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太始山,到处都是人群,山势虽大,奈何修士更多,因此显得拥挤而糟杂。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后山一处房舍外,一个十二三岁的童子问身边的青年:“师兄,怎么这几天有这么多人?”
师兄面容平静,轻声说道:“妖怪要灭绝我人族,从宗门修士到普通凡人,从白发老翁到垂貂童子,一个不剩。因此我们要在此与之决一死战,玉林怕不怕?”
这童儿显然还不知道死亡的可怕,睁着一双大眼,忽闪了几下,道“师兄不怕我就不怕,可是师兄,妖怪为什么要杀我们?”
师兄眼望远山,抿紧嘴唇,好一会才道:“他们在害怕,我们人族天生近道,修炼者众,而且进步迅速。他们怕我们超过他们,占据这青云世界的主角地位;他们怕人类占据这每一处山水,使得他们再无藏身之处。他们觉得只要把人类全部杀光,自然就没人能够与他们相争了。”
玉林撇撇嘴:“那这些妖怪都是胆小鬼,自己没有本事,就怪罪到别人头上。”
师兄展颜一笑,摸了摸玉林的小脑袋,说道:“对,他们都是胆小鬼,没有攀登高峰的勇气,却十分害怕那些爬的比他们快的人。玉林记着今天的话,一个人可以失败,可以失去性命,但不能害怕挑战,更不能害怕对手的成长。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是说雕琢玉器要不断的切、磨,你以后也要把你的对手视为磨刀石。自己就是那块璞玉,磨掉自身的瑕疵,学习对手的长处,这样才能登临大道顶峰。”
玉林直起身躯,坚定的道:“是,师兄,我一定会成为大罗高手,杀尽天下妖怪!”
师兄顿时拉下脸来,厉声喝道:“玉林,你记住,不要想着报仇,要活下来,把师门功法传承下去,功法不绝,则宗门不灭。即使遭受屈辱,也要想办法活下去。”
玉林小脸耷拉下来,终于还是应声道:“是,师兄,我一定会把宗门传承下去!”
师兄这才面色缓和下来,温声道:“有时候赴死容易,求生难;拔剑容易,收剑难;能忍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大器。”
此时的太始山上,到处是类似的场景,各宗门都知道,十数万修士看上去数量庞大,其实战力并不强,修者的战斗拼的是法力、神通、法宝,低阶修士在这样的战斗中连炮灰都算不上。
因此都在检点各自的弟子,对于根性厚重、前途远大的都传授了全部的核心功法,遣下山去,存有万一的期望,希望他们能躲过妖族的搜捕,活下去,成长起来,把宗门传承下去。
整个山上弥漫着一股绝望,又有一种赴死的期待和决战的疯狂。
不知何时某个角落传出一声怒吼:
弁彼鸒斯,归飞提提。
民莫不榖,我独于罹。
何辜于天,我罪伊何。
心之忧矣,云如之何。
包荒匿瑕,蓄此丑类。
月出致讥,贻愧皓首。
白璧何辜,青蝇屡前。
人族何辜,下沉黄泉。
众毛飞骨,上凌青天。
洪焰烁山,发自纤烟。
苍波荡日,起于微涓。
哀哉悲夫,谁察予之浩然。
彼妖人之猖狂,不如蛇之强强。
彼妖人之淫毒,不如蝎之奔奔。
螮蝀作昏,遂掩太阳。
万乘尚尔,匹夫何伤。
辞殚意穷,心切理直。
如或妄谈,昊天是殛。
子野善听,离娄至明。
神靡遁响,鬼无逃形。
不我遐弃,庶昭天意。
歌声沉郁、悲愤,却又昂扬不屈。太始山上顿时一片宁静,随后无数的声音一起响起,似乎在责问苍天,人类何辜,遭此凶顽屠戮?人类何伤,屡受灭族大难?
