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珠。蓝木滴落的树脂形如泪珠,皎洁纯净,具有清心明目的奇效。”</p>
“五行:水。”</p>
“属性:3%灵术抗性。”</p>
“特性:无。”</p>
“特效:无。”</p>
“特技:无。”</p>
“综合品质:208。”</p>
事实证明,想多了。</p>
凛有点失望。首饰和装备不一样。装备带有不可视的固有属性,比如wǔ qì的伤害、防具的防御等等,而首饰则没有,其本身的属性就是绿色属性。即是说,虽然带着绿色属性,但因为没有固有属性,绿色的首饰也就相当于白板而已。</p>
正好缺,勉为其难先用着了。</p>
现阶段,大部分人的制造术技能都低,首饰还属于稀罕物。凛以聊胜于无为理由自我安慰了一番,然后就退出了游戏。</p>
“出发啦,可以了吗?”</p>
“来咯!”</p>
“你别老让人等好不好。”</p>
“哼,谁让你等呀,我不会自己去呦!”</p>
“嘁,要不是看在郑阿姨份上,我才懒得搭你。”凛推着家里的小电动车,伸脚撩了mèi mèi一下,却被她兔子一样躲开了。</p>
“人家郑阿姨有老公的。”</p>
……</p>
这特么有逻辑上的关系嘛?凛想骂人,可看看时间,又无力跟她计较了:“你别废话,赶紧的,不然叫老妈带你去。”</p>
“哼,你就会拿老妈吓我。”</p>
小女孩嘴上不情愿,动作却很老实,一蹬爬上车后座。</p>
“头盔呀。”</p>
“热死啦,不要。”</p>
“让老妈帮你戴好不好?”</p>
“嗷——”</p>
“啊你干嘛,狗啊!疼呀!松口,松口,松口——”</p>
电动车‘唿唿’地在巷子里蛇行了一段,险些撞到路边的花盆。</p>
“啊!”</p>
“你咬我还喊!”</p>
“前面,前面——”</p>
啊?</p>
凛往前一看,又‘啊’了一声,赶紧一摆车头。堪堪避开停靠在巷口的一辆小车,小电车转了个90°的弯,拐了出去。</p>
啊——</p>
即使隔着两条街,尖叫声依然清晰可闻。</p>
“嗬——”</p>
“看什么?”</p>
“哈?”</p>
“喔,那俩兄妹……”</p>
邻巷,在一座新建不久的居民的楼顶,一个女孩从天台眺望,然后笑了笑:“经常听到他们吵啊吵啊,感情很好的呀。”</p>
“嗯。”</p>
“那个女孩子,小雨是不是?”女孩瞄了少年一眼,似笑非笑:“很不错呀!”</p>
“哦。”</p>
“唉,你呀,以后怎么找老婆啊。”女孩的表情很绝望。</p>
“你什么时候出发?”</p>
“明天的机票……”</p>
略顿,女孩拨了拨男孩的刘海:“以后啊,我不经常在家,你自己得照顾自己了,有空就帮老妈做点家务,别让她那么辛苦。好好读书,不用担心钱,你姐现在能挣到钱,还有,多和别的女孩子玩一玩嘛,现在男多女少,竞争激烈呀……”</p>
男孩翻翻白眼。</p>
“这是什么?”</p>
女孩的长篇大论完结了,又回过头,扯了扯缠绕在男孩手上的‘线圈’,好奇地问:“钢丝吗?有什么用?”</p>
“随便玩玩。”</p>
“什么不好玩,玩这个。”女孩不感兴趣,转身下楼:“别在这晒太阳了,下去吧。”</p>
“等会儿。”</p>
“别待太久。”</p>
“嗯。”</p>
男孩目送姐姐离开后,转头望望对面的楼层,然后观察了周围一阵,犹豫一下,却是返回了楼里,还顺手把门带上了。</p>
怦。</p>
凛站起来。</p>
下午,在医院等了快一个小时,终于有了结果。进来的是一个30来岁的女医生,穿着白褂,容貌端庄,眉宇间透着和善。</p>
“阿姨。”</p>
“坐啊,等烦了吧?”</p>
“没有。”</p>
“她要等会才出来,我呀,过来跟你汇报汇报工作。”女人开了个玩笑调和气氛,示意凛坐,自己则回到办公桌的座位上。</p>
“嗬嗬。”</p>
“嘁,看你紧张的……”喝了口水,女人笑笑说:“放心吧,丫头的病情很稳定。”</p>
“啊——”</p>
仿佛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消失了,凛松一口大气,表情好看了很多:“谢谢,谢谢医生。”</p>
“阿姨!”</p>
“啊,谢谢阿姨。”</p>
噗——</p>
女人失笑,摇头打趣:“你啊,跟你爸一个样。”</p>
凛搔搔头,讪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p>
“哎,说回正事。”</p>
