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哪有那么容易!你的病要彻底好,可是一个大工程啊!
市长两口子一听我这话,刚刚放到肚子里的心有“唰!”的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
好歹人家也是一个正处级的国家干部啊,这样吓唬人家真的好嘛!嘻,真调皮。
我正了正脸,一本正经的问道:“你从身体感到不适逐渐加重到最后卧床难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周市长两口子脸上露出了思索之。
“嗯应该是两年前吧!大概是这个时候。”周市长小心翼翼的弱弱说道。
“那你们再好好想想,在那同一时间,你家里或者附近有什么变化没有?”此刻的我就像一个循循善诱的好老师。而一向走到哪里都是威风凛凛的周市长和市长夫人都成为我的好学生。
“门外的大道就是那个时候修建的!”这次是周夫人抢答了。
“对!”突然间我的一嗓子把人家两口子吓得一哆嗦。
“咳咳”,装模作样的正了正神,我又接着说道:“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从大道修好之后你的身体就开始闹病,后来路边柳树全部栽种好之后就彻底的卧床不起了?”
“对对对对!小兄弟,阿不!大师,你果然是神了!这都被你猜出来了!”周夫人好像看见了曙光的孩子,那叫一个兴奋啊!
“呵呵,”我一脸云淡风轻的浅笑,“阿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就这么叫你了。”
一旁周夫人点头如捣蒜。
我又是一笑,接着说道:“我和可不是简单的猜出来的,而是有理有据的推理出来的”!
一脸的正直认真严肃,周市长两口子却是一头雾水。
见状,我也没有继续装作高深莫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小口,解释道:“周市长,周阿姨,你们回忆一下,门外这条大道一路向西是通向哪里的呢”?无耻的我再次开启循循善诱模式。
没有直接回答问题,我等到的却是周市长的抱怨:“我说,不言,你既然都叫我家这口子阿姨了,咋还叫我周市长呢”?
我摸了摸鼻尖儿,一脸尴尬状,“嘿嘿,这不是表示对您的尊敬嘛,既然您不嫌弃,那我就厚颜教您一声周叔叔”。
完全无视身边扶着自己身体的老公满脸堆笑,周夫人径直答道:“这条路一直往西,好像是一家火葬场!”说完好想也给自己吓了一跳,满脸惊惧的转头望向我。
我还是一脸是不关我的风轻云淡,“恭喜周阿姨,你答对了!”换来的不是喜悦,却是周阿姨的一脸惊恐。
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个两年卧病在床的人的体质,周阿姨一把抓住我的手,攥得紧紧的,知道我疼的龇牙咧嘴才尴尬的松了松力气,“不言啊,照你这么说,那我这病其实是跟那个、脏、脏东西有、有关系?”
表情毫无担心焦虑,淡淡的一笑,“是啊,周阿姨,不然你以为我是什么医生只用一张符箓烧成灰就能让您好这么多?”
“照这样说,那我这病你是能治的?是不是不言?啊?是不是”!得,这刚刚放松下来的手又使上了一把子力气。
“您啊,其实卧床这两年根本不是得病,而是阴气、鬼气侵体造成的!要不是遇上我,管你去看多么高明的医生,保准你没几年活头儿!”
其实我还真不是在吓唬人。
事实上,从小区门口上了周市长的车,一直到给周夫人治病以及之后的讨论,我都是有一定的故意吓唬这两口子的成分。
但是对于大体上的事实,我并没有刻意夸大。包括长此以往周夫人命不久矣也是实事求是的说法。当然,前提是人家没有请到本事不次于我的同行。
从周市长的面相还有刚进门时候的纸灰味儿,种种迹象都表明,周夫人并不是寻常的患病,而是拜诸多阴魂、鬼魂所赐。直到真正见到周夫人,我才更加肯定我的猜测。
而周夫人的病因也确实很大程度上因为门前的那条大道。
周所周知,柳树是属阴的,用沾了河水的柳树枝是可以打鬼的,利用柳树叶也是可以短暂的给凡人开眼见鬼的。而一般人不知道的是,柳树还有隔阴的作用。
就这条两侧载满柳树的大道来说,这条路不但是给人走的,也是给鬼走的。
人在路上还可以随时出去,但是鬼魂、阴魂一旦走上了这条路,因为两侧都有柳树挡着,能半路出来就不是一般的鬼了,因而大多数的鬼魂都只能顺着这条路继续往前走。
走到市长家的小二楼门前,这条路又是一个生硬的90度大转弯,不但qì chē在这里有控制不住冲进房屋的危险,阴魂、鬼魂也是。
在这里要科普一下了,即便是厉鬼或者一般的鬼差,也没有直接随地下阴间的本事。在这个世界上,没个城市,或者说根据人口的分布,每一定范围内都会有一条引魂路,也叫阴路。阴魂等独自或者由低级鬼差带领都是顺着这条引魂路下的阴间。
在人看来是房子,是路障,但是在鬼屋眼里,周市长家的房子无疑是这条毫无岔道的一个出口,自然畅通无阻的鱼贯而出。
如果换在别的地方也许还好说,但是路的另一端偏偏是一个火葬场,而且包揽整个普市以及周边地区的火葬事业如果普市的引魂路在别的位置也许还好说,但是偏偏它就在从火葬场通过大道穿过周市长家的方向!
结果可想而知!
大量阴魂鬼物不分节假日的从市长府邸践踏而过,还好市长有官气护体,保不住还有什么开光法器护身的,没啥大事但是周夫人一介妇女,本就属阴,又没什么保护,长此以往,能卧病在床两年还喘气儿就已经很好了!
当我把这些悉数告知周市长两口子之后,周阿姨已经抱着老公瑟瑟发抖,毫无之前的精气神周市长还能好一点,却也没好到哪里去,完全不顾形象的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两口,缓了缓,喘了口气儿,转头看向我,用声纹不稳的男低音问道:“不言,你一定能帮我们的是不是?你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周阿姨也是向看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直直的盯着我,看的我心里发毛。
此时的我,早已经换上了一张低沉落寞的脸,张了张嘴,缓缓地对人家两口子说道:“原因已经分析出来了,以前一直是相安无事,知道这条路的修成,问题就在这条路上!或者说是路两侧的柳树上”!
周夫人此刻完全没有以往从容贤淑的模样,紧紧攥着丈夫的衣袖,“老公!老公!你是市长!你赶快命令他们去把柳树给挖了,把所有的柳树都给砍咯!”
还好这位周夫人没有剩下个一儿半女,要不然这普市,我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还真是个大工程啊!额,我虽然是市长,但是整个普市政府也不是我的一言堂啊,还有书记在呢,而且这都是三年前城建局规划好了的,还是我牵头的,大家都签字同意了,这时候我再反悔”周市长这一刻显得更加颓废了,艰难的抹去了脑门上的汗。
“你是市长啊!城建这些事可是归你管的!”周夫人还是不依不饶的抓着不放。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干嘛趁着市长夫人喘气的功夫,没有在给她说话的机会,直言道:“周市长,即便你发挥一身王霸之气,将这路边的柳树尽数砍去了,现在也是于事无补。”
一听这话,市长两口子是脸瞬间变得土灰,周夫人更是一屁股坐了下去,用好似能杀死人的眼神怔怔的盯着我。