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人皇》 第四十三章 出发

    第二日，大风村显得十分隆重，所有人都汇聚在村子的中央燧树之下，穿着鲜艳，有些人甚至穿上了明晃晃的鳞皮衣服，而不再是平日里那种兽皮背心了。</p>

    轩公身上的穿着更是不凡，是华丽的丝绸制品，据说南蛮荒是没有这等衣物的，是要在东圣域或者中神州才能得见。这是轩公年轻游荡时，从外面带回来的布匹制成的，是大风村最尊贵身份的象征。</p>

    轩公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面，面对着燧树，身后是风阳，风林等一些青年的领头人物，还有那几位村老们，每个人的衣服都比平时的华美了太多。</p>

    然后是文广等一行少年儿们，他们约莫有十余人，都穿着精致的花纹兽皮衣服，比平时的要华丽许多，而且贴在身上软绵绵的，显然使用的不是一般的兽皮。</p>

    这些少年儿们，都是大风村最出众的一群少年，有文广，风宁，风鹄，还有几个和文广关系颇好的，也有几个和文广不怎么相熟的。不过，在场真正经历过兽群厮杀搏命的，也只有文广和少数的几个，已经有十二三岁的少年了。</p>

    所幸的是，这个少年英才的比试，是有不同年龄层次的，比如风林、风鹄等人，都是参与十岁以下的，而那些十二三岁的少年，则是分在另外一个分组。至于文广，完全不能以常理去揣度，而且为了更容易进入鸟俗氏的视线，当然是分在了大年龄的那一组。</p>

    而这一组的比试，才是真正的比试，会令人血脉喷张，心情激动。不像是那些十岁以下的娃娃们，只是纯粹的扮家家酒，互相之间玩耍罢了。</p>

    轩公先是带领着所有人颂唱了一遍《燧皇颂》，进行了简单的祭祖huó dòng。然后站在所有人的前面，抓住重点，简短地说了几句。</p>

    文广计算了一下，大致是只有一百多息的时间，绝对不到两百息。他心中有些感叹，若是另一个世界的领导发言，能像轩公这样子的话，必然是能够直接切入主题，大大地提升效率。</p>

    这边轩公讲完，轮到诸位村老发言，都是简单的几句鼓励之辞，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更是让文广感叹。</p>

    最后轮到了风阳，他走上前来，扫视了文广等人一眼，所有的少年儿都是浑身一紧，脊背都在微微发凉。他们抿着嘴，大气不敢出，甚至连刚刚还在进行的交头接耳都停止了，静待着风阳的发言。</p>

    风阳看了一圈，直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全场沉默，寂静的时候，才终于开口，缓缓地吐出三个字：“我们走！”</p>

    说完，风阳就是一马当先，走在了最前面，向着大风村的村口走去，一对对强壮的汉子跟随在他的身后。这是这次大会的随行人员，毕竟不可能让风阳一个人，就带着这么多的少年郎出发，实在是照应不过来。</p>

    所有人都是精神为之一振，风鹄等人各自和自己的父母挥手告别，脸上神情激动，也有着对于这次少年英才比试的憧憬。</p>

    所有的村民都是向着两边列队分开，夹道欢送这些少年郎们。</p>

    “臭小子，一定要超过你老爹我的成绩啊！”一个汉子吼道，他的孩子今年十二岁了，是参与真正比试的少年儿之一，名字叫做风晓。如今正摸着后脑勺，叫道：“老爹你当年什么成绩啊？”</p>

    “老子……老子第一轮就被淘汰了。”那个汉子回想起自己的战绩，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带着微微的红晕。</p>

    边上的汉子们，妇女们都是哈哈大笑，连孩童们也都是如此，纷纷掩嘴在偷笑。风晓似乎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嘴里嘀嘀咕咕的，似乎在埋怨自己的老爹，怎么把这么丢脸的东西讲出来。</p>

    那个汉子被笑的面红，强伸着脖子，还想要争辩些什么东西，却是被自己的婆娘一把抓住了他的耳朵，微微拧着，扯着回了人群后面。众人又是一阵哄笑。</p>

    “轩公。”文广也是莞尔，然后，看见边上的人群中轻轻地叫了一声。轩公闻声转过头来，冲着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鼓励的神色。</p>

    “去吧，锤翻他们。”轩公笑着，目光中的意思十分明显。文广伸手，摸了摸背上背着的铁棒，神色了然，冲着轩公重重地点了一下头。</p>

    “不管是谁，一拳一个，一棍一队，全给锤得妈都不认识。”文广的脸上笑着，“鸟俗氏的培养资源，只能是属于我的。”</p>

    “出发！鸟俗氏！”风阳在村口处一声大喝，走在最前面，身后半个身位站着一个汉子，手上高举着一面大旗，上面绘制着大风村的图腾，一棵燧树，上面有着一个黑黑的鸟巢。</p>

