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只见今天身着绿裙子的菲儿正俏生生的站在溪水旁,手里抱着毛茸茸的小毛球,有一搭没一搭的逗弄着。翘首以盼,似乎在期盼着看到哪个人的身影出现。
已经被打入冷宫好几天的蠢萌小猫咪,窝在菲儿怀里,竖起尖尖的耳朵左右乱转,调皮的抖啊抖,瘪着嘴,幽怨的看着竹林的方向,
“可恶的贱民,这几天竟然敢虐待朕,肆意克扣朕的小鲜鱼,真是可恶!哼哼,亲亲菲儿小主人终于来了,等下本王一定要让菲儿狠狠惩罚那个丑人!哼!”
想到得意处,小猫咪乐得张牙舞爪,在怀里来回的打着滚,宣泄着心中的兴奋。
菲儿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有趣的看着,最后又禁不住小喵萌萌哒的小圆脸的yòu huò,忍不住揉揉蠢萌小猫的小耳朵,嗯,软软的,凉凉的,好好玩!菲儿嘻嘻的笑着。
“菲儿mèi mèi,你怎么就过来了?”姜山惊喜的看着菲儿。
“姜山哥哥,你看我今天美么?嘻嘻”
菲儿说着,又放下小猫,在原地簌簌的转着圈。
只见菲儿一手扶着纤细的柳腰,一手挽着淡绿色的水袖,侧身立在一丛鲜花旁,翠绿色及地长裙绣上了灵动的花瓣勾勒出的优美线条。
粉面朝天竟然透露出**的魅惑,迷离的眼神就像潺潺的流水,温柔地拂遍全身。
她微微回眸,笑魇如花的睨着姜山。
看得姜山呆呆一愣。
翠嫩竹叶的沙沙声和着流水的叮咚声,仿佛一曲乐歌。周围含苞的花骨朵霎时次第盛开,百花争妍,五彩缤纷,令人心醉。
春光旖旎,沁人心脾,却突然不及菲儿美艳璀璨的轻轻回眸一笑。
“啪!”姜山竟看得痴呆了,手中的折扇滑落手掌砸落在地,溅起些许花瓣。
竹林里,枝头的鸟儿歪着小脑袋,好奇的瞅着鲜花中央的女子。
随即。
竹叶飘落,百花盛开。
细草露珠,鸟语羞怯。
菲儿探手,轻轻的摇动着流云水袖,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少女柔荑蹁跹,柔美灵巧,那竹林鸟语的音乐似乎也沾染了她五官的清艳,深深的荡入人的心底去。
举手投足之间,皆是舞蝶弄花瓣之柔美。
几度旋转,几度跳跃,几度舞弄流云水袖。
眸如春水,笑魇如花。
在方圆几尺的飞舞花瓣里飘然舞动,如翩翩起舞的蝴蝶。竹叶夹杂着花瓣在她周围飞舞飘扬,柔美的舞姿,柔媚的笑容,美得令人心醉神迷。
一舞倾人城,再舞倾人国。
今生得遇君,为君一生舞。
霎时间绿色衣裙飞扬,在花瓣飘飞中,溪水竹林旁,幽静的小山谷里。空谷幽兰般美丽的菲儿如同一朵盛开的清莲花,美艳的让人不敢直视。姜山痴痴愣愣的看着。
“姜山哥哥,我美么?”
菲儿拉了拉衣裙,水波流转的眸子笑魇如花的瞅着姜山,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美,菲儿,你好美……”
喃喃的呢喃声在翠绿竹林间,潺潺流水上,随着飞舞的花瓣,渐渐糅在了风声鸟语中,悠悠的,越飘越远……
…………
在一处占地不知何许亩的大宅子里,登门拜访的客人络绎不绝,然而无一例外,皆吃了闭门羹。
但奇怪的是不少服饰奢华的达官贵人,被下人请出府邸也不恼,留下礼物和拜帖,就乐呵呵的打道回府了。这样的拜访每天都在上演,真真是奇怪。
大宅子如同一座迷宫,气度森严,内里雕梁画栋,屋宇绵延。
在其间有一个小小的院子,里面普普通通的,院子后面有一个小小的花园,也是普普通通的。院子里有着一个老人,正拿着个花洒,似乎在给盆栽中心爱的花儿浇水。
老人貌不惊人,全身上下穿着身扑素的青色袍子,满头白花花的头发如根根银丝,颌下留着一蓬乱糟糟的胡子,脸上有着些许皱纹,约摸六十余岁。就像是乡间小路榕树下,泡壶茶摆棋盘下棋的那些普通老大爷。
老人用花洒给花浇了水,又拿了把精致的小剪刀,循着花枝的形状纹理左右小心翼翼的比划着,似乎在寻找适合下手的最佳位置。
看其精神奕奕不复丝毫老态,身形虽然瘦削,但背却挺的很直很直,如同一把锋利的长剑直直的插向云天。
“咔嚓!”
