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儿戏就到此为止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王协的声音回荡着,其身影却早就跳下了高台。这是河中心的小岛,高台就立在一处停泊船的小码头旁边。那里本来不是今日放置船的地方,却偏偏多了一艘船在那里。王协跳上船,便直接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这是弃权了吗?”
“梧州大司的儿子居然用这种方式弃权真是世所罕见啊。”
“那么就剩申启冰和李洵了?”
……
李志平将圣乾时与圣乾安安置好后,回到首座,却发现长明已经不在首座上了。而高台之上,还留着李洵一人在疑惑。
忽地有人搭上了他的肩膀,拍了拍。
是申启冰。
申启冰朝他使了个眼色,后者也立马知会,跟着申启冰走下了台去。
有人在洛树天身旁耳语了几句,洛树天眼睛瞪得溜圆,显然极为惊讶。不过城防营的职责在那,他也就迅速地调整好了心态,登上了高台,朗声道:
“大家现在听从我的指挥,有秩序地回到自己家中。而东煌都附近的人,马上到安治所去。那里会给你们准备热茶与注意之所!”
众人显然都没有缓过神来。
“刚刚不是还在推举吗,现在怎么又让我们回去?这明显没有比试完啊!”
“为什么我不能回家,玩去安治所?”这是一个东煌都的人说的。
不过,尽管心有不忿,命令就是命令,他们必须遵从。洛树天的执行能力很快,只消一个消息传递的功夫,城防营驻兵三千人立马就全员出动了。少部分留在城内维持秩序,疏导人民,大部分都整齐划一地奔着东廷门去了。
朱雀大街上涌动的人流渐渐变得稀疏。大家拥挤着,朝着自家奔去。即使有城防营的人在维持秩序,场面依旧混乱不堪。韩素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幸好有应龙牵着她——这应龙就是那位韩素对李洵说的“应叔”了,对韩素家多有照拂。
清河旅店。
“别担心了啊,出了天大的乱子还有城防营给我们担着呢。”看着韩素因为惊魂未定而吓得苍白的脸,应龙如是安慰道。
“我在担心我儿子……”韩素望着门外汹涌的人流,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发生了什么她也大抵是知道了。梧州王家,算是除了大东洲圣乾家族以外最大的家族了——当然,如果浮屠古国这个国家没有算进去的话。他们的机关术非常了得,攻城的器械也是应有尽有。曾有人想要彻查接管王家,可是连梧州的土地都没有踏上就被暗杀了。
他们在梧州根深蒂固,不可推翻,而且还拥有这种东西——只是比差了点。侦查与反侦查能力都是顶尖。
如若想造反……光靠他们的五千府兵就足以荡平一切了。琅朝虽然势大,但兵力都集中在边界。并且镇西大将军死之后,西尞城就已经将镇西军队的编制给取消了。北地安渡家族被灭,新兵正在培养阶段,大东洲呢,不可知,浮屠也不可知。
最重要的事是他们都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目前唯一有战力的就是三千城防营的兵力,不过似乎远远不够。
只能祈祷这种猜想不是真的。
不过那么多种可能,好像都预示着同一个结果啊……
“发生什么事了?”李洵不解道。现在他与申启冰正在一艘小船上,船在琅河中行驶,看得见岸上涌动的人流。
“王协想要当皇帝。”申启冰一脸冰霜。“而我想让你当皇帝。那么这个王协……”
“蛤?”李洵被这突然而来的消息震惊到了。不过这震惊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因为申启冰前半句话还是后半句话。
船徐徐靠岸——这是距离东廷门最近的码头。两人走了一会儿,便能看见那古老的东庭门了。东廷门上下,城防营的士兵严阵以待。起先他们并不知道来到东廷门要干什么,不过来了之后……
长明站在城头,一脸的凝重。见到李洵与申启冰的到来,却也没将他们遣回去,反倒是将他们也招了上来——此时李洵正与那拦着他的官兵理论呢。
李洵来到城墙之上。
方才与他对阵的王协骑着战马,已然披上了戎装,在城墙之下,满眼都是得意的笑容。在他身后,是装备精良、步伐统一、严阵以待的将士。想都不用想,这些都是梧州王家的府兵了。
而他们所拥有的wǔ qì,投石器,巨弓,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
李洵在天庭了解到,这梧州王家精通机关之术,曾一度要求进去摘星楼研究,不过被禁令拦住了。
相对之下,得益于前任城防营统帅高炯,他们的wǔ qì都显得老旧不堪。
调集各处情报,王家府兵那么多人,行在路上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出。李洵又想起了暗营这个名字——听说与有着分庭抗礼之相。那么他们的反侦查能力也应当是极为强悍的。
“如何?我要做皇帝,我会直接坐上去,何必听你们这些老东西的驱使?一天到晚干坐在北煌都享乐,还想操纵皇选不成?快开城门,否则,我也不介意让我的兵士们尝尝鲜血的味道!”王协大喊,后又发出一阵阵的笑声。在李洵眼中,他的笑容真是狰狞无比。
王家的将士们吼叫着。
“开城门,开城门!”
“开城门,开城门!”
……
城防营的将士手都有些发抖。有些站在城门之内,不能看到城外的情况,不过声音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开门吧……
不知道谁说了这句话,于是一种恐惧便疯狂地蔓延开来。甚至有人有了想要逃走的迹象。长明摇摇头。
“你们想要退缩了?”
城防营驻军后方,一个华服身影慢慢走来。李洵与申启冰转过身去,发现是林祝。
“我的父亲,林伯崖,是镇西大将军。他受洪荒大帝的命令,奉命围剿百万群山之中那群liú máng匪寇。敌人凶残,他何时退缩?他的士兵也没有退缩!纵使最后战死也没有脱逃!而你们,现在还没开始打,就是这样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你们是守卫煌都的兵吗?”
林祝脸上第一次没有阴翳,倒是因为情绪激动而面色潮红。许多将士因为他的这番话低下了头。
“低头?给谁看?好让别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让他砍得轻松一点?抬头!握紧你们手中的剑与矛,严阵以待!”
一阵窸窣声响起,城防营的将士军容似乎整肃了许多。林祝颇有深意地看向城头的申启冰,后者对他报以微笑。
“啧。”林祝啧了一声,也是登上了城墙。
“怎么,还没有想好?”
王协大吼,
“那么,放箭!”
第一轮进攻已然开始了。城墙上的兵士举起盾牌,列出队形。李洵从盾牌间的缝隙往外看去,之见一阵密密麻麻的箭雨飞快地朝着他所在的方向飞过来。
他迅速躲到了盾牌后面。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箭不偏不倚地从那个缝隙中穿过。如果刚刚他没有挪开……
一阵冷汗蔓延。
而后只听得一阵簌簌声,不过盾牌抵挡这些倒还不打紧。申启冰招呼他到城楼之下去。见长明点头应允之后,也就佝偻着身子,与申启冰一块儿下去了。
“我们为什么不在上面……”李洵不解。
“妨碍他们?”申启冰转过头来,“林祝是将军之子,可以协助领兵,而你能干什么?”
说得李洵无法还口。
“那你也很厉害,为什么要下来……”
“带你喝茶去。”
“啊?”
穿过严阵以待的城防营将士,便是东煌都治所的府邸了。申启冰看了一眼门口扫地的小厮,与前些日子来这里时好像不是同一个人,有些面生,点了点头。这洛树天也知道换人。
寻了处小亭子坐下,李洵有些不自在。
“对了,你是什么营的?”申启冰突然这么问起。
“啊?”
“就是的分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