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jí pǐn妖孽》 第十章 处分当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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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回来的前几天，赵杰无可避免地要经历好多“第一次”。</p>

    重生后的第一次早自修过后，就是他的第一次早操时间。</p>

    十几年不曾大白天地起来，让赵杰对这个早操很是期待。</p>

    一整幢楼的学生们嘻嘻闹闹地跑下楼，在每个班级指定的位置上排好队伍。</p>

    赵杰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位置，刚站好，就有隔壁班的一个男生跑过来，挤眉弄眼地问道：“诶！诶！听说你和你们班的王婵在一起了？”</p>

    赵杰无语地笑笑，开始有些佩服起这个年代学生们的八卦天赋来，也许是被压抑了太久，01年的初中毕业生们，对待男女关系的热情，显然一点都不比11年那群初中毕业生们对待网游的兴趣要少。</p>

    他无奈地回答道：“是啊。”</p>

    那男生偷偷往王婵那边看一眼，没做什么评价，只是向赵杰竖起大拇指，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班的队伍里面。</p>

    旋即没过多久，隔壁班的队伍里就发出了阵阵惊呼声。</p>

    又等了大概三五分钟，熟悉的广播声响起。</p>

    政教处主任往人群出口的地方一站，所有还在说话的学生们就统统闭上了嘴。</p>

    在中学里，政教处怕是比校长室还恐怖的地方。</p>

    所以相比起班主任，政教处的主任更是权威得厉害。</p>

    人群涌动，很快在操场上依次站好。</p>

    赵杰环顾着学校操场，又见到这么多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同学，不由有些感概地深吸一口气，却不知道该表达些什么。</p>

    青春这么美好，却就不知不觉地过去了。</p>

    自己把精力最充沛的时光，献给了无休无止的做题。</p>

    而这次重生后，自己又该怎么过呢？</p>

    赵杰暗暗想着，喇叭里已经传出了赵杰甚至在十几年后也能清楚记起的话语：“第八套广播体操，现在开始……！”</p>

    然后下一刻，赵杰又突然想起，自己早已把所有的动作都给忘了！</p>

    不过这操，总归是要做的。</p>

    赵杰学着前后左右的同学们，慢半拍地有样学样，正做得不亦乐乎，却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怒吼。</p>

    “你！你在干什么呢？怎么做操的呢！？”</p>

    政教处主任郑海燕大步朝着赵杰走来，一直走到他跟前，伸出手就扯住了赵杰的耳朵往外拉。</p>

    赵杰这么大的岁数，自然不可能由着郑海燕胡来。</p>

    他一挥手，不客气地把郑海燕的手打开，冷声道：“你礼貌点！”</p>

    郑海燕素来以泼辣之名享誉整个a市教育界，自从她进了a市三中以来，还从来没有学生敢在她面前反抗过一星半点。</p>

    被赵杰那坦然的气势弄得一愣，郑海燕顿时就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挑衅了。</p>

    她好像一个泼妇似的大吼起来：“你在跟谁说话？你当自己是谁呢！？”</p>

    赵杰的周围，正在做操的学生们都停了下来。</p>

    郑海燕的怒吼声，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p>

    班主任高培培连忙跑到郑海燕跟前，装腔作势着教训赵杰道：“赵杰，怎么又是你呢？三天两头的闹事！你早恋的事情还没完呢，现在又在这里干嘛？”</p>

    赵杰冷笑着看了高培培一眼，一旁的郑海燕闻知这事，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什么？早恋！你！你给我出来，马上跟我去政教处！”</p>

    赵杰也懒得争辩，抬头挺胸地就从队伍里出去，当着全校的面，昂首阔步地穿梭出人群，朝着政教处的方向去了。</p>

    郑海燕紧紧地跟在赵杰身边，看脸色，仿佛是赵杰杀了她亲夫一般。</p>

    推开政教处的门，里面正坐着另外两个政教处的老师。一个是副主任祁连玉，另一个是没职务的王文。</p>

    祁连玉是一个中年干瘦男人，脸上没几两肉，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成天里跟个阴魂似的飘在学校里，专门说些不死不活的话，和郑海燕并称为三中的两个活宝。名气之大，赵杰即便过了十几年也依然记得。</p>

    一见到郑海燕和一个学生进来，祁连玉立马就开口问道：“郑老师，怎么回事啊？”</p>

    郑海燕冷着张臭脸道：“这学生真是害虫，不光坏破早操纪律，听高培培老师说，他居然还敢早恋！”</p>

    “是高老师班里的学生啊。那不是初三的毕业生吗？”</p>

    “就是。都要毕业了还谈恋爱，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p>

    郑海燕恶狠狠地说着，刚要伸手去拍赵杰的脑袋瓜，却对上了赵杰极其凶狠的眼神。</p>

    一只手扬在半空半天，终于只能怏怏地放了下来，可气势上，她却不能输了。</p>

    “你说，这件事情你想怎么办？”</p>

    赵杰盯着郑海燕，有些皱眉地问道：“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该搞清楚，是不是真的有事情需要办？”</p>

