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物语》 第五十章 四大妖姬

    “开始了？！”

    “对啊。我扶少侠去看看吧。”青儿心思玲珑剔透，柔声安慰道，“不过方才开始半个刻钟，少侠出去看到的不过也是公子与几位家主的开场白而已。过会儿会有更精彩的呢。”

    “既然如此，那就再等一会儿吧。能麻烦你给我找一套衣服来么？”林帆倒是想用术法散去衣服里的水分，那样就又是衣衫飘飘，干净整洁的了。可惜他现在浑身无力，更何况他身还是有大家族的生活习性，不喜欢一件东西翻来覆去的用，家里又不是没有。活就要活的有格调。

    青儿应了起身出去。林帆低垂着眉眼倚在榻休息。这间屋子很大，不过里面就他一个人，想必就算有其他人也是出去看术师大会了吧。此等盛会，他听说了许多次，如今触手可及，他却还要再等一等。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好事多磨”吧。

    侧着耳朵听了听，隐约能够听见一些声音。说话声，脚步声……等等，是在靠近这里？！

    林帆一个激灵，想从榻起身去拿笼沙，结果只能是摔倒在地。等他抬起头，蹲在他面前睁着水汪汪大眼看着他的就是镜静。

    “你怎么来了？”林帆见是它也就放松了警惕。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刚才那一下摔得有点狠，估计已经泛青了。

    “睡饱了出来逛逛，一过来就看见有人蠢的竟然能够从这么低的榻摔下来，简直是我见过的最蠢的人了。”镜静后脚一蹬，稳稳的跳到榻，一幅君临天下的模样轻蔑的看着摔在地的林帆。可是长长的胡须乱颤，分明就是在憋着笑，还要装出一幅正经的模样。

    简直就是没救了。

    林帆被它挤兑习惯了，也懒得和它斗嘴，自己慢慢的坐起来揉着胳膊不说话。

    “术师大会已经开始了，你不出去看看？错过了多可惜。”

    “开始的不是很无聊吗？我等一会儿再出去。”

    “谁说的。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听见他们在决议如何处置四大妖姬呢？！”

    “四大妖姬？！那是什么？”一直听着这个名字，却不知道到底是何物。

    镜静早就知道他是典型的“睁眼黑”，林墨倒是干脆，什么都不告诉他。它歪着脑袋想了想：“你知道荒古有四神兽对吧。四位神兽座下有四位护法，青龙的水使水无怜，白虎的风使风无隐，朱雀的火使火无颜，玄武的地使地无缘。这四位护法性情古怪，皆有所长。其中地使地无缘掌管玄武与大地气脉，擅长生灵造化。他曾经仿照四位同僚的模样造化出四只花妖。花妖平日守在北方，也是平安无事。后来荒古之战爆发，神使沉睡，神兽陨落，那四只花妖没了束缚者，渐渐炼化了妖邪之气，成为后来的四大妖姬。在三界那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不过这种事情自有天命操控，生杀罪孽深重，就会有罪责降下。在妖界，地使曾经布下一个阵法用来对抗魔军，大战时候只用去一半力量，剩下的一半被四只妖激活，将其封印在这乾云山顶。后来……就是二十年前，有人利欲熏心，为了一己私利陷天下苍生而不顾，私自破坏乾云山封印，使得五年后封印大开，四大妖姬与众多妖魔逃逸而出。当时的年轻一辈顺应天命，以身化印，再次将封印补全。只是四大妖姬出逃不得，全力反噬，留在了人间。”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教给你一个驯化的法子，你把这四个收了，日后也要有一个保命的法子。”

    镜静说到最后，直直的看着林帆，“这可是天掉下来的好事。你千万要想清楚了。”

    “我才不信你有这个法子呢。如果有，你当年为什么不给洛宫主他们？平白让他们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林帆从不相信有什么东西是“天掉下来的”。

    “是他们不要。他们……他们说生死轮回，死是解脱，苟活于世不如死的干净。也给后辈留个气运。”镜静一提到洛青夏他们就莫名的哀伤，眼角湿湿的，似乎是要哭。

    “喂……你不是哭了吧。”林帆最看不得的可就是眼泪了。

    “你就说你要不要吧！这是洛宫主他们留给你的东西，你是打算便宜别人还是留着自己要？！”

    “这个就是之前夏翮说过要给我的东西？”林帆在心里犹豫，“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林墨的儿子。”镜静看着他，收起戏谑和哀伤，一字一字仿佛烙印，半点不犹豫。林帆扭开头，不去看它，害怕那眼神烙进自己心底。

    “……”

    “这是你的命，你逃不开的宿命。还有更多的事情没有告诉你，但是你要知道，你不仅仅是林帆。”镜静的语气说不清沉重还是什么，林帆却又再次有了那种逃离的想法，离开，离开的越远越好，那样就不会死，就不会失去一切…………

    “如果我拒绝呢？”

    “拒绝就拒绝呗。反正除了你还可以给夏家的人。只不过你是第一顺位者罢了。不过是浪费了长辈们的好意，那四个小家伙没有那么好的命罢了。想想也是可怜。本来是那么纯善的妖精，却落到这样的下场，如果没人愿意要它们，它们也就只能被这些人剥皮抽筋，做个丹药之类的了。”镜静絮絮叨叨的说着，好像真的挺不忍心的样子。

    “它们……会死？”林帆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废话！不死留着做千年的祸害啊！”

    镜静怒喝一声，眼睛却在看着他，看见他眼底的不忍和动摇。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林墨啊林墨，你这个儿子哪里都好，就是被你惯坏了，这么心慈手软，这么悲天缅怀，到头来吃亏的只会是他啊。

    “说不定不会呢。”林帆嘟囔一声，掐指算了算，这段时间足够青儿一个往返的了。他也该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