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总，永贵大哥是我的好哥们，再说你们贷款的担保我也找过他。你能不能挤一挤，给他挪出三千万，他用的时间不长，两个月后就给你们还回来。”</p>
“万总是齐董的好朋友，还给我们担保过，这个忙我一定得帮，不过公司没有闲钱，上次下来的贷款早就安排了用途，为了解决万总之需，我只能将某些应付款的付款时间往后推。”以石大清的见识和能力，应付万永贵绰绰有余，他这一套台词，老万听起来非常自然。</p>
“你们都是做企业的，还都是我的朋友，石总你就想想办法，帮帮万总。”在外rén miàn前，齐明远也是说的跟真的似的。</p>
“来，万总，齐董都说了，你就放心吧，这个忙我一定帮。咱们喝酒，我敬你。”石大清端起杯子向万永贵敬酒。</p>
“哎哟，这可使不得。你比我们年长，该我敬你才是。”万永贵赶忙站起身来。</p>
“要不咱们互敬吧。”石大清也站起身来。</p>
他们碰杯后都喝了一口，万永贵说：“石总，咱们见面不止一次了，你比我年长不少，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p>
“这样称呼就挺好，在社会上混的人，没有必要那么讲究，有职务称呼职务就行了，年岁大小无所谓。”每当涉及石大清自身，齐明远总会抢过话题。</p>
“对，以后不要计较谁长谁幼了。”石大清说。</p>
“好，就依你们说的。我还想问问石总，这借款手续哪天来办？”</p>
“如果你急用，明后天就可以来办。”</p>
“那我先谢谢了。”万永贵回敬石大清。</p>
“明远老弟，我也得感谢你，这些年来一直帮助我们，直到现在任然不离不弃，你是我们沙河屯兄弟几个的大恩人。”</p>
“别在嘴上这么客气，以后托你办事，痛快点就都有了。老万大哥，你千万记住，山不转水转，说不定哪天，不是别人有求于你，就是你有求于人，这都很正常。”</p>
“你看我这兄弟，只要见面，就少不了教训他哥。”万永贵朝石大清尴尬地笑笑。</p>
……</p>
建设资金全部到位后，所有大事都定下来了，齐明远对大清公司那边终于可以放下心来，日常事务由石大清全权处理，齐明远十天半个月也用不着去一趟公司。</p>
老父亲齐长安并不知道大儿子齐明远除了银行的公职，还在暗地里兴办了自己的企业，他们甚至不知道有大清公司这么个公司。</p>
当初接石凤玲进城时，齐长安就对齐明远提出过要求，他期望大儿子能帮帮老二齐明建。如今，老父亲早就知道齐明远成了联社的一把手，他曾不止一次给齐明远打diàn huà，一再提起那件事，齐明远也不是没考虑过让二兄弟进城干点什么，但他确实不知道齐明建适合干什么，更不知道把他安排在哪个朋友的企业为好。</p>
曾经，当老父亲催问时，齐明远也想过让明建去大清公司，但当时公司业务比较忙乱，另一方面，齐明远也不想让他兄弟知道大清公司与自己的关系。</p>
就在齐明远想把精力专注于银行事务时，老父亲齐长安又打来diàn huà。事不过三，可这已经是齐长安第五次催问，齐明远实在没法再推，他答应十天以后，让齐明建来城里找他。</p>
为这事，齐明远找石大清商量，“因为明建这事儿，我父亲催问好几次了，说实话，我真不愿意让他来公司，可不来这里，去外面的朋友那里也不好安排。”齐明远面有难色。</p>
“该来就来吧，你有这么大的公司，去朋友那里说起来多不好听。再说现在公司业务范围宽了，事情多得忙不过来，确实也需要人手。”</p>
“这我清楚，但我不想让他知道公司的内情。另外，如果明建要来，也让凤山过来。”</p>
“这样好吗？他俩都来。”</p>
齐明远当然不知道，要不是石大清拦着，石凤山早就想找他姐夫安排工作。既然父亲不让给姐夫添乱，石凤山知道老父亲在一个公司当总经理，他就嚷嚷着要来父亲的公司上班，石大清也是寻找各种理由拒绝凤山。</p>
不是齐明远和石大清不让自己的亲人来公司工作，关键是他们和一般打工者不一样，如果让他们去一线干具体工作，他们肯定不愿意，他们的理想是既要挣钱多，还要工作轻松，难就难在不知道该怎样安排他们。</p>
