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有人在舔我的脸,醒了过来,却发现那是昨天见到的那只白狐,席边站着萱儿姐,正阴谋得逞的嬉笑着,捧着几件衣物。
天已大亮。
“寻常的衣裳你已经没法再穿,这上衣是我趁你睡着的时候为你赶制的,你试试看。”
我展开她给我特质的上衣,一观之下,原来她将背后两处肩甲向下延伸的地方剪开来,改成一排系带穿插其中,穿上之后,只需按照羽翼的尺寸,留下足够的缝隙,而后系上丝带,如此便不会再有撑破衣物的危险。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上衣的尺寸居然也极为合身。
我感激的道了一句:“谢谢。”
却见萱儿姐一对大眼挣得发亮,盯着我看了许久没有说话。
“萱儿姐?”
我轻唤了一声。
她这才回过神,白皙的脸上忽现莫名绯红,赞叹道:“臭小子,没想到你穿上衣裳以后,好看多了!”
我经她一说,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这间隙,便听长生阁外有人朗声道:“弟子御龙峰座下,宇文风间,拜见客卿长老。今日特奉师命前来,带回罪身记名弟子叶风接受审问。”
听到对方来意,我心中立时一沉。
萱儿姐道:“没事,你先不要出去,让我打发他离开,别忘了,昨夜你可是答应了萱儿姐,要在长生阁多留几日的。”
闻言,我勉强一笑,目送着她步了出去。很快便听到他们交谈的声音,却是不能听清内容。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萱儿姐迟迟没有回来。直到门外传来了些许争执之声,我终于忍耐不住,夺门而出。
只见与萱儿姐对面而站的,乃是一位青衫青年,约莫二十岁年纪,生得白白净净,虽然身背长剑,却不像剑客,倒像个书生。
此人自然就是宇文风间了。他没有料到我会从长生阁内出来,加之我恢复从前的尊荣,显然吃了一惊,道:“你是,叶风?”
“拜见宇文师兄。”我施礼道,算是默认了自己的身份。同时感到宇文风间的声音似曾相识,旋即想起那日跳崖前听到的两个陌生人的叫喊。
这宇文风间很像是其中之一。
“你的身体都恢复了?”
“是。”
“可是方才客卿长老却说你尚在昏迷之中。”
我心中一动,看也不看萱儿姐一眼,便回答道:“我方才初醒,师兄所说客卿长老想必就是这位了。”
这才转向萱儿姐,跪伏在地拜了一首道:“多谢客卿长老救命之恩。”
萱儿姐赶紧将我扶起来,美目中神色复杂。
宇文风间面上亦是捉摸不定,顿了顿才道:“既然如此,你可愿即刻随我前往御龙峰,接受司法堂审问。”
闻言,萱儿姐悄悄拉了我的衣角,摇了摇头。
我知道那大概是劝我不要答应。
可是该来的,总归躲不掉。
“愿随前往。”
我此话一出,宇文风间明显松了一口气。萱儿姐则面露焦急,却又无奈,最后拂袖而去。
我已答应跟宇文风间走,然而前途未卜,不知还能不能再回来这长生阁,临行前,决定先与萱儿姐道个别,便对宇文风间道:“师兄,这些时日客卿长老对叶风悉心照料,还请容叶风先行拜别。”
宇文风间首肯道:“好,你去吧。”
正要转身,却见萱儿姐又已回来,美目之中泪眼汪汪,正满含幽怨的凝视着我:“没一个有良心的……”
低骂了一句,旋即对那宇文风间道:“我只是客卿,无权干涉你们的家务事,不过我要你替我转告那独孤言律一句话……”
宇文风间恭敬道:“请客卿长老示下。”
“告诉他,莫要忘了七年前的承诺。可记住了?”
“弟子铭记。”
萱儿姐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最后又来到我的面前,叹了口气道:“你要好自为之,知道么?”
我重重点头,心中却是微微苦涩,不知前途几何。
这时,那宇文风间已踏上飞剑,指掐剑诀,离地一尺有余,对萱儿姐拜道:“客卿长老,弟子这便将叶风带走了,告辞。”
萱儿姐不愿多言,沉默不语,就算是回应了。
“叶风,你能飞吗?”宇文风间指着我的羽翼道,见我点头,便道:“跟着我。”
说完先行御剑飞空而去,潇洒的身姿,看得我羡慕不已。我知道那是先天境方能做到的「御剑飞行」,只可惜我此生都未必能够触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