从第二天晚间起,三三两两的年青弟子悄悄的改变装束,化为普通人,带着同门师长的叮嘱和期望,隐入黑暗中,四散而去,玉林也混在其中,挥别送行的师兄,借助林木遮挡,走下山去。
他此时已颇懂事,知道今日一别,可能永无相见之日,想着师兄平日的照顾和爱护,不由得落下泪来。
回头看去,整个太玄山已经隐没在黑暗之中,师兄的身影也早就不见,他几次欲回转身形,跑回去与同门一起战斗。但师兄的敦敦教诲又浮现心头,只好咬咬牙向前行去,然而离了师门,这天下之大,又有何处容身?索性随便选了一个方向,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
却说妖族一方,这一次也是下定决心,一个大圣、七位尊者,五百多真仙,加上数万战力强大的妖兽,陆陆续续赶来,把太始山团团围住。
人族修士心知这次难以幸免,俱都心怀死志,各宗门也不再敝帚自珍,把收藏的法宝、神兵尽数拿出,即使练气期的初修也手持一柄利刃。各人均是拼命修炼,期望能趁战前这一段时期能提高一丝战力,那就能在随后的战斗中给妖兽多添一道伤口。
六个月后,妖族准备完毕,数万妖兽在九缨大圣等大能的带领下,从四面八方向着山上压来。
人族此时只剩下五位太乙玄仙,三百八十余位真仙,若是单打独斗如何能是妖族对手。因此借助山势布成一个大五行阵,只等对方来自投罗网,但时间仓促未曾演练成熟,效果如何也难说的紧。
下方的修士们也拿出平生所学,各持法宝兵刃,或三五一组,或十几人一团,或成三才阵、或成八卦阵、或布阴阳阵,杀气腾腾,战意凛凛。
双方慢慢接近,也不搭话,而是各自盯住目标,准备厮杀,此时大日西斜、残阳如血,照的山上一片凄美,似乎在预示着人族最后的余辉。
九缨大圣并未动手,而是站立九天照应全场,以免出现意外。
胡庸上人和紫袍大王不约而同首先出手对上了重伤的玄渊宗太上长老李清芳。烈山大王对上太常宗太上长老尚志英;王寅居士对上太始宗太上长老朱九黎;玉真上人和梅芳大士对上太虚宗太上长老冲羽;信朱大士对上太始宗太上长老严宏。
身后的五百多真仙也朝着目标扑去,这时居于中心的朱九黎喊一声:“起”,身后一人挥舞起一杆huáng sè大旗,西方的严宏身边竖起一杆白色大旗,南方的李清芳身后竖起一杆红色大旗,东方尚志英身后竖起一杆青色大旗,北方的冲羽身后竖起一杆黑色大旗,顿时这一片山头景色顿变。
南方腾起赤红烈火、西方腾起遮天的万千刀剑、北方翻腾滚滚的黑色弱水、东方爆起烈烈青雷、中央区域则有巨石从九天砸落。人族修士按照事先演练,各走方位,顿时阵门关闭,把五百多真仙包括七位尊者圈在阵内。
且说西方,信朱大士向严宏扑来,这时阵势发动,身边跟随的妖修顿时消失不见,眼前无数刀剑当头劈来。信朱大士大惊之下猛催法力,挥动手中的空心朱左右遮拦,这时偏偏感觉行动滞涩、法力运转缓慢。
原来这大五行阵能借助金木水火土之力克敌,西方属金,信朱大士乃是青竹成道,天生近木,正被克个十足十,法力运转自然受到影响。
信朱大士心知不好,急急退后欲要退出阵外,但严宏已经欺到身边,大刀当头劈落。信朱挥动空心朱在刀上轻轻一点,把刀斜斜引开,空心朱一抖反击了回去,对面的严宏也不抵挡,后退一步隐入阵中。