大清公司现在的摊子大了，本来就需要增加一些中低层管理人员，既然这两位兄弟想来城里工作，齐明远认为让他们在基层管理岗位锻炼一下也好。</p>
“没啥不好的，公司现在也在用人之际，来了让他们学着做一些基层管理工作。”</p>
“公司内情------，怎么告诫他们？”石大清也担心这个问题。</p>
“让他们十天以后一齐来，咱们单独给他们开个会，就某些事情对他们重点强调，还要对他们‘约法三章’”。</p>
石凤山和齐明建同时到大清公司报到，当天晚上，齐明远和石大清请他们二人吃饭。</p>
“这里没有外人，全是自己家里人，你们兄弟两个今天第一天来公司上班，这算是为欢迎你们举行的家宴，也利用这个机会，咱们开个家庭会议。”饭前，石大清说了几句开场白。</p>
“欢迎两位兄弟来大清公司工作，这里有几件事要先给你们交代清楚。第一，大清公司是一家股东合作企业，公司归几个股东所有，我是股东之一，另外还有三四个股东，我们几家股东聘请我岳父石大清为总经理，负责管理公司的日常事务。”齐明远首先向两位兄弟阐明自己及石大清与公司的关系。</p>
这番话有两个目的，一是告诉石凤山，大清公司不是他父亲的公司，石大清也是为别人打工，免得他以为自己的父亲是公司老板而产生幻想，并以此打消他的特权思想。二是提醒齐明建，他大哥仅仅是这家公司的股东，而不是老板，他在这里上班，和其他员工没有任何不同，这也是为了避免齐明建搞特殊。</p>
齐明远接着说：“第二，我们两个与大清公司这种关系，你们不要对外讲，特别是明建，对咱们父母和你家里人，也不要随便讲这些事。第三，我再强调一遍，你们两个和其他员工没有区别，必须完全听从公司领导的调遣。”这第三条主要针对自己的兄弟齐明建，对于石凤山，齐明远相信他父亲会主动约束他。</p>
“第四，希望你们两个好好干，根据你们的表现和能力，在适当的时候，公司会考虑把你们从基层一线调回来。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必须好好干！”</p>
过后不久，齐明远与石大清商量，让齐明建和石凤山在基层干半年左右，这期间给他们安排一些力所能及的基层管理工作，石大清在背后指导，并随时考察。</p>
实际工作中，这两个人虽然没有展现出多少管理才能，却也中规中矩，老老实实。随着建材市场租赁业务的增长和物流公司正式投入运营，因为人手不够，没到半年，就把齐明建和石凤山从基层抽回到机关，帮着石大清分管租赁和物流两块业务。</p>
</p>
银行这边，尽管前几个月因为大清公司的事，分散了齐明远很大一部分精力，但有何莹丽这位董秘的把握，一切尽在齐明远的掌控之中。</p>
何莹丽这个聪明女人，也许是受她父辈的影响，对金钱权力看得不是太重，只要该得的得到了，她不会多伸半根手指。她鄙视那些对权力的觊觎者，在现任班子中，说她的能力第二，没有人敢说自己第一，这一点齐明远也得承认，但何莹丽只想做好自己的财务主管，就连董秘一职，她都不愿兼任时间太长。</p>
有这样一位聪明且没有贪欲的助手兼智囊，是齐明远的xìng yùn，也是滨海农村合作银行之幸。</p>
……</p>
这年的八月末，何莹丽参加了省联社组织的一个行业研讨会。在这次会议上，她见到的与会者中，有来自省城郊县区的代表，在交谈中，得知这些代表所在的机构，已经在一两年前改制为农村商业银行。</p>
对于农村商业银行这个名称，何莹丽并不陌生，因为多年前在南方的经济发达地区，就已经出现了这种金融机构。但这个机构的具体内涵，她以前并不了解。</p>
通过和这些代表的交谈，再查阅有关资料，何莹丽对农村商业银行的设立条件、相关标准和政策要求有了大致了解。据她初步判断，起码在几个大项上，现在的东升农村合作银行，已经完全具备了改制成为东升农村商业银行的条件。</p>
回到单位，何莹丽把自己的见闻和想法写成书面材料，向齐明远汇报。</p>
“农村商业银行，这个名称几年前老行长就提到过。根据你的说法，成立商业银行当然很好，但要做的工作应该还不少吧？”</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