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心要给艾林一个真正的教训:以现在的状态,捏碎艾林的手轻而易举。需让他知道,这世界上没人能瞧不起自己。</p>
“求饶,我就饶了你。”</p>
艾林眉毛一掀,盯紧盖洛德:“你确定?”</p>
盖洛德狞笑一声,手下重重发力,突然感觉脑袋一疼,忍不住叫出声来,聚集的力量再凝不住,潮水般散去。那边诺玛发现了过分,打断两人,冷笑说:“地龙之力,果然家学渊博,盖洛德你真是好样的。”</p>
金发男人看盖洛德脸色痛苦,语气变得深寒:“诺玛,你这酒馆果然藏龙卧虎,请问是哪位高人路见不平?年轻人意气之争,何必下这么重的手。”</p>
诺玛说:“若不如此,艾林的手恐怕已废了。”</p>
金发男人这才看向艾林,见他那只手又肿又紫,说:“盖洛德是没想到艾林实力这样不济吧,过来,给他道个歉。”</p>
盖洛德上前说:“对不起,我下手重了些。还要请教帮你出手的是谁,精神系法师果然厉害,希望以后还有探讨的机会。”</p>
艾林笑笑:“会有的。”</p>
诺玛带三人进到里面,招呼人过来检查。一位医师查看一下,说:“骨头裂了一些,不算什么大问题。”招呼同伴中的圣骑士过来,圣骑士放个治疗术,艾林的手渐渐收缩,变会了原本的比例。</p>
诺玛又给他擦点药,用纱布包扎,一边说:“疼了也不知道叫,傻乎乎的,是被吓到了?”</p>
艾林轻看盖洛德一眼:“实力不如别人,叫有什么用。”</p>
诺玛仔细看他,笑了:“你倒是看得开。”</p>
艾林轻轻摇头:“算不上看得开。”既然打定主意在红尘过活,就要有仇报仇,要真看得开,盖洛德也不会头疼了。</p>
诺玛没仔细想话里的意思,将纱布一层层拉紧,艾林看她认真的样子,眼里有了些许温柔,轻声说:“给我个机会吧,蛇语并不难学,过几天我再来试试。”</p>
话音刚落,酒馆中嘈杂声音突被五马分尸,宁静庞大的阴影笼罩了一切,艾林转眼看了一圈,只觉自己似乎说了句了不起的话。</p>
“我很期待,”盖洛德首先反抗起宁静的统治,“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学’这个词和蛇语挂钩,看来你真是个天才。过几天我会再来试一次,想必那时你已学的差不多了,我们可以交流一下,嗯……学习的经验。哈哈……”</p>
“哈哈……”这一笑像是打开了开关,一时间很多人都笑了,有人对艾林竖起大拇指:“我谁都不服,就服你。”</p>
其他人虽不像他们二人明目讽刺,窃窃声里却也多少带些看笑的感情。</p>
“蛇语能学,怕不是白日做梦。”</p>
“这人长的挺聪明,想不到一点常识都没有。”</p>
……</p>
诺玛拍拍桌子:“有什么好笑的,都喝你们的酒!”等人声渐渐平静,白了艾林一眼,随即绷不住,脸色缓和下来:“看来你对蛇语一点不了解。”</p>
艾林坐到她边上:“还要请你说一说。”</p>
金发男人也跟着坐下,笑说:“你这位弟弟真是天真的可爱。小兄弟,你难道不知道,蛇语是一种天赋。”他指着上面,“天赋懂吗?就是上天赋予的,胎里自带的。”</p>
艾林也笑了:“想不到你是这么浅薄。所谓天赋,不过是庸人安慰自己的假象,我还从来没信过。”</p>
盖洛德冷笑:“要这么说,整个世界恐怕就你一个人才了。历史早就证明,从来没人能后天获得蛇语。”</p>
艾林说:“他们不行,不代表我不行。”转头看着诺玛,“你怎么说?”</p>
诺玛皱眉没有说话。她是蛇语的大家,自然知道蛇语怎么得来,盖洛德说得不错,蛇语无法后天学习,它甚至算不上一门语言,更像是一种感官,类似多长的手指。</p>
“好,果然是少年人,这幅气魄倒让我心折。”金发男人查尔斯拍拍手,看向诺玛,“或许真是我们孤陋寡闻,既然他这么自信,为什么不满足一个年轻人恳切的请求呢?”说着向酒馆众人招手,“你们说是不是。”</p>
众人都说:“没错,我们怎么能埋没这样的天才。”</p>
诺玛不理他们,对艾林说:“雨停了,我送你出去。”</p>
艾林拉住她:“不相信我啊。”</p>
诺玛送他一个爆炒栗子:“别闹,确实不。”</p>
“给我个机会,我不怕丢人的。”</p>
金发男人查尔斯拦到前面:“是啊,都这么说了,何必还要不近人情。”</p>
众人也说:“给个机会吧,这种天才多么难求。”</p>
诺玛深吸口气,说:“别理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替你说话无非是等着看你的笑话。”</p>
