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快亮了》 人与现实 6

    黑夜。正雄躺在里屋炕上，和他亲切的说个没完的弟弟正人，这时已经睡着了。他想着码头上的情景，却怎么也睡不着，迷迷糊糊的也不知啥时候睡着了，再一醒来的时候，天好像已经快要亮了。

    吃了早饭，正雄去了老姨家。老姨看见外甥来了，也像姥姥那样的高兴的不得了，并且像母亲那样刚看见他时，上下的打量着他：“我外甥高了，还高了不少呢！也结实了，可是个大人了！”老姨的话也几乎都是和母亲说的一样。“军祥，快叫大哥啊，这是你大哥！”老姨跟她那宝贝儿子说。“大哥！“已经六岁的军祥有点怯声的喊道。正雄高兴的答应着小弟，弯下身来捧着他那瓜子型的圆嘟嘟的小脸儿：“快让大哥看看，这一晃都这么大了，”“你当兵走的时候，他才两个多月，上回你回来的时候还刚两周儿，是不？”老姨高兴的满面都是幸福的说。是啊，转眼五年，军祥都这么大了。正雄看着小弟，小弟是那样好看，圆嘟嘟的瓜子脸既像老姨，又忒像老姨夫，一举一动，连说话的样子都是那么可爱，让人一看就喜欢。”到底还是回来了？”老姨夫从菜棚里回来，一进屋说。“嗯，回来了，想当官没当上。”正雄说。老姨夫就笑：“你在哪都是块金子！”正雄说：“真这么看我？”老姨夫：“那当然！又发表啥文章没？”正雄说：“就是无聊的时候写写，没发。”老姨夫一语双关的说：“这回在家发吧。”正雄就笑。老姨说：“人家你老姨夫总夸你，常不常的就看有你诗歌的那本《诗神》。还有哪回你来信么，他可都要先看。”正雄笑着说：“是吗？我老姨夫那时候也是可惜了，你咋没提干呢？”老姨夫笑着说：“我那时候可真是生让你老姨给迷的！”老姨就笑：“你快得了吧啊！总不说自己不是那块料。”老姨夫就也笑。正雄也笑，他看着挂在墙上的相片说：“那时候我老姨夫可真带劲啊！”“这话说的，啥时候不带劲过？”老姨夫不无得意的说。“又臭美了。”老姨笑着斜了他一眼说。老姨夫“嘿嘿”笑。老姨又那样的看他一眼。笑着对正雄说：“你看你那阵儿刚当兵的时候，多像个孩子，是不？”正雄就笑。“老姨，昨天我去码头了。”老姨说：“还是打算做买卖？““嗯。没听那阵儿我老姨夫说让我在家发啊!”正雄说。老姨就笑：“我说呢！你啊，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想干啥就攻着心。昨天我还和你老姨夫说，今天没来，明天准来。”“我老姨夫呢？”正雄一转身不见了姨夫，问道。“你老姨夫和你小弟刚出去卖肉了，你没注意。”老姨说。不一会，老姨夫和小弟回来了。小弟用小手捧着一个甜瓜给正雄。正雄捧过他的小手，亲了一口说：“给大哥的？”小弟说：“嗯！大哥快吃，忒甜！”正雄看着小弟，喜欢的不得了。

    “你老姨这是给你做多儿好吃的？”母亲看着给老姨给她拿来的一条鱼，还有一小碗肉，好几样的菜说。“我老姨啊！鱼呀肉的摆了满满一桌子！“正雄说。母亲说：“你老姨啊，这回条件也是好点了。始终都把你们当自个儿子一样，尤其是你。”“还有你老姨夫那人，都没有那么厚道的。”父亲说。接着他问道：“昨天看的咋样？”正雄说：”啥？码头吧？就别说了，跟大集一样。人们一看船来了那个往跟前跑啊，就跟打仗似的。”父亲说：“干啥都不容易，都得适应。但不管想要干啥，就得有恒心，哈下腰来！“（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