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凄凄鸡胶胶,山林寂寂狐绥绥。
竹篮斜跨采葛萧,巧逢君子泽陂笑。
无心一瞟夜难熬,辗转伏枕思蒲草。
女子忠情守贞操,甘愿牺命盼郎好。
听到外面有伏洛说话的声音,武虎慌里慌张地起身床衣服,听见伏洛问及自己,高声应和道:“在呢?找我有什么事儿?”
“没什么事儿,怎么着,还穿着衣服呢?”伏洛听着他说话的口气及屋里的动静,便知道刚起床,羡慕地说道,“你们真幸福,天天折腾,也不觉烦,你那身子骨扛得住吗?要不要我给你送点必要的补品来?”
柳芸香早就见识过伏洛的说话尺度,太没底线,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羞得她忍不住撒起娇来,说道:“洛姐,真是的,天天拿我们开玩笑,你要在这么说,我可就不陪你出去打猎了。”
“别啊,昨天才说好的,今天怎么可以反悔?我以后不说你们就是,瞧你心眼小的,”伏洛怕她跟自己急眼,低头承认错误,赔礼道歉,“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我干爹让我来请你们出去吃饭,速度点,饭菜都快凉了。”临走之前,她还不忘给柳芸香抛个心知肚明的眉眼。
“行,知道了洛姐,你先过去,我们随后就到。”柳芸香也催促着让她赶紧离开,就怕她在这儿胡言乱语。
送走了伏洛,柳芸香关门回到房间,看见小满已经坐了起来,上前催促着她起床,后跟正在穿衣服了武虎说道:“没什么事儿,癸荣叫咱们去吃早饭,赶紧收拾收拾,吃完饭咱们一起出去打猎。”
小满害怕野兽,听到打猎二字就怕,嘟囔着嘴,一脸不高兴地说道:“香姨,能不能不去打猎?我想待在家里,不想出去。”
柳芸香笑着回答:“好啊,你要是不想出去玩,那你就自己在家里带着,香姨可不能陪着你了,我是一定要去打猎的。”
“好吧!那我也去。”小满想泄了气儿的皮球,无奈地叹气道。
他们起来,简单地洗漱一般,便一同来到大殿上进餐。席间,癸荣并没有询问武虎他们任何问题,只是吃了一个很平常的早饭。可武虎觉得心里很不平静,发生这么打的事儿,癸荣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他不打算说出那件事,更加觉得心神不宁。
早饭进入末尾的时候,伏洛突然说道:“干爹,今天我想更英妹他们出去打猎!”她没有用询问的口气,似乎是件板上钉钉的事。
“今天不行,因为昨天晚上出了点事儿,你们暂且不要出去打猎,以免发生什么危险。”癸荣没有告诉他们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叮嘱他们但在家里,不要出门。
武虎对此事心知肚明,故作好奇地问道:“伯父,发生了什么事情?”
伏洛愁眉苦脸地说道:“就是啊,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让我们去打猎?”
“死了两个人及两只老虎,目前不知道是何种怪物所为,故而不让你们出去,”癸荣或许是担心伏洛不高兴,一本正经地说道,“等这件事水落石出之后,再出去打猎也不迟。”
由此可知,癸荣没有怀疑武虎,他只是担心是外面来的人,仇家太多,保不齐仇家前来索仇,也未尝可知。
饭后,癸荣在半月山留下很多人把守,他肚子带着几个人出去。只剩下他们几个在家里待着,无所事事,溜溜达达,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你们想好什么时候离开了吗?”伏洛知道他们不会长久待在这里,突然问道。
“就这几天,迟早是要离开的,走的晚,反而更舍不得你!”柳芸香笑着答道。
“那还去打猎吗?”伏洛问道。
“打,打完再走也不迟。”武虎突然说道。
每一句话都是谨慎思考之后抉择,决定着他们的命运,弱肉强食的社会,规则法律只是一纸空文,又有几个人能自觉地遵守?只有实力才能赢得尊重,也只有实力才能获得女人的爱慕与崇拜。柳芸香是何等女人,长短胖瘦的男人不知见了多少,为何选择追随武虎,因为他单纯?别开玩笑了,单纯的人多的数不胜数,两字“实力”,武虎有给他安全感的实力,而且很重感情,女人是很实际的动物,她们在男人面前永远选择做羸弱卑微的一方,总能博得男人的同情。伏洛虽然是被武虎所救,但并不期望他替自己报仇雪恨,因为她知道武虎不是零命的对手,况且他有家室,自己怎可依赖于他,所以她决定留在半月山,学习易容术,以便有朝一日亲手杀了零命,为九泉之下的爹娘复仇。
武虎深知现在自己深处危险之中,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因为他知道果然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表面上看着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内心深处肮脏残暴,好似凶神恶煞,看着无忧无虑的伏洛,心中有些愧疚,他不知道是否应该将自己知道的真情告知她,想来柳芸香应该支持他那么做,于是他便试探性地问道:“洛姐,我想问你个问题,如果你干爹真如传言所说的那样,你会怎么办?”