老人的手很稳,确切的说,又快又准又狠,手里的剪刀一个起落,咔嚓一声就剪下了一个小枝丫。老人放下了剪刀,细细左右端详着自己的杰作,似乎颇为满意的笑了笑。
那盆被修剪了枝丫的牡丹花初看似乎平平无奇,但是细看,咂摸咂摸,却又让人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那枝丫的形状,那纹理,那直插云天的花枝,竟然给人一种鬼斧神工,神秘莫测的奇异古怪感觉。似乎被修剪过的花枝,天生就应该这么生长才对。
在老人身后,一个五十余岁的老先生,管家模样的灰衣男子不言不语,静静地垂首侍立着,就这么过了约摸三刻钟。老人摸了摸胡须,把盆栽重新放回了花架上,才悠悠的转身看着对面守候了许久的老管家。
“老爷,兰州那边似乎出了情况……”
“哦?”老人的手忽得顿了顿,轻轻的把手里的小剪刀递给了对面的管家。又在一个俏丽丫鬟捧着的小脸盆里细细的洗了洗手,用一块精致柔软的洁白丝绸手帕轻轻的擦了擦,转身用眼神示意老管家继续说下去。
“表少爷那里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老管家接过老人递过来的剪刀,语气顿了顿,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正目不转睛盯着盆栽欣赏的老人,缓了缓,才接着说:“而且……而且根据我们的密探回报,在这个月,西北方的边军频频异动,我们在兰州的情报网遭受了不知名势力的袭击,损失惨重!”
老人细细端详花枝的眼睛,这一刻似乎终于有了一丝波动,用苍老雄劲的声音问道:“拓拔啊,你想说的应该不止这些吧?”
老人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停,继续悠然自得的摆弄着花枝,不断调整着角度。
身后恭声侍立的老管家突然压低了声音,走上前,附身在老人耳边细细的禀告,将兰州最近一系列的变故和各方密探传来的情报线索都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这么说,兰州袭击我们情报网的不止一伙势力?”
“是的,老爷。”
“哎~”不知何时,重新拿起小剪刀的老人,终于从醉心修剪花枝的注意力中收回了心神,把小剪刀往旁边的石桌子上一放,喃喃的说:“现在的年轻人啊,还是这么冲动浮躁!”
身后的老管家低声应和着,垂首侍立,静静的等待老人的吩咐。
“退下吧!”老人懒洋洋的挥了挥手。老管家恭声应喏,蹑手蹑脚的退出了小院子,又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院子的小木门。
不久后,老人复又继续细细的端详着花盆里的花枝,声音淡淡的朝后方吩咐,“说说最近兰州的具体情况吧……”
院子里此时只有老人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花架前赏花,其他人早就退了出去,这老人自言自语的跟谁说话?真真是奇怪!
“喏。”突然,不知何时,原本空无一人的石桌子旁边,出现了一个蒙着脸的灰衣人,低头恭敬的朝老人行礼。
不远处,树枝上的一只小鸟雀似乎被突然出现的蒙面灰衣人吓了一大跳,“啾啾”叫着,扑棱着翅膀惊慌失措的飞向了院子外。
院子里一片静谧,只剩“噗嗤噗嗤”鸟雀扇动翅膀的扑扑声回荡着……
…………
“姜山哥哥,我美么?”
菲儿拉了拉衣裙,水波流转的眸子笑魇如花的瞅着姜山,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美,菲儿,你好美……”
姜山看着菲儿,痴痴愣愣喃喃的低语。
两人眼睛柔情蜜意直直的看着对方,头渐渐地越靠越近,转眼间,嘴唇就挨在了一起。
翠绿竹林间,蹦蹦跳跳的小鸟雀羞怯的用小翅膀捂住了眼睛,虫鸣声也渐渐低了下来,似乎不忍惊扰这对璧人的热吻。
花瓣和着风儿轻轻的歌唱着甜蜜的歌谣……
…………
数日后,清晨。
姜山与菲儿俏生生的站在山谷的竹林外。
“姜山哥哥,我们是不是要去府城了?”
菲儿用手绞着衣角,头低低的看着自己的小脚尖,耳朵根似乎都染着层粉红色,一副羞怯的样子。
自从三天前在竹林里一吻后,菲儿每次看到姜山都是羞答答的。跟姜山说话时也不太敢看他眼睛,脸蛋红扑扑的,说话也声如蚊呐。
“是的,菲儿mèi mèi,司徒大叔真的同意你跟我去府城玩了吗?”
姜山看着羞答答的菲儿,心里又是怜惜又是好笑。但又觉得有点无奈,天呐撸!讲真,姜山以前一直是把菲儿当亲mèi mèi看待的,要说没动过心那鬼都不相信!
但当时,面对才年芳十六的少女,即使再色急,作为心里年龄快三十的准大叔。姜山再丧心病狂,也不会朝这朵娇嫩的小花下手啊!
更别说菲儿身旁虎视眈眈的司徒大叔,初来松花府时,那警惕的眼神,似乎恨不得把姜山撕成碎片,或者是丢河里喂鱼虾,姜山哪里敢打歪念头?
再后来,经过一年的朝夕相处,即便原来尚算铁石心肠的姜山,也被菲儿那善良单纯的萌萌少女心给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