信朱欲要找寻对方身影,却又有几十把刀剑从四面八方向他刺击,严宏则换了个方位夹杂其中,手持大刀又是当头砍来,信朱顿时手忙脚乱,只能挥动空心朱把自己护个严实。
严宏的刀法大开大合,力沉势猛,加上阵中其他人相助,战了几十个回合,信朱已然手臂酸软,心下暗暗叫苦不迭。
严宏得理不让人,大刀翻飞不断从暗处攻来。
一个本就不善于战斗、偏偏耳目失灵、身法滞涩;一个却借助阵势愈打愈猛。
耳边不时传来妖修的惨叫,信朱更是心下惶惶。
这时严宏看出便宜,猛的吐气开声,大刀猛砍几十下,刀势来的极快,卸力之法已不适用。信朱只好硬接,到底空心朱重量太轻,对上大刀有点吃亏,被严宏这一阵猛攻震得右臂发麻。
信朱大士猛提法力,欲要灌注双臂,消除不适、恢复劲力,严宏哪里会给他机会,大吼声中又是几十刀劈来,信朱无奈只好又挺朱相迎。
这时几十把刀剑从身后无声无息刺来,欲要闪避却无处可去,欲要遮挡却腾不出手,正被刺中双肩,剧痛之下,右手一松,空心朱被严宏击落在地。随后被刀剑刺中,竟落个四分五裂死无全尸的下场。
严宏杀了信朱,随后在这侧阵内游走,剩余妖族修士顿时遭了秧,纷纷殒命。
但大五行阵各依方位,各守一方,无法支援其他地方,严宏空自着急,只好放开阵门,又圈进一批妖修,大肆屠戮。
这边进展顺利,可以说大获全胜,但其他四方却正好相反。
却说北方的冲羽,遇上了玉真上人和梅芳大士两个对手。阵中弱水滚滚,这弱水可沉万物、可污神魂,最是歹毒不过。
但可惜遇到的玉真上人乃是玉石得道,天生免疫水法攻击,而梅芳大士梅花得道,天生近木,正克弱水。这阵法一起,梅芳大士就祭出本体梅花树,弱水滚滚而来,却沉不得这梅树。
梅芳大士与玉真上人带着近百真仙站于梅树之上,在阵中游走,遇有人族修士则一起攻击,人修要守住阵法,不能随便离位,这一下玉真上人等成了猎人,冲羽等却成了猎物,人修顿时死伤惨重。
冲羽看的目呲欲裂,挥动手中的分水叉攻了上去,玉真上人手持一把黝黑长剑,梅芳大士手持一把长拐,双双迎击,冲羽奋起神威,浑然不惧,以一敌二兀自不落下风。
玉真上人见久持不下,从怀中掏出一个火红色葫芦,开口对着冲羽一扬,一蓬黑雾喷吐而出,把冲羽裹在里面,身上皮肉腐烂化为黑水,冲羽双手在全身乱拍乱抹,抹到之处皮肉顿时脱落,露出森森白骨。原来这黑雾内乃是噬尸虫,不过芝麻大小,却蕴含剧毒尸气,最善于腐蚀血肉之躯。
眼看皮肉尽烂,露出里面骨架和内腑脏器,全身更是黑水淋漓、连皮带肉都已化为黑色脓液,看上去煞是可怖。
冲羽自知无幸,聚集最后法力猛然一跃,冲着玉真扑来,虽然噬尸虫是玉真所释放,但见他如此惨状,心下也是生畏,浑不欲与之有任何接触,连忙侧身避过。
这下可就露出后面的梅芳大士来了,被冲羽抱个正着,奋然引动金丹和元神同时爆炸,梅芳大士顿时被炸的粉身碎骨,二人同时身亡。
噬尸虫也被炸的大半身亡,剩下小半也被震飞,落到四周的妖修身上,噬尸虫可不分敌我,张口乱咬,一时间惨叫震天。
玉真上人也被这惨烈一幕惊到了,呆了一呆这才手忙脚乱揭开葫芦盖把噬尸虫收起,但已有十多个妖修身躯被毁,元神溢出,但随后被阵内弱水所污,化为飞灰。
玉真上人恼怒之下,才想起横剑劈倒黑旗,黑旗一倒,黑水阵立破。大五行阵本来就是五行互相生化,一阵破则整个阵法破,瞬间弱水、赤火、杀气、青雷、黄雾消散于无形,山头又显露出来。