忽然,女人的笑意一敛。翻了两页病历,她的语气变得截然不同的严肃:“你该知道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这病,前前后后拖了……快一年了,稳定不代表好了,也不能一直拖着,你也清楚,心脏问题不像其它什么病,拖得越久,风险就越大,去年她在休养,我建议可以推迟一点做手术,但是,你一直推,都快一年过了,难道打算一直推下去?”</p>
“我已经在想办法,年底,最迟年底。”</p>
“年底?还要等几个月?”</p>
女人一皱眉,有些不满:“你知道,万一病情有什么变化,会有什么后果吗?”</p>
凛的神色有点僵。</p>
女人放下手里的笔,抬起脸:“那你妈妈知道吗?”</p>
“嗯。”</p>
“她也同意?”</p>
“嗯……”</p>
凛迟疑一下,略慢半步地点了两下头:“嗯,嗯——”</p>
喇。</p>
将病历合上,女人靠着椅背,看了他几秒,而后摇了摇头,‘哈’地叹了口气。过了片刻,她起来倒水,聊天般说起:“其实,最近几年,像你mèi mèi这样的病例,在国内也不是没有,我问过同学,手术的成功率挺高的,术后恢复的都不错……”</p>
“7成不到也算高?”</p>
嗒。</p>
女人放水的动作一顿,接着站起来,朝杯口吹了口气:“这类复合型的心脏手术的难度很高,风险本来就比较大……”一边说着,她一边回到座位:“国外的月亮不会特别圆,他们也不敢保证百分百成功,更何况,拖得时间久了,整体风险……”</p>
“我明白!”</p>
凛吸一口气,表示听得懂的同时,态度很坚决:“年底,就年底,再给我一点时间,到年底,我会认真考虑您的建议。”</p>
“不是考虑,是必!须!”</p>
女人的声音突然加大:“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不是你可以任性的,作为病人的医生,我有义务确保病人的生命安全,也有义务寻找最佳的治疗方案。还有,就算你不喜欢我说这些,也不要忘了,我是你小姨!我不会比你对小雨的关心少!”</p>
“我知道……”</p>
“那我是劝不动你了?”</p>
“我会想办法……”</p>
“呼——”</p>
气笑了,女人表达了自己对于凛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无奈:“你一口一声想办法,你倒是说说,你一个学生,能怎么想?30万呀,加上康复,加上生活费,加上杂七杂八的东西,至少得准备50万!美金啊!300多万,你上哪里想办法?”</p>
凛的面色发白,喉咙像堵了东西:“我,我会想办法……”</p>
咔。</p>
房门开了。</p>
凛说了一半的话戛然而止,与女人一道双双看过去。</p>
“怎么?聊什么?”</p>
“没有。”</p>
“……”</p>
凛抿抿嘴,然后还是微微低下头:“姑妈。”</p>
“嗯。”</p>
进来的中年妇女颌首,走向里面的办公台:“坐啊,站着干嘛?”</p>
“不用,我要回去了。”</p>
“哦,快开学了吧?”</p>
“还有两个礼拜。”</p>
“哦,学费有了吗?”</p>
“有了。”</p>
“嗯,好好念书……”</p>
……</p>
大概几分钟,中年妇女就像长辈一样,说着关心的话。凛不时点头,然后瞄了瞄坐在前面的女人,发现她正在静静地看病历,若无其事的样子。</p>
“嗯,你要回去就先回去吧,我和你秀慧阿姨还有点事要说。”</p>
“好,那我先走了。”</p>
“嗯。”</p>
“回去再好好想想。”这时,郑姓,叫秀慧的女人抬首,深深地看了凛一眼。</p>
“好。姑妈我先走了。”</p>
凛打了个招呼,见妇人挥挥手没说话,这才离去。</p>
“纪主任,这是小雨的病历……”</p>
“放着吧……”</p>
在关shàng mén的一刻,凛抓着门把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浮出几条青筋。停顿了几秒,他鼓起的胸口缓缓平伏,接着才松手转身。然而,也就是在转身后的下一秒,他又一顿。须臾间,仿佛很漫长,但实质上也就是那么一刹。他走过去,用力地揉了揉靠着走廊的墙壁、低着头、脚尖轻轻地在地板上画着圈圈的mèi mèi的小脑袋,然后径直朝出口的方向走去。</p>
“走啦!”</p>
……</p>
小女孩静止了两秒,接着‘嗒嗒’地追上去,一把抱住凛的手。走了几米,凛扬起手,又揉揉她的脑袋,接着揽入怀里。</p>
“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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