伏洛忽得拉下脸来,惊恐地看着武虎,极力否定道:“不可能,你也看到了,干爹根本就不是传言中所说的样子……”
“只是假设,接触的时间不长,我只是担心万一,并不是故意这么问的。”武虎知道伏洛相信癸荣,或许癸荣对待她是真心的好,但是他还是希望她能有些心理准备。
“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不会对我下狠手,要下手早就下手了,所以我也不会选择现在离开这里,毕竟我在这里暂时是安全的,离开我会死得更早。”伏洛深情默默地看着武虎,表达了自己心声。
上午他们闲逛聊天,而后一起吃午饭,癸荣没有回来,说是在外面有事儿,吃过午饭,武虎和柳芸香因没有休息好,身体有些困乏,便让伏洛带着小满在外面玩耍,小满起初很不乐意,可奈不过伏洛花言巧语、软磨硬泡,小满便乖乖地陪着她,寸步不离。
天大的事儿,都不能够影响一个人睡觉的**,或许一觉醒来,所有问题都已迎刃而解,当然这是一个美好的期望。武虎和柳芸香躺在床上,没有太琐碎的语言,只是肢体上的关心和爱护,虽然心事重重,但这是武虎睡得最安心的一次,没有猜忌和狐疑,他清楚的知道这里的一切。
然而,他们并未睡到自然醒,而是被人从床上揪起来丢到了地上,武虎睁开眼看见伏洛站在自己的面前,指使着下人将他们捆起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问道:“洛姐,这是干什么?为什么将我们绑起来。”
“就是啊,我们犯了什么错,你要将我们绑起来,”柳芸香一头雾水,看着冷漠无情的伏洛,怎么也找不到小满,追问道,“小满呢?你把小满怎么样了?”
伏洛冷笑了几声,恶狠狠地说道:“我念你们曾经救过我的命,才对你们以礼相待,没想到你们背后竟然搞出这么多事情来,还有脸来问我为什么绑你们,英子,你也别着急,一会儿你就能见到小满,来人,将他们带走。”
武虎虽然不知道哪里露出了破绽,但可以肯定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让他更没想到的事,伏洛竟然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抓走,没有给他们留一点情谊,实在令人伤心哀恸。
那些喽啰拖拖拽拽将他们二人丢到大厅,跪在癸荣的面前,而在他们身边跪着的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小满,当武虎看到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他面如死灰,后悔莫及,她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昨夜救出的廖小优。
“梁伯,仔细看看,认识旁边这个姑娘吗?”癸荣坐在椅子上,与初次见面的情形很相似,言辞不怒自威。
武虎故作平静地看了一眼廖小优,摇了摇头,直视癸荣的眼睛,没有一丝怯懦,义正言辞地说道:“不认识,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癸荣冷笑一声,伸手示意身边的侍从将盘子里的东西端到武虎面前。
武虎拿着细细地看了看,心里十万个草泥马在奔腾,心中怒不可遏,单手紧紧揉搓那件衣服,而后狠狠地摔在盘子里。
柳芸香也认出了那件衣服,正是昨夜武虎丢失的衣服,故作微笑着说道:“我正找这件衣服呢,昨天不知道丢到了哪里,怎么会在您这儿呢?伯父!”
“哦,丢了,这么说是有人偷了你们的衣服,”癸荣说着朝廖小优看过去,又问道,“小优,她说这东西是你偷的,你说来听听,你在哪里偷的?说仔细些,一个字都不要落下。”
“衣服确实是我偷的,我逃出来以后,身上没有衣服,我就偷了件衣服穿上。”廖小优吓得惊慌失措,不敢看武虎,却仍旧一口咬定自己偷的衣服,不愿意背叛自己的恩人。
“好,既然承认是偷的,那就好办,”癸荣明知道她说的是谎言,却不予追究,“来人,将她拉出去剁成肉酱喂狗。”挥手示意手下的人将廖小优拖出去。
“住手!”武虎不卑不亢地抬起头,他知道癸荣已经猜到了真相,之所以杀她,是故意折磨自己,死亡似乎难以逃避,坦然面对,说道,“是我胁迫她带我出来的,人和虎都是我杀的,与她无关,我带她出来,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我好伺机下手杀了那些喽啰。”
“好,好,非常好,”癸荣站起身来,鼓着掌走下台阶,来到武虎的面前,“果然有胆识,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还这么嚣张的人,你是头一个,我看你能猖狂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