从被圈入阵中到破阵不过六个时辰,妖修一方已经阵亡两个尊者,近两百位真仙,可谓损失极其惨重。人族这边也损失一位太乙玄仙,一百多位真仙,两边都是杀红了眼。
这下没有阵法遮挡,两边各找对手厮杀起来,一时间法宝纵横、兵器挥击,场面惨烈无比,不时的有残肢断掌落下,随后被践踏为泥,殷红的鲜血四处喷洒,混成血流,顺着山岩流淌而下,在山谷中积成血河。
李清芳本就重伤未愈,凭借阵法勉力支撑,才与胡庸和紫袍大王纠缠了这么久,阵法一破,顿时落于下风。不几个回合就被紫袍大王一枪洞穿丹田,连自爆都无法做到,随后被胡庸一鞭抽碎脑袋而亡。
余下尚志英、严宏、朱九黎三位太乙玄仙带领剩下近三百位真仙且战且退,渐渐要靠在一块,这时玉真上人扑向严宏,在空中急声喊道:“不能让他们靠拢,小心再有阵法。”
烈山大王等猛然惊醒,死死阻住去路,不让三人聚在一起。
胡庸和紫袍大王对视一眼,一起扑向朱九黎,朱九黎原本就不是王寅居士的对手,撑到如今已经颇为吃力,现在对战三人更是接连遇险。
心中发苦,疯狂挥舞手中伏魔杖,却被胡庸长鞭缠住向外一扯,露出好大一个空挡。被王寅一抓掏中上腹部,穿出一个大洞,献血喷涌,肠子断裂拖了出来。
朱九黎知道自己最后的时刻到来了,从怀中掏出一截黑色木头,割破手腕,把木头凑向伤口。黑木接触到血液,顿时张开无数小嘴死死咬住手腕,朱九黎全身迅速干瘪变小,最后全身血肉包括生机全部被黑木吞噬,一个堂堂太乙玄仙竟被吸成了一具干尸,到底身亡。
吸足了血肉的黑木变成一个小人,依稀是朱九黎模样,四肢俱全只是面目模糊,向着最近紫袍大王扑去。
不想紫袍大王双目一瞪,眉间射出一道土huáng sè毫光,光芒长一寸,其速如电,正中小人眉间,打出一个前后通透的小洞来。小人皱皱眉头,显出痛苦神情,身形却一无变化,划过一道弧线刹那落到紫袍大王肩上,张口咬在了他的脖间。
紫袍大王刚才用的乃是鼠族神通“鼠目寸光”,无坚不摧,无物不破,却极为耗费元神和法力,却从无失手,因此见打中小人眉心,以为建功,心神自然一松。
却不料小人元神不在眉心,而在胸腹,因此只是受了伤,却并无大碍,这才得以咬上对方脖子,死死的不再松口。
紫袍大王的浑身法力随着血液朝小人口中涌入,身躯渐渐干瘪,他恐惧至极,疯狂的拍打颈部小人。王寅居士等人也纷纷操动手中兵刃砍中小人,小人身躯却极为坚韧,任你刀砍斧劈,毫发无伤,不过半盏茶功夫,又把紫袍大王吸成干尸。
吸取了紫袍大王浑身血肉法力,小rén miàn目更行清晰,双手一挥,又向王寅居士扑去。
刚才的诡异一幕已经让一众尊者深深戒惧,王寅又如何敢让他近身。掏出一个白玉角状物,法力催动,一股黑色雷电喷射而去,正中小人。小人悲啼一声,身上冒起一股黑烟,身躯缩小了一圈,身形变慢了不少。
见此,玉真上人等人纷纷摸出法宝,各色雷电对着小人疯狂喷吐。小人左冲右突,却如何快的过雷电,不断被击中,身形越来越慢,终至无法动弹,落地化为飞灰。
人族五大太乙玄仙,只剩下尚志英和严宏还在支撑,眼看王寅居士等人就要飞身过来加入攻击,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不由得最后看了看这大好山河、壮美世界,看看仍在拼死搏斗的双方修士,慨叹一声。
严宏道:“尚兄,今日一战不想是你我兄弟坚持到最后,能够并肩战斗,共戮妖族丑类,幸何如之?”
