死人了。你现在就是把他丟在水里,他也醒不了。”
就是他是个死人,躺在哪,我也不能。即没有哪个色心也没有那个色胆。
“你不是真的要我用强吧?”有一双碧绿的眼睛。这时我看清了她的面目。
“你是蓉儿,你为什么是蓉儿?”她分明已经被石屋婆炼成了小鬼。尖顶底下的那个木盒子才是她的家。为什么她会在这里,难道她真的是黄志华的排骨妻么。
“她不是我女人。她就是蓉儿,你尽管上了她,我女人没到太阳照窗是醒不过来的。”不知何时,黄胖子出到客厅饶有兴致地看了一场好戏。“老潘,你怕啥,你是青龙体,纯阳底子,百无禁忌,尽可放心。”
是呀,我是青龙体,除了纯阴白虎体,其他体质女人是会被我相尅的。我现在才明白吴媚姿为啥衰老得这么快。而我除了有点秃顶之外,身体其他机能好像越来越丰盈。我撕开衣领,坦露出胸前,一条墨黑的毛发连绵如一只腾跃的龙。“来吧,假如不怕尅伤你就来吧,”我对目瞪口呆地蓉儿说。
嘻嘻,“蓉儿退开让小凤上,”房间里一下子多了几只鬼。罗大凤一把将妺妹塞到我怀抱。我瞬间抱着一具温软的躯体,淡淡的香味闻之让人陶醉,小凤的两只玉兔若隐若现,凸凹有致的身材差点让我流了鼻血。
黄胖子持了一把戒尺跑了出来,吼道:“你们几个不要脸的滚岀去。我家不是àn mó院,不是你们卖的地方。”
罗大凤几个女鬼讪讪地说:“死胖子,不用做得这么绝情吧。”
黄胖子吼道:“是不是要把婆婆叫过来?”
几女鬼嘴里骂骂咧咧,心有不甘地朝外走了。
当天晚上,村里两个光棍死在床上。两人都是相似症状,虚脱而死。石屋婆只去看了一眼,就气呼呼地抓了一把柳条,叫黄志华和瘦鬼林斌用柳条狠狠抽打蓉儿和罗大凤。
林斌其实不是真正的炼鬼。她是石屋婆的外孙。她并不像控制黄胖子一样控制林斌。
石屋婆警告罗大凤几个女鬼,“不能害斜谷湾村,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她说。
“可是姐妹们沒男人滋润是熬不过漫漫长夜的,”罗大凤轻声反驳。
石屋婆同意她们去外乡打些饥渴,“但绝对不能把男人吸干至死,其余不论,不能让男人死。”这道命令害苦了邻乡男人。
黄胖子身上的尸臭越来越大了,大白天,站在他旁边都让人闻之做呕。这句话是林斌对我说的,“你干嘛还跟在他屁股后面?”他说。可是,我又有哪里可去。我每天要喝一杯还魂茶。“不喝会怎样?”我也不知道。看来应该尝试一下反抗的后果会怎样。
我问林斌:“你哪里可以让我寄宿二天么?”。
“为什么?”
“因为二天后石屋婆要安排我跟罗小凤结冥婚。”
“你有福了,小凤那么年轻,那么水灵。”
“可是,她是被炼的鬼。”
林斌告诉我他哪里可以安置我,白天我可以帮他干点活,晚上睡在庭院内一间小房。
林斌带我上山去挖树根,千型百状的树根,经过干燥,打磨,喷漆,就成了工艺品。他把这些产品拉到城市去xiāo shòu,获得不错的利润。可以说林斌是斜谷湾村最会挣钱的人。
我在打磨房打磨木制品,我想,林斌年龄也不小了,又会挣钱,为啥不结婚呢。林斌说:“我要离开这偏僻落后的小山村。但是我要等舅妈百年归寿以后。”他舅妈就是石屋婆。
“你舅妈为啥人家又叫她石屋婆,她儿子姓覃,不应该叫覃屋婆吗?”我问林斌。
“我舅妈姓石,叫石灵。其实她是我舅从赣西山区带过来的。她自小就是她们村神明的出马童子。她父亲是周围乡镇有名的养鬼巫师,因为养小鬼不慎反被鬼伤害,石灵不得不远离家乡,嫁到桂北。”
我也是赣西山区的,莫不是跟石老大婆还是同乡。难怪她说话语音有点乡音的味道。我自小跟爷爷身边,知道养鬼都是收养天折婴儿或早逝小孩的灵魂,然后以符咒法术来控制他们,没听说过成年死者的魂灵可以蓄养。
或许养鬼术还有我所不了解的一面。
这一晚,我睡在林斌给我安排的小房间,睡得很沉。天刚亮我就醒了,院子里有几员觅食的大公鸡,鸡冠通红,不知为啥,我感到饥渴,我去追逐公鸡,我想喝鸡冠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