    身后鱼贯而出的，是每行三人，两个成年汉子站在两侧，中间的那一个人则是参加比试的少年。再往后，是押着一车车货物的汉子们，这些都是要拿到鸟俗氏的集会，和其他村子部族交换其他货物的。诸如一些兽皮，兽牙，骨头之类的，文广的那根铁脊骨也在其中。</p>

    轩公让人截取了其中的一段，打磨成一根铁棍，作为文广的兵器。文广也用不了多少，剩下的部分则是当做货物去交换，也不会太影响价值。</p>

    这一边，风阳等人的队伍出门，可谓是雄赳赳，气昂昂，整个村子都显得十分热闹。而其他同属鸟俗氏的村子，也都一个个神采飞扬，威风凛凛的。</p>

    比如北离村的这支队伍，领头的人名字叫做离铨，昂首挺胸，叉腰站立，目视着身前的队伍，面容显得十分严肃：“上一次的鸟俗氏大会，我们北离村的英才，力压群英，夺得魁首，名传大荒！最终，他们一家被宗主接回去，重回黎山氏！”</p>

    他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次，只要你们表现好，同样有机会！为了重归族谱，认祖归宗！北离的儿郎们！杀！”</p>

    “杀！”那些少年儿们都是怒吼，脖子上青筋都爆了出来，双目之中有着狂热。他们的先祖是罪民，被黎山氏驱逐，革了黎姓，还从族谱上除了名。最终流落在此地，建立了北离村。</p>

    此后的祖祖辈辈，无不希望能够重返黎山氏，重新将自己这一支的姓名，书写在黎山氏的族谱之上，光耀门楣。这是祖辈的愿望，也是他们每一代人的愿望。</p>

    而上一届的鸟俗氏部族大会，让他们找到了，重返黎山氏的方法，那就是足够优秀，让宗族觉得，你值得培养。</p>

    少鵹村的情况完全不同，略微显得轻松了一点。几个村子的领头人物在上面，随便说些什么。下面的少年儿们都是在各自交头接耳，也不管上头的人在说啥。</p>

    “燕然，你觉得这次，会不会出现什么的人物？”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笑嘻嘻地说。</p>

    坐在他边上的燕然冷笑：“像是上一届北离村那样的人物，百年才能有一个，这次，终究是属于我们少鵹村的！”</p>

    “在遇到你燕祁之前，我会把每一个对手都砍翻在地！”燕然一边摸着腰间的长剑，一边看着边上笑嘻嘻的燕祁，双目之中有着坚定，骄傲，和斗意。</p>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燕祁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哪怕燕然那样认真地向他发出挑战的意思。</p>

    少鵹村的状态显得轻松，而大允村，就十分沉闷了，甚至于不怎么想去的样子。</p>

    原因无他，因为大允村的村长，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有莘氏的战将梁伯玉。而有莘氏与鸟俗氏部族联盟，在这万里之内的对峙，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p>

    这样子的举动，自然是招惹鸟俗氏的不满，也招惹了诸多联盟内的村子的不满。带来的影响就是在每次的集会上，大允村一定是被孤立，针对的那个村子。甚至于在比试之中，对于大允村的少年儿们，都是下了死手去打。</p>

    这也就使得大允村的人，没有几个将这所谓的集会放在眼里，反而是颇为排斥的。比试会伤了自家的儿郎，而所谓的集会交换货物，他们完全可以依靠有莘氏，也是不在乎。这个集会，好像除了成为针对他们的大会以外，再和他们毫无瓜葛。</p>

    “真是，不知道这次又要伤了几个。”大允村的负责人叫做允常，看着那些懵懂未知的少年们暗暗摇头。</p>

    这些都是大允村天资较为低下的少年们，一般都是家中还有一个兄弟，才会被父母狠心送过来。活着回来最好，死了也无所谓，毕竟这个家，这个村子，将来不会缺了他这么平庸的一份力。</p>

    还有伯赵氏，大婼村等诸多的村庄，都派出了自家的少年英才们，要来鸟俗氏参与这次的大会。而这次的目的地，鸟俗氏的族地，却是显得颇为平静，所有人都有条不紊，准备着这次部族大会的一应所需。</p>

    “十年一次，又要到了。”嬴益伫立在高处，俯瞰整个族地。他是现任的鸟俗氏族长，前任族长，嬴业的长子。他的身后，依次排开，站立着的是他的弟弟嬴衍，长子嬴廉，还有那个也要参加这次少年英才大会的次子，嬴若木。</p>

    所有人都注视着晨光中的鸟俗氏族地，双眼之中有着各自的光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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