    郑海燕一愣，怒喝起来：“你还觉得你自己有理了是吧？破坏早操的纪律，还早恋！这些事情，不是你在干吗？”</p>

    赵杰冷声道：“郑老师，要不是你瞎嚷嚷，现在我都收操回去上课了。破坏早操纪律的人是你才对吧？我刚才做什么了？是在做操的时候shā rén，还是在做操的时候放火了？有人被我影响得要死要活了吗？没有吧？根本没有人被人影响到吧？反倒是你自己，没事找事！我不过是有几个动作没跟上，你至于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吗？！”</p>

    “反了你了，信不信我叫校长开除了你？”</p>

    “随你便！”</p>

    赵杰斩钉截铁，浑然不惧的态度，让郑海燕一时间倒真不知该怎么办了。来学校工作这么久，她还真没见过听到“开除”两个字还能镇定得像赵杰这样的。</p>

    郑海燕跟李逵似的瞪着圆滚滚的眼珠子，用眼神恫吓了赵杰半天，终于才想起赵杰身上的另一条罪名来。</p>

    “你别当我不会去告诉校长，光是你早恋，学校就能把你开除了！”</p>

    “哟！”赵杰重生了一次，但并不代表他就能一夜间变成一个事事通达的人，郑海燕这种态度，彻底激起了赵杰压抑了许久的戾气，他直呼郑海燕的名字，冷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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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海燕，你倒是管的宽，怎么，想把政教处变成a三中民政局吗？谈恋爱你也要管，你干嘛不去婚介中心弄一份jiān zhí啊？还开除我？你是法盲还是无视法律，中国实行的是九年制义务教育你懂不懂？想开除我，问问教育局同意不同意！”</p>

    郑海燕被抓住痛脚，气得哼哧哼哧直喘气起来。</p>

    “你……妈的你个liú máng学生，你和社会上的混混有什么区别？”</p>

    郑海燕不自觉地口吐脏话，却听赵杰反将一军：“郑海燕，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叫你老师？你自问你除了吓唬学生还有什么本事？你教过什么科目吗？我现在随便给你一张中kǎo shì卷，你有本事做满分吗？”</p>

    郑海燕还真没本事做满分。以她半瓶水的水平，再加上多年不从事教育工作，怕是现在的业务能力和重生回来的赵杰不相上下。</p>

    郑海燕装作生气不说话，用沉默来掩饰自己的尴尬，那边的祁连玉终于坐不住了。</p>

    他用低沉的声音道：“同学，你叫什么名字？”</p>

    “赵杰。”</p>

    “哦，赵杰啊……”祁连玉敲了敲桌子，说道，“我是教初三yīng yǔ的，不过没教你们班，你应该知道我吧？”</p>

    赵杰点点头。</p>

    “那我应该有资格被你叫作老师吧？”</p>

    “当然可以。”</p>

    祁连玉露出一个笑容，也不知是在高兴自己比郑海燕技高一筹，还是想到了什么阴损的招。</p>

    他说道：“赵杰，就算你刚刚在操场上没有犯错，而且你也不觉得自己谈恋爱错了。那么我问你，你觉得你这样顶撞郑老师合适吗？”</p>

    赵杰想了想，开口说道：“子曰：以德报德，以直报怨。”</p>

    祁连玉没料到赵杰连《论语》都搬出来了，顿时有些措手不及。</p>

    而且更重要的是，从事yīng yǔ教学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能装作自己仿佛听懂了一样，说道：“你怎么说都有你自己的道理，像你这样的学生，我觉得应该交给社会去教育。不过不管怎么样，你今天确实是顶撞老师了，这是个不小的错误。我打算给你一个通报批评处分，你不会觉得我过分吧？”</p>

    “随便。”</p>

    通报批评这种东西，赵杰还真不放在心上。所谓的处分，其实都是学校吓唬学生用的，他们会说些什么要放进档案跟你一辈子之类的话，可一旦被处分的学生成绩一好，这个处分的记录就会立马被销掉。因为学校必须向社会证明，自己培养出来的学生，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p>

    果不其然，赵杰话音刚落，祁连玉就露出了一个恶心的笑，接着娓娓说道：“这个处分，可是要放进档案，跟你一辈子的……”</p>

    接下来，赵杰的反应彻底颠覆了祁连玉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p>

    他只见赵杰用一种非常喜悦的口吻说道：“是吗？那真的太好了！对青春来说，这可是最好的纪念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