尚志英此时已经重伤,浑身多处被打出**,大声道:“可惜不能尽除妖魔,惜哉,惜哉!”
说着口中颂道:“舍我残躯,歼彼群丑。生为人杰?死为鬼雄?为善除恶,唯生存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随后对着严宏展颜一笑,大声喝道:“严兄,天上地下生死与共,必尽除此腥臊秽臭之辈。”
说着飞身前扑,要抱住烈山大王同归于尽。但此时烈山大王早有防备,如何能让他得逞,轻轻一闪躲过。不想尚志英乃是虚招,空中身形一折,手臂一揉一缠,已攀上王寅居士身躯,体内法力疯狂催动,一声轰鸣中自爆身亡,王寅也被炸的千疮百孔、奄奄一息,躺地不起。
严宏悲呼一声,长泪直流,挥动大刀向着玉真上人疯狂劈砍,全不顾自身防御,一时间竟迫退对方数千米。逐渐逼近紫袍大王,这时烈山大王等三人围了上来。
严宏浑然不惧,口中呼道:“生又何欢,死有何哀。恋彼大荒,元人所践。莫高匪山,莫浚匪泉。无逝我梁,无发我笱。我躬不阅,遑恤我后。”
吟唱中,大刀挥成一片清光,玉真上人等只是远远攻击,不敢过于靠近。但严宏终归势单力孤,几百招后,渐渐后力不继,被烈山大王一拳打在右肩,骨骼尽碎,大刀把持不住掉落地上。
严宏却犹自高声呼喝,左手成拳猛冲猛打,状若疯狂。这时胡庸的长鞭优势得到发挥,窥个空子缠住严宏左臂,玉真居士趁机一剑刺中胸口又搅了几搅。
严宏心肺破碎,鲜血狂涌,浑身成了血人,犹自挥动左臂死战。被胡庸一鞭抽飞,却正好落在王寅居士身边,严宏顿时精神一震,死死抱住对方,鼓动法力元神自爆,变成血雨飞散而亡。可怜王寅居士被接连两人贴身自爆,也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人族太乙玄仙境高手尽灭,战斗仍未停歇,两族普通修士仍在山间殊死搏斗。
妖兽身体坚韧、人修则兵器犀利,妖兽爪牙锋锐、人修则法宝强大,妖兽攻击犀利、人修则阵法以对。大战进行到此时,整个太始山已被完全夷为平地。
最后两族战到疯狂,有妖兽四肢被斩灭却依然用嘴撕咬身边的人族修士,直至被打的头颅碎成血沫;人族修士也打的狂暴,往往重伤垂死之时会撑着一口气扑倒妖兽群中自爆。
到最后,十万人类修士,数万妖兽尽数丧命,深埋地底,
整个山域被阴冷的死气覆盖,千万年之后依旧不散,成为了一片禁地。
妖族也只剩下九缨大圣及烈山大王等四位尊者以及几百个重伤的妖修。
人族固然数千年积累一旦消亡,妖族后备力量也是损失殆尽,数万年之内见不到几个能够渡劫化形的了。
随后幸存的妖修开始把大荒分为数百块领地,人类被划为领下治民,人类的黑暗时dài kāi启了。
但大能们遵守前面的约定,五盘山及其周边百里没有动,而是心照不宣的留给启承。
启承此时正在五指峰上等待结果,虽然未曾参与战事,但内心的煎熬并不比任何人少,一会期盼两边同归于尽,一会又希望人族能够创造奇迹,存留几个高手,但理智又告诉他,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妖族遭受重创。
当最终战局落定,结果传来,他坐在峰顶良久无言,人类还是难以摆脱悲剧,脱离不了砧板上鱼肉的结局,从此只能在妖怪的淫威下苟延残喘,隐忍求活,自己的做法到底对不对?
没有尊严的活着,祈求万一的希望;与拼死一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到底孰优孰劣?
如果能够自主选择,人类会选择那个命运?
然而没有如果,从今往后,世上再没有人为普通人类撑一片蓝天,只有自己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