周围一片否定的声音。人们为自己的真诚而争辩,脸上的戏谑却遮也遮不住。</p>
艾林说:“我知道,但别人怎么想不关我的事。我自小就知道,能改变世界的人才都孤独。”</p>
周围顿时嘘声一片,诺玛拉住艾林的手,恳切说:“别让我对你失望,别让我发觉你是个言过其实的人。”</p>
艾林摇摇头:“不会的。”</p>
诺玛叹口气:“那好,你定个时间吧。”</p>
艾林说:“那就后天,你不是还要给我介绍什么人。”</p>
诺玛迟疑一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答应:“就依你。”</p>
“果然是个天才。”金发男人查尔斯走上来,要拍艾林的肩,却被他侧身躲过,笑容不由微微凝滞,“朋友们,我想我们后天就能见证一个奇迹的诞生了,两天内学会蛇语,多么让人难以置信的挑战。”</p>
等人们一波反讽的欢呼过去,他又将盖洛德拉到身前:“同一天,我们的盖洛德也将再次尝试,作为承托天才的绿叶而出场。朋友们,这是一种无谓和奉献的精神,请为他鼓掌。”</p>
掌声响起,艾林制止了诺玛的阻拦,无所谓承受他们的讽刺。身上突又一阵疼痛,这种实质的伤害比起话语显然更让人难受,艾林一只手紧紧抓住桌子,一只手捏住自己的腿,尽量不显露出异样来。</p>
诺玛却以为他是愤怒,想保护男孩薄弱的自尊心,敲敲桌子说:“都安静一点,一帮成年人和孩子不停计较,真是长了我的见识。现在起,酒馆里只喝酒,大吵的人一律出去。查尔斯,你说呢?”</p>
查尔斯耸肩道:“这是你的酒馆,当然你做主。”</p>
“我就要说怎么样?”有位客人大概喝醉了,不顾同伴的劝阻,突然拍桌子站起来,“你诺玛以前是风光,现在算什么?”</p>
诺玛歪头打量他一眼,向门外说:“还不进来?难道等着看我笑话。”</p>
话音刚落,一个铁塔般高大的身影推门进来,他穿着一身黑衣,皮肤也不白。径直走到那人跟前,一把把他从桌子后面提起,出门就扔到了路上。回来后看着同桌的人:“他的账单你们负责。”</p>
“是,好。”剩下的人好像见了猫的老鼠,恭恭敬敬的给钱出了门。</p>
“肯顿!”有人显然认得他,话语里含着些许惊喜,像是粉丝见到自己的爱豆。</p>
“是肯顿!”不少人也反应过来,不乏开心崇拜的声音。</p>
诺玛轻轻吹个口哨,夸道:“很帅嘛。”</p>
肯顿撇撇嘴,过来端详一下艾林,眼里有了些许柔和,温声说:“是你,你是叫艾林?”</p>
艾林刚打发走黑暗之气的侵蚀,还在虚弱,闻言只是点点头。</p>
肯顿却不在意,脸上挂起难得的笑容:“有时间多来这里转转,诺玛会介绍个有趣的人给你。”</p>
艾林说:“好啊。”</p>
有人喊道:“哪里那么麻烦,这位小兄弟自信的很,能在两天内学会蛇语,应聘酒馆老板岂不是板上钉钉,等他成功了,你们随时都有时间的。”</p>
肯顿一愣,看向诺玛,诺玛无奈地摇了摇头。肯顿心里有了dá àn,少年的轻狂让他不喜,马上却被某种情绪抚平,年轻人年少轻狂倒也正常,以艾林和自己等人的渊源,对他宽容些也实属正常。</p>
“那就努力试试吧。”肯顿从来没有鼓励人的经验,说了一句就接不下去,想要拍拍少年的肩,却感到眼前人隐隐的排斥,垂着的大手握放两下,点点头说:“加油。”</p>
诺玛再憋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踮脚拍拍肯顿的肩:“你也有萌的时候嘛。”</p>
肯顿笑着摇摇头,不多说话。</p>
诺玛于是向他介绍盖洛德,知道后天盖洛德也要试试,肯顿倒有些惊讶。</p>
有人喊道:“既然两人都要试,不如我们赌一局。”</p>
这话得到很多人的响应,平静不久的酒馆又喧闹起来。盖洛德抓住机会,上前对艾林说:“不如我们两也来一局。”</p>
艾林笑了:“正有此意。”</p>
盖洛德说:“就赌你,后天你能通过算你赢,否则算我赢。”</p>
“可以,我赢了要一瓶三十级以上的魔兽血。”</p>
“成交,我赢了,告诉我那位精神系法师是谁。”</p>
“这样看来,你好像有些吃亏。”</p>
盖洛德轻笑:“我是不会输的。”</p>
艾林说:“好巧,我也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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